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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護衛開道,然后跟著一群衣帽整潔,搬運著金絲暗紋箱子的家仆。 人極多,個個都屏氣斂聲,規矩嚴齊得竟然連一絲喧囂也不見。 足見主家治家之嚴。 家仆聲勢浩大搬了幾十個箱籠下來,把箱籠整整齊齊擺放在岸邊,然后背手低頭候在岸邊。 而后,便是一群遍身綾羅的姑娘走了出來,俱是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候著。 渡口的人見此,知道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女眷來了,紛紛翹首以望。 春榮咋舌:“表夫人這陣仗……” 話音方落,好幾位錦衣侍女簇擁著孟氏母女下船,漫步而出。 孟氏女忍冬烏發由碧簪松松挽起,又以翠色流蘇點綴,在日光下閃著碧瑩的光。 一雙明眸顧盼生輝,長睫一瞥,便是無限光華流轉。 隔岸她一眼就看到了候在船頭的顧衡,紅唇一抿,羞赧地對母親張氏一笑:“母親,之舟哥哥親自來接我們了呢。” 張氏見顧衡身為左相,竟親自來渡口接,而不是派出親信,足見他對舅氏的重視,一時間十分感動。 顧衡見她們下船,幾步上前,誠心誠意深揖一禮:“舅母旅途勞累了。” 張氏忙將他的手臂扶起,笑道:“之舟不必多禮,你庶務繁忙,怎么親自來了呢?” 顧衡順勢扶著張氏下船,又對跟在后面行禮的孟忍冬點頭:“舅母遠道而來,母親喜不自禁,本想親自過來,但年事已高不宜勞頓,故而讓我來接舅母。舅父與外祖可還康健?” 他態度親昵熱情,讓人如沐春風。 顧夫人往云陽去信,話里話外讓她帶著忍冬入京看病。都是千年的老狐貍,顧夫人在想什么,她能不知道嗎? 顧衡這孩子有大出息是不錯,但外界都傳他說冷心冷肺,她便有了猶豫。 如今見了真人,她心下大大地松了口氣,心想,外甥這樣誠心誠意地接待她們,給了她們十分的體面,此事多半有門兒。 忙與顧衡執手道:“托你掛問,一切都好。” 又回頭喊孟忍冬:“來見你表哥。” 孟忍冬一直老老實實跟在母親身側,好容易他們敘完話,聽到張氏吩咐,規規矩矩上前福身給顧衡行禮。 卻不敢抬眼看他。 顧衡含笑回禮:“表妹辛苦了。” 孟忍冬垂著眼,聲音柔軟似水,中規中矩地回答:“不辛苦。” 她們都是女眷,不便在外逗留,顧衡接到人,就吩咐仆婦伺候孟氏母女上了車。 顧衡的車在前面開道,孟氏母女的車緊隨其后。 顧家的馬車寬敞精致,從車外到車內,都透出一股子雅致的感覺,在這里,張氏壓低了聲音對孟忍冬道:“你表哥位極人臣,卻還如此謙卑和煦,是個不錯的人呢。” 孟忍冬佯做不懂,只低著頭道:“表哥一向是極好的人。” 母親還以為她什么都不懂,話里話外提點著她呢。殊不知,姑母的信一到云陽,她就明白了姑母的意思。 只不過姑母深陷內宅之爭幾十年,不喜那些心眼多的女子。 她投其所好,佯裝不懂罷了。 從臨安渡口走了兩日,終于進了京城。 孟氏母女被迎進了顧府里。 她們要在京城小住,顧夫人早早收拾了一間整齊的院子。院子離顧衡的居所很近,隔著半片湖就到了。 顧夫人笑得喜慶:“你們放心住,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沈嬤嬤說一聲,你們別覺著拘謹,就當自己家里一樣。” “長姐費心了。”張氏笑瞇瞇地說:“我一身病氣,也虧得你們不嫌棄。” 顧夫人道:“大家都是親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就沒勁了。快與我說說,諫林和父親可還好?” 姑姐二人拉著閑話家常,顧夫人要和張氏談心,便支使開顧衡:“勞你為我走這一趟,你事情也多,先回去吧。不過今日是你舅母和表妹初到,晚夕一起來我這兒用膳,為她們接風洗塵。” 顧衡應下,便退了出去。 張氏見狀,也支使孟忍冬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姑姐兩個坐在屋里,張氏嗔道:“你往日里嚇唬我,我還以為之舟現在是怎么冷心冷肺。今天親見了,人看起來熱絡和煦,明明很好。” 孟家離京已經有十年,她離京次年顧衡才入仕。那時還是個半大少年,陽光且開朗。 往后顧衡的名聲冷了起來,不知怎么的,傳得他竟跟高嶺冰雪似的。 顧夫人微嘆,揉了揉額角:“那是他記掛著諫林的情分。只是……他和忍冬……” 兒子不近女色這話,她到底說不出來,舌頭一轉彎,岔開了話題。 張氏拍拍她的手:“好著呢,今兒在渡口見著了,倆人都笑著。” “衡兒這些年忙于政務,你也知道現今這世道,他肩上擔子重,總沒心思思量自個兒婚事。他能耽擱,我得為他謀劃啊。”顧夫人道:“之前挑了幾個,他都看不上,連個好臉色都沒給人家。眼光太挑了。” “咱們哥兒本事高,眼光是該挑些。”張氏道。 “忍冬是個實在單純的好孩子,今天瞧了我就喜歡。”顧夫人愁得不行:“月老就算是轉著圈子牽線,怎么著也該轉到他了吧。” 張氏笑道:“不急,讓倆孩子先慢慢接觸,看看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