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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喜想了想,便將聽說過的關于戚繁音的事情都說了。 她父親常年在外跑腿,聽來的消息多,包括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梁瀚文退了李家的親也說了。 “你是說,梁家在戚家敗了之后,便去牢里退了親?”孟忍冬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秋喜點點頭道:“是,他們前腳和戚家退了親,后腳又和李家訂了親。本來去年冬天就要辦喜事,后來梁大人要出公務,便將婚事定在了今年春。可誰知道梁大人從南方一回來,第一件事便是上李家又退了親。最近云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梁大人怕是在南方中了魔。聽說李家姑娘最近這段時間連門都不敢出了。” 孟忍冬何其聰慧,剛才云蘭那丫頭也說了,去年冬表哥南下將那戚家姑娘帶上了的。 就那么碰巧,梁瀚文從南方回來,就要去退李家的親。 世間之巧合,有一有二,卻接二連三,便沒那么巧了。 她不信梁瀚文退婚和戚繁音沒有關系。 “表姑娘,這件事……要告訴夫人嗎?”秋喜試探性地問了問。 孟忍冬低下頭,想了片刻。 這件事情若是她直接上門告訴姑母,情理上便說不通。若是讓云蘭告訴姑母,又遲早會打草驚蛇,若是表哥將人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抓不到現行,既損了表哥和姑母的母子情意,于事情無半點益處。 告訴姑母有百害而無一益。 如是一來,她心中便有了決斷。 “先別說。”她盯著秋喜的臉:“管住你的嘴,這宅子里除了我們倆,別叫第三個人知道。” 秋喜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情若是從她的嘴里傳了出去,夫人怕是要頭一個杖殺了自己,就算夫人寬容,大人也不是好相與的。當即磕頭表忠心,口口聲聲不會泄露半個字。 “你是頂聰明的人,我知道你有分寸。”孟忍冬緩緩說道:“你先回去吧,往后若是沒事,就少來我這兒,免得惹人起疑心。” “是,表姑娘。”秋喜道,說著辭了孟忍冬便要離開。 “等等。”孟忍冬忽然叫住她,香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她:“回去讓你爹盯著點兒李家那位姑娘,她若是出門兒了跟我說一聲。” 秋喜神色困惑,思索片刻,道了聲好,便退出了孟忍冬的書房。 人都走了,書房只有孟忍冬一個人,她看著書桌上只寫了半幅的字。她最近都在練字,寫了老高一摞紙,皆因顧衡說了句她的字不錯。 為著他一句夸獎,她便不厭其煩地練。 此時看到,覺得自己仿佛一個笑話,莫名的煩躁從心底生了起來,她走過去,把紙全都揉成團,狠狠扔到地上。 第55章 要個孩子 戚繁音覺著顧衡是魔怔了,都過了三月中了,還不許她換春衫,香如他們早就換上了輕飄飄的料子,偏她整日還穿得厚厚的,往園子里逛一圈,身上都快熱得出汗了。 好幾次她從箱籠里翻出春裝,又被香如給收走了。 香如記得可清楚了呢,大人說若是她提前換了春裝,便要罰她。 偏生謝嬤嬤也向著她,兩人左一言右一語,時不時抬出大人壓她,她也拿她們沒辦法。 后來實在熱得沒辦法,她那小腦袋瓜子便開始想辦法。 這日顧衡回來葳蕤園,戚繁音陪他用完晚膳,顧衡便捉她去書房給自己磨墨。 戚繁音磨墨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研著研著,墨便濃了。 “專心點兒。”顧衡一面低頭寫字,頭也未抬,一面惜字如今地說道。 戚繁音稍稍回過神來,“哦”了聲,挽起袖子繼續研磨,不一會兒,墨又濃了。 “戚繁音。”顧衡援筆舔墨,nongnong的墨汁沾在筆頭,半晌援不開,他停下筆,抓著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腿上坐著。 戚繁音“哎呀”一聲,跌坐在他腿上,害怕跌倒,抬起雙臂,挽著他的脖頸,兩眼無辜地看著他:“大人,怎么這么兇呀?” 顧衡摘了她的手臂,不許她猴子一樣掛在自己脖子上,手心攏著她柔弱無骨的手,問:“在想什么?這么出神,墨都磨不好了。” 戚繁音乖乖巧巧地偎著他,輕輕嘆了口氣:“溫太醫給我開的藥好苦呀,我能不能不喝?” “就想這個出神?”顧衡松開手,捏了捏她的雪腮。 戚繁音點點頭:“是啊,我昨天問了溫太醫這藥還要吃多久,他說還要半年。半年呢,可要把我苦壞了。” “不成。”顧衡拉起她的手,輕輕啄了一口:“半年很快就過去了。” “不嘛。”戚繁音扭了扭身子,要從他腿上下來,顧衡的手鐵鉗一樣箍著她纖細的腰肢,她沒跑掉,耷拉著臉,一臉不開心:“吃這么久的藥做什么?我又沒有大毛病。” 顧衡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她:“音音,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戚繁音自己都嚇了一跳,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子啊跟顧衡撒嬌。她不知自己何時變了,和顧衡在一起,說話、做事都沒有最開始到葳蕤園時小心謹慎。 她甚至越來越放肆。 而顧衡,似乎對她也越來越寬容。 如此這般,她才敢放肆。 反正撒都撒了,也不好半途而廢,戚繁音只好柔柔地看他:“大人,你就答應我吧。” “不成。”顧衡道:“別的都行,獨這一件事情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