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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看了眼角樓上衣角翩飛的女子:“她鬧這一出,裴大人往后還能在云京立足?毀了裴大人的前途,她又能落得什么好?” 那人便笑了:“大人你沒娶妻不知道,這女人啊,心一貪起來,哪還顧得上男人的名聲和前程,就說她鬧這么一場,雖然裴大人以后臉上不好看了,可她從此身份走到了明路上,裴家不敢不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算裴大人仕途不順,裴家的家底也夠她一生衣食無憂了。” 言下之意倒是顧衡沒有家世,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女子若是對一個男子上心了,便會生出獨占的心思。”梁瀚文悠悠說道,他深深看了顧衡一眼,道:“所以,還是要珍惜羽翼,切莫讓個女子毀了前程才是。” 顧衡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只笑笑:“吃飯噎死的也不少,難道咱們就不吃飯了嗎?梁大人年紀輕輕,切不可因噎廢食,遠離居心叵測之人是對的,但莫名其妙退了婚也不對。梁大人既看不上李家姑娘,那改日本官為你保一樁媒,如何?”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跟著起哄。前段時間梁瀚文從南方回來,莫名其妙退了同李家的婚事,在云京城里很是掀起了一陣風波,多少人想去打聽內情,梁瀚文卻一個字也不肯吐露,讓眾人掃興而歸。 梁瀚文聽了他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一字一頓道:“多謝大人的好意,只是我現在無意娶妻,只能辜負大人一片好心了。” 顧衡沒再說什么,借口風大,又放下了簾子。 車里點著戚繁音親手合的香,她用香很講究,每個時節用的都不一樣。 春日里用的梔子和忍冬合香,香味兒淡而清新。 他聞著絲絲縷縷的香味兒,想的卻是另一樁事。 他不喜歡梁瀚文這個人,卻不得不承認方才他說的那句話是對的。 若是一個女子喜歡上了誰,便會生出獨占他的心思,想給他生孩子,想問他要名分,想向他求一生一世的承諾。 這世間,大抵女子變蠢,都是從愛上男子開始的。 想到這里,他心頭滾過一陣熱浪,烈火灼燃,好似就要將他燒成灰燼。 梁瀚文那話說得并不全然對,并非只有女子會變得貪婪,男子也會。 譬如他,此時心里便貪婪地想要戚繁音對他貪婪。 過了許久攔在路上的人群才緩緩散開,顧衡得以通行。 回到葳蕤園,戚繁音已經起來了,她坐在院子里,謝嬤嬤正在哄她喝藥。 她雙手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著。 顧衡在廊下看著,那碗很大,遮擋住了她全部的臉。 “怎么坐在院子里?”等她喝完了,顧衡才大步走過去,摸了摸她的手:“手還這么涼。” “在屋子里憋了一天,我太悶了,所以出來透透氣。”戚繁音剛吃了藥,嗓子眼里都是苦味兒,下意識皺了皺眉。 顧衡拿起桌案上的食盒,打開蓋子,拿出了一顆什錦糖,遞到她的嘴邊,戚繁音愣了一下,然后張口,就著他的手把糖吃了下去。 “透過起來了就回去歇著,溫太醫說你的病不能著涼。”顧衡道。 “不嘛。”戚繁音仰起小臉,乖乖地看他:“屋子里都是藥味兒,太悶了。” 看著她求情的小臉,顧衡沒辦法拒絕:“拿你沒辦法。” 又喊道:“香如,給你主子把披風拿來。” 香如忙進屋,把她的披風抱了出來。顧衡伸手:“我來。” 接過香如手里的披風,他抖開輕輕披在戚繁音的身上,又仔細給系上絳帶,這才道:“以后出來可以,不過要把披風穿上。” 看了眼她的衣衫,又叮囑了一句:“春衫先不急著換,過了四月天暖和了再換過來。” 戚繁音嘟囔道:“到四月都熱死了。” “提前換了,我罰香如。”顧衡坐在她身旁的椅子,桌子上只有一個茶盞,他看了一眼,然后端起來,湊到嘴邊喝了。 戚繁音納悶,今日顧衡怎么這么啰里啰嗦,連她穿什么都要管。 不過也是,昨兒自己疼了那么一場,折騰得園子里誰也沒有休息好,他也跟著擔驚受怕。 想必是溫太醫囑咐她要多穿,便不再跟他理論這個。 看他端起自己的茶盞喝水,她道:“給大人另外倒茶。” “不用了,我坐坐就走。”顧衡道,他從懷里把盧家的玉拿出來,遞給戚繁音。 戚繁音愣住:“這、這是……燕娘的玉。” 顧衡說是:“莊宴那人欺軟怕硬,你去找他要多半不會給,我就給你討回來了。” 戚繁音看著那塊玉,神情復雜,望向顧衡,眼里多了些東西,她低聲道:“我總是這么麻煩你。” “你不麻煩我,又想麻煩誰?”顧衡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 顧衡掌心的溫度從頭頂一路蔓延到全身,戚繁音感覺到一股熱流沿著四肢百骸漸漸擴散開來,她仿佛泡在一池溫水中,身體全然暢快了。 這種感覺是那般微妙。 她低下頭,把玉緊緊握在掌心,心頭暖暖的:“大人待我真好。” 顧衡嘴角微微揚起,說:“我得走了。” 戚繁音起身要去送他,他把人摁回椅子上:“不用送我,最近幾天我可能都沒時間回來,吃飯睡覺都不用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