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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繁音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緊了緊,低聲道:“嗯。” 顧衡瞥到香如手里的銀耳羹,道:“餓的話再讓廚房給你做點(diǎn)清粥小菜,天亮了才能到蓬溪。” 言下之意是這會兒不吃還得餓大半宿。 戚繁音覺著五臟六腑都難受,再清淡的小菜這會兒恐怕也難以下咽,白白把人叫起來費(fèi)神給她做飯,她道:“不用了,我喝點(diǎn)銀耳粥就好,我嗓子里難受,別的也不想吃。” 方才還扭著性兒不肯吃東西的人,頃刻間就低眉順目乖乖吃了。 香如抿著唇邊,笑意狡黠,眼角眉梢都在嘲笑戚繁音的“兩幅面孔”。 戚繁音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壞笑些什么,愁著小臉,悄悄從被子里探出手,在她手腕上擰了一把。 不疼,倒是癢酥酥的,香如笑意更甚。 戚繁音味同嚼蠟地吞咽著銀耳粥,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兩人背著顧衡,笑笑鬧鬧吃完一碗粥,香如又取來碗筷替她擦了手和臉。她見顧衡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自然巴不得顧衡多同戚繁音在一處,便道:“公子、姑娘,你們先歇息,奴婢就在外頭,有事喚一聲便是。” 顧衡只是“嗯”了聲,香如抿著笑出去了。 顧衡人在屋子里坐著,只是似對戚繁音心有余悸,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外間的軟榻上,就著幽暗燭火,捧了本書,翻完一頁,又是一頁。他幾乎不怎么發(fā)出聲響,除了偶爾發(fā)出翻書的沙沙聲,戚繁音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坐了半晌,戚繁音見他沒有要上床歇息的意思,輕聲喚道:“大人,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顧衡卻說不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戚繁音真有些累了,今天這一天不知都受了些什么罪,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有那么一剎那,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艘船上了。 那種滋味,真真難受。 怪不得世人都怕死。 她往里面縮了縮,給他留了半張床,裹著被子又睡下了。 再醒來天已然亮了,船在蓬溪靠岸,香如叫她起來:“姑娘,船靠岸了,咱們下船了。” 戚繁音這一覺睡得酣暢,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湛湛天光從雕花窗欞灑進(jìn)來,那道光線里,輕塵四舞。一看便知外頭是好天光。 “大人呢?”戚繁音昨夜睡得很沉,但一直沒有覺察顧衡上了床,這會兒摸身側(cè)的床上,也是涼涼的。 香如提醒她:“是公子。” 說完,才回答她:“公子說昨日在船上結(jié)識了些朋友,此番咱們先行下船,自然要同他們道一聲才是。” 戚繁音心下了然。 顧衡所做所為絕不是隨性而為,昨日他結(jié)識的人必定是同這回南下有關(guān)的,所以他才會特意去向他們辭行。否則,像他這樣的人,又何必白費(fèi)那些功夫,去做沒有收成的事兒呢。 船停在蓬溪渡口,對面是寂寂青山,水邊是浣紗少女,憑欄臨水的船艙里,幾名男子相對而坐。顧衡手撫雙膝,半晌,舉起一杯茶,向另外幾位舉了舉杯,聲線低沉:“因緣際會,結(jié)識幾位兄臺,雖相處不過短短一兩日,但小弟深感幾位兄弟爽快豪邁,改日到了杭州,小弟再請諸位喝酒。” 時玉清也覺得惋惜,這個顧行之,他昨天才剛認(rèn)識,私底下話沒說幾句,但見他為人處事,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老成持重,昨夜席上聽他談古論今,針砭時弊極有自個兒的見解,并非拾人牙慧之輩,心下對他十分贊賞。原本今日再找他飲酒,沒想到他一早卻來敲了自己的房門,說是隨行的人沒出過遠(yuǎn)門,暈得不行,只能先下船走陸路去杭州了。 “我們走水路,定會先顧兄幾日到杭州,屆時我一定為顧兄接風(fēng)洗塵。”時玉清雙手托盞也喝了。 “公子,梵姑娘下船了。”春榮走到顧衡身邊,低聲道。 顧衡點(diǎn)頭,起身同他們道別。 顧衡一行人下船,箱籠隨行者無數(shù),小廝在棧道上來往了數(shù)回,才將東西收拾停當(dāng)。 “時兄可知這個顧行之是什么來頭?看他吃穿用度,倒不像是普通人家。”有好事者問道。 時玉清道:“聽他說是瑯琊人氏,瑯琊福地鐘靈毓秀,如此氣度,倒也不奇怪。” 他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匣子,匣子是酸枝木的,小巧一個,拿在手上卻頗有分量,足見是上好密實(shí)的木料所制。 撥開一看,眸子里閃出訝異的光。 幾人看著他的眼神,也紛紛打開自己手中的匣子。 都不由吸了一大口氣:“什么樣的門庭,才能給僅認(rèn)識一天的人送玉牌。” 更難得的是,那幾塊玉牌大小色澤相去無幾。要知玉石這類物事,全憑天成,上天造物更無定數(shù),要找這么幾塊相似的玉石難上加難。 這顧行之出手之闊綽,讓幾人瞠目結(jié)舌。 第24章 畫冊 顧衡本打算走大運(yùn)河下蘇杭,路上走走停停,最多半個月也就到了,辦完事還趕得及回來過年。奈何戚繁音身子實(shí)在嬌弱不堪,那日吐成那樣,只得走陸路。 這個季節(jié)路上霜滑多泥淖,并不好走。 顧衡一路上四下結(jié)交好友,甚是高調(diào)。下了船,顧衡在道上遇到一名做香料生意的商人,名叫陳瑯,幾番交談,兩人竟然都認(rèn)識時玉清,陳瑯和顧衡一見如故,兩廂約好,就同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