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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羞惱,也不敢看朱辭遠有沒有笑她,忙下了繡墩重新從書架上挑了本簡單的,這才又給他讀起來。只是還沒讀上幾頁,便打了個哈欠,后來竟不知怎么了,便漸漸地睡著了。 朱辭遠看著她趴在床沿睡熟了的模樣,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他伸出手指撫摸上她毛茸茸又細長的眉毛,而后又在她小巧的鼻尖上點了點,之后目光便落在她的紅唇上,那里隱約泛著誘人的光澤…… 他喜歡她,靜水流深的,不知不覺的。他喜歡她的鮮活,喜歡她的明媚,他也喜歡她的頑劣,喜歡她的輕狂,喜歡她因他而生的嬌縱。就連那些在世人眼里不被贊同的,不被認可的,那些不好的,他都是喜歡的。 瑕不掩瑜。在愛你的人眼里,是這樣的。所以,總歸值得被愛。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可愛說文案名場面,那個要等等哈。像這種錯誤,我們男豬,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第41章 出宮 · 到底還是年輕, 朱辭遠在床上養了幾日,氣色已然恢復的很好,現下除了活動手臂間仍有些不自然, 行動上倒也舉止如常。 此刻他倚在小幾上,將手中的書卷翻過一頁。一抬眼,便瞥見懷恩哈欠連天地伸著懶腰。 懷恩一睜眼, 見朱辭遠正瞧著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她趕忙收了胳膊重新拿起筆來,端端正正地抄著她的宮規。偷考卷的事,朱辭遠雖未真正發落她, 卻還是罰她將那厚厚的一摞宮規抄上十遍。 她當初因為心中愧疚, 沒怎么辯解,乖乖的便答應了下來。只是如今她每日看著那一摞厚厚的宮規, 抄著抄著, 便起了懈怠之心。然而朱辭遠這幾日因為養傷的緣故,并不必去文華殿聽講,他每日守在這兒, 懷恩也不好偷懶。 朱辭遠放下書卷, 看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走了過去,“抄累了?” 懷恩苦巴巴地看著他,“殿下, 少抄幾遍成不成呀?” 朱辭遠這回倒是寸步不讓, 他微微嚴肅了神色: “要你抄宮規并不是為了罰你什么, 只為了讓你知道,在這宮里哪些地方是絕不可越的雷池。再者, 宮規乃是約束人的法度,你身為掌事公公,若不知其義,如何約束下人?你且把它學好了,關鍵的時候說不定能救你一命?!?/br> 懷恩聽了卻笑嘻嘻地拉著他的袖子討好道:“奴才何須它救命,奴才有殿下呀?!?/br> 朱辭遠瞪了她一眼,將袖子抽了出來,“若再有下次……”,他忽得頓了話頭,想起來這話自己不知說了幾遍,可每每真有了下次,他總是自食其言……她是算準了自己舍不得拿她怎么樣的。 他抬眼看懷恩,見她支著小腦袋看著自己,那模樣似乎有些得意,仿佛在說殿下您說下去呀,再有下次您要待奴才如何? 他氣得將手中的書卷起來,往她額頭上敲了一記,話頭于是便也轉開了:“你和長寧最近怎么了?” 懷恩哎喲一聲,摸了摸腦袋,含含糊糊道,“也沒怎么樣嘛……” “他性子老實,你不許欺負他。昨日里他還同我講,我病時你一直在身旁伺候著,他雖面上沒給你好臉色,心里卻沒有和你置氣的。” 懷恩悶悶地應了一聲。 朱辭遠隨手將她抄錄的宮規拿過一頁來,只大略掃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只因那字寫得歪歪扭扭,張牙舞爪的,很是不成氣候,他輕斥了幾句,起意要教她寫字。 懷恩一聽倒是來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她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到卷缸旁,從中胡亂翻找了一通,找出一個卷軸來,鋪在桌面上。 她神采奕奕地看向朱辭遠,指著卷上筆走龍蛇的草書: “殿下,奴才要學這種!” 她說完,似還覺得不夠,拿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舞刀弄槍似的,“這字寫起來多氣派,奴才就喜歡這樣的!” 朱辭遠看著她手舞足蹈的小模樣,笑著沖她搖搖頭,有些無奈: “教不了。” 懷恩頓時蔫了起來,嘴撅得老高,“殿下你怎么還藏私呀?” 他也不惱,走到她身后握著她拿著毛筆的小手,“不是藏私,只是凡事要循序漸進,過猶不及。等你把字寫端正了,我再教你這個。” 煦暖的日光從南窗泄進來,打在這一高一矮兩人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模樣,那身前的小姑娘雖然撅著嘴,不大樂意的模樣,卻還是跟著那只包裹著她的大手,認認真真地學著。而那身形高瘦的男子則耐心極了,看著兩人一起寫下的字,臉上便有種心滿意足的柔和。 瓷缸里的金魚躍起一圈水花,松香燃起的白煙如夢似幻,細頸天青瓶里,一只嬌俏的臘梅斜插其中……時光仿佛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不愿倉促了這副好光景。 *** 二月二十六,是懷恩的生辰。她起了個大早,出門溜達了一圈兒,便有不少人著送上了賀禮,懷恩心滿意足地全都笑納了,待到了書房,一碗長壽面早就給他備好了,她吸溜吸溜地幾口便吞吃入腹。心滿意足地摸著肚皮,等著朱辭遠送她的賀禮。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朱辭遠便將一個長的木盒放在她眼前,懷恩急不可耐將木盒打開,卻發現里頭只有一套衣服,還有一個鑲了毛邊的瓜皮帽。那衣服是錦緞的,可質量也絕不算是上乘,是普通的男子袍衫樣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