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混混沌沌的腦子里忽然閃過已死2清明，舌尖閃過一陣酥意，他問：“人呢？”

    “我把人請(qǐng)到了花廳。”

    話音方落，顧衡便撇下眾人，大跨步走進(jìn)了花廳里，果然看到戚繁音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里，手里捧著一盞茶。

    戚繁音聽到腳步聲，起身放下茶盞，迎過去，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大人喝酒了？”

    顧衡看向她，嘴角不自覺地?fù)P了一下，一絲笑意在他唇邊蕩開：“音音，你都想明白了。”

    戚繁音心中酸澀，眸子清亮地看向他：“此處說話不方便，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衡眉心微微動(dòng)了下，遲疑片刻，道：“隨我來。”

    抬步往內(nèi)院走，推開房門，把戚繁音帶到了他的臥室里。

    臥房里點(diǎn)著他一向喜歡的沉水香，沉沉的香氣在屋子里的蔓延開來，戚繁音聞著無比熟悉的香味兒心中酸苦，眼睛發(fā)紅。

    “此處無人，有什么你就說吧。”顧衡喝了酒，渾身不舒服，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喝下，這才淡淡回頭。

    可一轉(zhuǎn)身便看到戚繁音站在門口，手指卻在解衣扣，她已經(jīng)解了兩顆扣子，夏日衣衫薄，解開的外衫輕飄飄墜下來，露出里頭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和緋色的心衣。

    心衣領(lǐng)子處繡了一圈粉色的桃花，一朵朵柔軟無比，和她雪白的肌膚相襯，幾乎讓人以為那花是從她的香肌玉骨中生出來似的。

    隨著她手指翻飛，衣衫全然解開，白如玉石的肌膚在橘黃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柔嫩的光澤。

    露出一小節(jié)纖腰，勾著他的魂，他定定地看著她手中的動(dòng)作，喉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烈火guntang：“你這是做什么？”

    戚繁音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狠狠把淚意逼退，但眼角仍舊隱隱濕潤(rùn)：“大人不就是貪圖和我的一晌之歡嗎？”

    顧衡僵滯片刻，這才緩緩挪動(dòng)身子，坐到桌旁的椅子上，默默地看她。

    戚繁音將外衫徹底褪下，層層疊疊堆在腰側(cè)，重疊的衣物越發(fā)襯托得她腰身纖細(xì)，不堪一握。她挪動(dòng)步子緩緩走到顧衡身旁，坐到他腿上，抬手抱住他的脖頸，呵氣如蘭，說道：“當(dāng)初我為大人外室，大人必是嘗到滋味，如今我為他人婦，想必這樣偷歡，更有意趣。”

    戚繁音盯著他那雙暗沉沉的眼，笑著說。他瘋了，她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比他更瘋。

    腰下的石榴裙是如火焰一般的紅，顧衡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溫香軟玉在懷，呼吸都是熱的。他的手攥住戚繁音的裙擺，手背青筋暴起。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戚繁音抬起尖尖的下巴，雙眸直視著他：“顧大人，難道送上門的你不要，你只要自己逼出來的？”

    顧衡下頜繃得極緊，線條僵硬冷厲，猶如刀削。

    似是為了故意刺激他，戚繁音起身抽出腰帶，遞到他手里，道：“大人若是不喜歡送上門的，那你捆著我。”

    他仍是沒有動(dòng)。

    戚繁音環(huán)顧四周，見墻上掛著一把劍，走過去把劍拔了出來，遞到他手上，笑著說：“大人若是還覺得不夠，拿著劍逼我，更逼真。”

    戚繁音轉(zhuǎn)過身，雙手攥著他的衣襟，一字一頓道：“大人不是要我嗎？我來了，你還在遲疑什么？”

    她抬起頭，去找他的唇。

    柔嫩的唇畔溫潤(rùn)的觸感傳來，顧衡愣了一瞬，理智想將她推開，但本能卻忍不住抱緊她，越抱越緊，幾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

    戚繁音身體驟然一僵，人篩糠般的抖起來。兩人牙齒磕碰在一起，咯吱作響，碰到她的唇，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顧衡扶著他的腰，手用力地捏著她腰側(cè)的軟rou，右手松開，往后移動(dòng)，去觸碰她身后心衣的帶子。

    忽然什么東西墜到手背，又濕又熱。

    他抬眼，看到戚繁音滿臉淚水。

    她窩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可憐巴巴，再?zèng)]了剛才解衣服時(shí)的淡定從容。

    她以為顧衡還有自尊心，聽了這些話會(huì)放走她，但她還是低估了顧衡的瘋病，他實(shí)在是瘋得太厲害了，沒了理智，沒了自尊。

    “你看看你瘋成了什么樣子？”戚繁音抬起淚眼，從地上撿起落下的長(zhǎng)劍，失魂地說：“我治不好你的瘋病，你殺了我吧。”

    她閉上眼眸，引頸就戮，臉上的神情全然沒有痛苦也沒有猶豫，只有淡然的堅(jiān)定。

    顧衡聽了淡淡微笑，手上把著那把劍，瞧著懷里的人，雪白的脖頸，嬌軟的身子，全然在她手中。

    他可以用權(quán)勢(shì)逼著她留在自己身邊。

    她的心太軟，掛念的東西太多，要脅迫她簡(jiǎn)直是一見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此時(shí)此刻他心里突然生出無限茫然。

    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這個(gè)人，這具身子？

    但這個(gè)人和這具身子同別的人有什么不同？

    他心痛如絞地承認(rèn)，圖她當(dāng)初滿眼都是自己，圖她溫柔小意俏皮可愛，圖她不離不棄永遠(yuǎn)追隨自己，圖她枉顧性命也要救自己的堅(jiān)定……

    從始至終，他圖的都是一個(gè)活生生的人。

    所思所念也是他們?cè)?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

    而那些，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都沒了。

    她有了新的家，有了丈夫孩子，有了他不曾參與的四年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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