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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陡然間闖進腦海,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那時顧夫人派人把她送到了滄州,那個人還要回云京城,便另外雇了一輛馬車送她去青州。 她在客棧里遇到一個焦州女子,她丈夫被征兵去了青州,平常夫妻倆相隔兩地,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見上一面。今年年初的時候,她丈夫回了家,兩個月前剛從家里離開,她家里失火,公公婆婆都死在了火里。 她走投無路,到官府辦了路引,想去青州尋她的丈夫,結果到了這兒遭了賊,錢財全被偷走了。 女子在客棧里哭得要死,求助無門,可憐極了。 戚繁音當時說去青州是為了讓顧夫人放心,實則她知道牧亭當時被人救下去了南方,她到了青州到時候還是要南下的。看到那個女子,她心念一動,便想了個法子,讓她換了自己的衣裙,裝扮成她的樣子。 正巧她和新換的那個車夫還沒有碰頭,便讓她頂替自己去了青州。 到時候就算是顧衡有心尋她回來,也只能找到個假的。 送那女子離開之后,她就南下了。 天下茫茫,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當時顧衡之前說過可以送燕娘去益州,益州能立女戶,只要有一技之長,女子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于是便打定主意往益州去。 離開云京城已經一個多月了,不知大人有沒有回去,若是回去了,現在葳蕤園里又是什么情景? 他會不會很生氣?當時他們說好了,他幫她,她留在他的身邊。 如今,她卻食言了。 “姑娘,要是歇好了的話咱們就繼續趕路吧。”車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草帽,往頭上一扣,說道:“早點趕到渡口,你也好早些聯絡船只。要是去晚了,沒了船又要多耽擱幾天。” 戚繁音心想是這么個道理,跟著起身道:“走吧。” 剛起身,便看到一個男子從前桌女子身邊走過,故意崴了下腳,往丫鬟身上倒了下。那丫鬟不悅罵了他一句,他連連告罪走了。 “站住!”戚繁音分明看到那人借著撞她那一下,順走了她腰間的荷包。說來也奇怪,出來的時候她一直提醒自己小心行事,不要橫生枝節。這會兒冷不丁地厲喝出聲。 那人一抖,身子僵了下,轉頭看向戚繁音,目光像是淬了毒。 周圍的人聽到戚繁音這一聲吼,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那人見四周人多,忙把荷包仍在地上,吸引開眾人的目光,自個兒腳底抹油跑了。 顏容被這變故驚了一下,她之前一直在府上,沒怎么見識過人心險惡,還是頭一回看到活生生的賊。 光天化日都敢出來偷東西,足見膽子之大。 震驚過后,她起身朝戚繁音做了一揖,道:“多謝姑娘。” 戚繁音朝她笑著點點頭:“出門在外,要小心才是。” 說完便同她告辭繼續趕路。 顏容經過這一陣變故,也不敢再在這里多做停留,拉了丫鬟走了。 剛上馬車,丫鬟遲疑了一下,對顏容道:“姑娘,你把我的身份文牒給我吧。” 顏容問:“你要走?” 丫鬟重重嘆了口氣:“姑娘的差事我當不下來,我想回家了。” 顏容常年念書修學問,別的事一概從不過問。之前在家里還好,自有仆婦打點一切,她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cao心。可出了家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顏氏特意給她物色了個能干的丫鬟,跟著她打點她的瑣事。 可到底是外頭聘來的丫鬟,不比家生的,兩人相處時間也不長,彼此脾性也不熟。加上丫鬟見顏容萬事不管,事事都需要她cao勞,多少有些情緒。 今日又險些碰上賊,情緒就越大了,鬧著要離去。 顏容也不是強人所難的性子,她既是要走,也不強行留她,當即把她壓在這里的身份文牒退還給她,又結算了工錢,將人打發了去。 緊趕慢趕,戚繁音天黑之前到了渡口。 到底還是沒能趕上船。 這里到益州的船,三天一艘,錯過了,只能再等三天。 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她嘆了口氣,只好折過身再去找客棧,暫時歇歇腳。 經過碼頭的時候,又看到了顏容,她身邊的丫鬟已經不在了,她在和車夫說些什么,眉頭微微蹙著。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她聽到顏容憤聲道:“說好的價錢,你現在又來管我要,這不是坐地起價嗎?” “姑娘,也不是我專程誆你這幾個錢,出發之前你丫鬟跟我說好了的,二兩辛苦錢,你不能到地兒就耍賴不是。”車夫賴著臉說:“你要不信,把那丫鬟叫回來問一問,就知道我有沒有誆你了。” “你!”顏容怒得不行,車夫明知她和丫鬟分道揚鑣了,這會兒讓她去哪兒找人。這二兩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事,掏也就掏了,只是心里窩火,上不來下不去。但偏偏拿他沒法子,正打算掏荷包,斜里忽然伸出一只纖長靈秀的手按住了她的動作。 顏容微訝轉頭,卻見是之前在茶寮幫她的女子,女子笑嘻嘻地,對車夫說:“是你說的丫鬟跟你講了價,要找也是你找人去。” 戚卓安是武將,做事自有一股俠義心腸,戚繁音打小跟在他身邊耳濡墨染,也沾染了幾分俠義氣度,看到不平之事,總也管不住自個兒的手。上回在滄州幫那個焦州女子是如此,現在幫顏容也是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