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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反派佛子互穿后在線閱讀 - 第17頁

第17頁

    念無相難得眼神躲閃了一下,避開谷粒視線,目光落在屋檐上的瓦片方能出口:“衲僧只是想打坐了。”

    谷粒:“……”

    這就是禪宗刻進骨子里的習(xí)慣嗎?愛了愛了,多來幾次她怕不是能白日飛升。

    谷粒輕咳一聲,擺正自己作為“自封死對頭”的態(tài)度,異常大度地拍打念無相肩膀:“這就是機緣啊。”

    她手勁很輕,打在納衣的補丁處,都讓他只感受到瞬息指尖的溫度,便再次瀟灑地?fù)]舞離去,只余下故作淡然,實則已經(jīng)忘記念珠數(shù)到何處的和尚獨自出神。

    小半晌過去。

    念無相終于主動問出一個問題:“宗主將我鎖進藏經(jīng)閣,施主是如何出來的?”

    他一貫細(xì)致周密,從谷粒在城外的陳述中已經(jīng)察覺,這位定是翻看了藏經(jīng)閣中哪冊密宗,得了這驚天訊息,才會費盡心思再趕回來。

    念無相不是一個死板的和尚。

    既然有緣,合該是谷粒進到藏經(jīng)閣中。

    谷粒想起自己干得那些好事,終于想起來不好意思。

    摸著后腦勺笑得有些心虛:“噢,你不是講過藏經(jīng)閣不讓外門弟子入內(nèi),一張變幻符加上鶴鳴山劍法,這認(rèn)死理的就把我踢出來了。不過嘛……”

    和尚一雙泛著瀲滟光華的眸子看來,含著意料之外的興致與清朗。

    谷粒一鼓作氣囫圇道:“我這一路御筆而來,不甚熟練,途中還使用了十幾張助推符咒,舉止嘛,不太雅觀。佛子的清譽可能會受到一點小小的影響。”

    念無相:“……”

    他不吭聲,谷粒便默認(rèn)此事揭過,舒一口氣扯皮道:“對了,你給我芥子須彌做什么?”

    念無相整理好心態(tài),答:“與我聯(lián)絡(luò)。”

    見谷粒的眼神變得奇怪,念無相破天荒補充澄清:“以防我們還會隨時互換,這芥子須彌內(nèi)有一道開通的‘類界’,施主可以通過它與衲僧對話,或是留音。”

    谷粒頭一次聽說“類界”存在,立馬從芥子囊探出扔在角落的杏核,邊玩邊嘆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蟾毒贈禮啊。”

    念無相早料到這種情況,平靜答:“正是。”

    谷粒cao控著芥子須彌,當(dāng)場給念無相又是通訊、又是留言,甚覺有趣。

    她深覺此物便利,從芥子囊翻找出一條極細(xì)的墨玉鏈串上芥子須彌,掛在脖子上。

    念無相著實有些詫異。

    谷粒天生膚色偏向于上好的瓷白,這條墨綠鏈子更襯得她膚若凝雪,芥子須彌散發(fā)出淺淡金光,柔和地在鎖骨窩處打上一層陰影。

    念無相只看過一眼,方寸山便似失守一般塌陷。奈何他慣來不動聲色,只是較往常更為冷淡地走上岔路口另一端。

    谷粒默默圍觀幾秒,忍不住疑惑:“念無相,你要去哪?”

    年輕的佛子默默頓住,如大夢初醒,又一臉淡然地轉(zhuǎn)頭拐了回去。

    谷粒心粗如碗口,絲毫不在意和尚的反常舉動,嬉皮笑臉繼續(xù)玩笑道:“這東西果真是寶貝,還有多余的嗎?咱有錢,不白嫖你。”

    念無相噎了半晌:“沒了。”

    谷粒揚眉:“聽四師兄說此物為禪宗獨門小法器,便以為數(shù)量不在少數(shù)。”

    念無相輕笑:“我手中只此兩枚,歷代佛子將此作為與宗門互通的小法器使用。”

    至于只有他手中的芥子須彌才可開通“類界”之事,卻是半個字也沒提起。

    左右他修的渡己之道,也只剩個天竺鼠常做聯(lián)絡(luò)罷了。

    念無相憶起這些舊事,絲毫沒有產(chǎn)生任何情緒波動,因而谷粒根本注意不到此話背后的異樣。

    她思維向來發(fā)散又飄忽,想起一出是一出:“對了,派來送信那只豬呢?”

    念無相思索卒然,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天竺鼠,回道:“它一直都在。”

    谷粒便從芥子囊摸出沒吃完的松子,沒等呼喚,身畔房檐上飛快躥來一個白毛圓滾滾。

    她僅憑余光就斷定確實是白毛豬,捻起一顆松子拋向高空道:“去追。”

    可憐滾滾為一口吃的拼盡老命,抱在懷中剛吞入口,下一顆松子已然飛向高空。

    如此往復(fù)幾次后,胖子滾滾呼哧呼哧地癱在地上。它不愿再劃拉小短腿自己行動,索性把身子蜷成一個球,示意谷粒踢著它走。

    念無相:“……”

    萬佛塔一眾殘念要是知道燈油供養(yǎng)出這么個貨色,不知作何感想。

    谷粒踢了滾滾沒幾步,便見前方多出一道人影,黑靴橫陳,直接擋住了滾滾rou球繼續(xù)前行的去路。

    谷粒直覺不妙,揮手灑出一打符紙,沖念無相道:“先救豬。”

    念無相正欲出口的“不用管它,死不了”卡在唇齒之間,沒說出來。

    谷粒這回再入燕來城似是做好充足準(zhǔn)備,一副傍了靈礦的闊佬做派,連丟符紙都是按打計算的,生怕砸不死對方。

    窮宗出身的佛子沉默了。

    好在念無相與滾滾心意相通,給出指令,就見方才還懶在地上一坨球突然柔韌性極好地360°轉(zhuǎn)體,隔空一躍,蹲上了谷粒肩頭。

    谷粒放下心來,再去看身前步履蹣跚的身影,不由愕然。

    那人從陰影里走到月光下,早已不是河邊洗衣時熱情又溫暖的神色,此時木訥著一張慘白面孔,眼球無生氣,也不轉(zhuǎn)動,只機械地在兩人之間擺了擺頭,然后選擇越過他們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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