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戚繁音終于一掃陰霾，笑了笑：“如此一看，益州王倒比今上擅長(zhǎng)治世。”

    “哦？”顧衡笑起來，輕捏戚繁音的臉：“愿聞其詳。”

    戚繁音解了斗篷，隨手把斗篷掛在衣架上，然后坐到爐子邊，伸手烤火取暖，然后慢悠悠地說：“因?yàn)樗O(shè)女戶了呀，這世上有許多女子無心婚嫁之事，但現(xiàn)今這世道除了剃了發(fā)去當(dāng)姑子，這些女子就再無別的出路了。”

    戚繁音手暖了，撐著腮繼續(xù)說：“還有好些女子志存高遠(yuǎn)，可惜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草嫁與匹夫，料理家務(wù)，終此一生，若非如此，好些女子的建樹未必比男子短了。”

    “那你呢？”顧衡忽的問。

    “我什么？”

    “那你是想志存高遠(yuǎn)去干些頗有建樹的事情，還是嫁與匹夫草草一生。”顧衡倚著門，雙手環(huán)在懷中，似笑非笑看著她。

    戚繁音一哽，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把自己套進(jìn)去了，她打個(gè)哈欠，借著困了的名頭鉆進(jìn)了被窩。

    “這么快就困了？”

    她裹著被子，把腦袋都藏了進(jìn)去。

    顧衡抱著胳膊懶懶散散走到床邊，俯視著戚繁音露出的小半張臉。

    “音音。”

    戚繁音閉上眼睛，不理他。

    顧衡輕輕撥了撥她的睫毛，她打定主意任憑顧衡做什么都不理他。但顧衡沒有怎么折騰她，只是上了床，懶懶地靠近戚繁音，側(cè)著身子躺著，張開雙臂，將人圈在懷里合上眼睛睡覺了。

    起初戚繁音還打起精神硬撐著，生怕顧衡佯裝睡覺，沒一會(huì)兒就動(dòng)手動(dòng)腳不老實(shí)。但她撐啊撐，撐得連連打了幾個(gè)哈欠，慢慢地睡著了。

    戚繁音是被食物的香味兒熏醒了的，眼睛一睜開，就看到顧衡坐在屋子里吃早膳，桌子上擺滿了菜肴，他正喝著粥。

    “什么時(shí)辰了，大人怎么也不叫我？”戚繁音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問。

    顧衡沒抬頭，又喝了口粥，才不緊不慢地說：“天還沒亮，沒舍得叫你。”

    戚繁音沒怎么睡醒，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一聲不吭地看了他好一會(huì)兒，才撐著身子坐起來，穿上鞋子，走到顧衡面前：“那你怎么這么早起來。”

    顧衡夾了只餃子喂給她，她愣了下，張嘴吃了。

    “說了好久要去長(zhǎng)水府玩兒，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顧衡道。

    戚繁音有些意外地看向顧衡，眼神慢慢從驚喜，到充滿懷疑。

    顧衡放下筷子，手肘搭在桌沿，道：“放心，這次不是支使開你，我和你一起去。”

    顧衡給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又把那盤餃子挪到她跟前，道：“你先吃飯，吃完了就出發(fā)。”

    說完，他就走出去了。

    戚繁音低頭，扒拉著碗里的粥。

    等她吃完換好衣裳出門，門外東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整了，顧衡正盯著人裝車，她看到香如抱了好幾件棉衣斗篷到扯上，又塞了好幾個(gè)暖手爐。

    “帶這么多斗篷做什么？”戚繁音嘟囔。

    顧衡道：“長(zhǎng)水府比杭州冷，風(fēng)大。”

    說完，又補(bǔ)了一句：“跟紙糊的一樣，被風(fēng)吹吹就壞了。”

    戚繁音聽著他的話，知道他是怕自己被凍著，殿里微微一暖，一面朝他伸手，讓他拉自己上馬車，一面喃喃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顧衡聽了這話，有意捉弄她，拉著她重重一扯，把她往馬車?yán)飵В缓笏砷_她的手往坐墊倒去。

    戚繁音失去平衡，也朝前跌去，好巧不巧地倒在顧衡身上，顧衡的唇從她耳垂拂過，她指尖忍不住輕輕顫了顫。

    她撐起身子，對(duì)上顧衡的眉眼，忍不住想逃。

    但沒逃掉，顧衡似有似無地輕笑一聲，把她抱在了懷里。

    第43章 她不愿啊

    “干什么？”戚繁音眨眨眼,摟著顧衡的脖子，輕聲細(xì)問。

    顧衡抱起她，扶著她的側(cè)臉,戚繁音近距離看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勾著他脖頸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卻被顧衡握在掌心。他捏著她白玉般的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遞到唇邊,輕輕吻了上去。

    蔥白似的指尖忍不住微顫。

    顧衡的手托在她的腦后,緩緩靠近。他迫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戚繁音只覺呼吸都是一窒。本能的想逃，卻中了什么魔咒似的,卻又不想把人推開。

    顧衡的手輕輕攏上她的側(cè)臉，撫著她的耳垂,輕輕摩挲。與此同時(shí)，他的唇落在她的唇邊,蜻蜓點(diǎn)水一般,親了便分。奇異的觸感讓戚繁音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心像是有什么東西提著似的，一下子懸了起來。

    顧衡親吻得很斯文,一下又一下,卻又很認(rèn)真。戚繁音身子又酥又軟,身子完全松軟下去，柔弱無骨地靠在他身上。顧衡低眸，看到小姑娘纖長(zhǎng)的羽睫輕輕顫動(dòng)，漂亮的眼睛半瞇著,眸光已然混沌。

    他喜歡她情迷意亂的模樣，這個(gè)時(shí)候她身上大家閨秀的端莊全然卸下，一呼一吸一淺吟，皆由他牽引著。也僅有此刻，她整個(gè)人完完全全由他掌控，任他擺布。

    戚繁音半瞇著眼，從迷蒙眼縫中看到顧衡嘴角噙著笑。他在靠近，身上水沉香的香味將她籠罩，細(xì)碎又溫柔的吻再度襲來。他溫柔又耐心，輾轉(zhuǎn)廝磨，一點(diǎn)點(diǎn)試探、進(jìn)攻、撤離、再試探……

    戚繁音屏住呼吸，在他的節(jié)奏間艱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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