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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直白的拒絕讓李恪臉色猛地變白,急切道:“你帶著個孩子會很難的,盡管益州民風開化,但到底開化得有限度……” 說完,又解釋道:“我絕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我……” “我明白的。”戚繁音對他溫溫柔柔地笑:“但我已經拿定了主意。” “至于這個孩子……”她輕輕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恪公子,請你幫我準備一碗墮胎藥吧。” 第68章 益州 四年后,益州。 院子里的槐樹上一只麻雀撲騰了下翅膀,樹梢的雨水簌簌而落,打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打破了屋子里的寧靜。 戚繁音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從睡夢中醒過來。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昨夜忙了一宿,最后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纖長的羽睫下的雙眼滿是疲憊。 起身讓丫鬟送了熱水進來,稍稍梳洗了下,早飯也只是草草扒拉了幾口。 “青宜。”戚繁音一邊吃早膳,一邊問丫鬟道:“謝子昂的祖母回去了嗎?” 青宜站在身后給她捏了捏肩,聽到她問的話,長長嘆了一口氣:“沒呢,人還在東廂里頭住著,每天哭死哭活,今兒早上還來找了你一趟,我把人勸說回去了。” 戚繁音面無表情,吃進嗓子眼里的東西發干發澀,哽在喉嚨咽不下去。她放下筷子,道:“等會兒我再去一趟王府,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 青宜的眼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眼睛微微耷拉下去,道:“姑娘你這幾天為了謝子昂腿都快跑斷了,也沒跑出個結果,我看事情也懸了……再跑也未必能跑得出個結果。” 戚繁音眼睫微微垂了下去,良久才淡淡說了聲:“人現在至少還在益州,只要沒挪到京城,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再去看看吧,好歹是一條人命。” 戚繁音和顏佩瑤經營這家書院有些時日了,起初戚繁音以為她小打小鬧的,也沒把書院當正經事兒來看。卻沒想到顏佩瑤廣發文貼,真的招攬了好大一幫儒學大能。他們到了書院后,學子們聞風而來,這間青松書院逐漸傳出名聲。 去年春闈,書院的一個試子奪得頭榜,一時之間拜師求學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去年冬北地起了一支叛軍,連攻三城兩地,朝廷卻奈他無法,皇帝勃然大怒,處置了老大一批人,又派人去圍攻叛軍。但是這支叛軍對朝廷的打法了如指掌,躲避進攻拿捏得恰到時機,一個冬春下來,連他們的皮毛都沒有碰到,還白白折損兵將糧草在里頭去了。 皇帝為這支叛軍大為觀火,幾乎到了恨得咬牙切齒的份上。 不過益州遠在天邊,距離云京城天高地遠,又因地勢的原因,消息閉塞不通。益州王御下寬厚,益州城門一關,百姓在里頭安然自在,快活度日,倒與外頭道不能言的情形十分不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益州的百姓對于云京城風向的嗅覺也十分遲鈍。 前段時間,朝廷巡撫司到了益州,在市井茶樓聽到有人公然議論政事。謝子昂聽說皇帝沉迷后宮,連日輟朝休政,一時憤然,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若是勤政,北方還會起叛軍嗎?還不是天子不勤,所以才叛軍四起。” 人當即就被巡撫司給拿下了。 益州王對百姓相當寬容,當初有人因為稅手上調的事當街攔道唾罵他,他都什么也沒說,將人放了去。所以百姓論事議政,乃是家常便飯。 但益州關上門來怎么說也無所謂,可這次巡撫司的人是朝廷來的,把人給扣了,到時候拉回云京,要作犯上作亂論處。 謝子昂父母早逝,祖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這兩年在書院里念書最是勤奮用功,為人寬厚溫和,是個人人稱贊的溫潤君子。 看著他白白丟了性命,戚繁音終是不忍,可這些日子跑了許多地方,求了許多人,聽到這事兒,紛紛搖著頭。 這兩天李恪應當已經回來了,到王府看看,或許他有法子。 用過早膳,她就讓車夫套車準備到王府去了,青宜把她的披風抱來,穩穩妥妥地系上,道:“外頭在下雨,仔細淋著,回頭又要害病。” 打理好才攙著她上了馬車。 書院到王府不算遠,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到府前時,她看到王府大門洞開,門前停了好幾輛香蓋華車。瞥了兩眼,便遞了名帖,讓門房遞進去。 李恪不在,李琰卻是在府里的。接到名帖,飛快地跑了出來。十一歲的小男子漢,這兩年身量猛長,個頭竄出老高,見著她張口便是一句:“阿嫂!” “不許叫阿嫂。”戚繁音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溫溫柔柔,卻透露出不可商量的堅定:“周先生教你的規矩都忘了?不若改天我讓他好好教教你。” 李琰聞言蔫了,“哦”了聲,只好雙手作揖,朝她深深一揖,乖覺地喊了聲:“梵先生。” 戚繁音這才笑了笑,移開視線,跟他一同入府,邊走邊問:“你三哥回來了嗎?” “前兩天他給家里來信,說是這兩天就到。”李琰說完,又巴巴轉過頭看向戚繁音:“阿嫂,三哥沒給你寫信嗎?” 戚繁音睨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岔開話題道:“王爺在嗎?我有事想見見他。” “他可能沒空見你。”李琰笑一聲:“門口的馬車你瞧見了嗎?是京城巡撫司的人來了,父王正接見巡撫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