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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四爺對你從一而終呢?” “想啊。”崔蘅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哪個女子不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呢?只可惜男的不想啊!”她沖沈夫人笑,“但我不信有控制人心的蠱,如果真有這樣的蠱,那早就是苗人坐這個江山了,還有漢人和滿人什么事呢?” 沈夫人眼含贊許,“難怪那孩子在你身上撞了南墻。” 崔蘅只能假裝自己沒聽懂。 我的四大爺啊,你怎么連追人被拒這件事都和別人說啊?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嗎?這不應該是黑歷史嗎?是應該被挫骨揚灰,扔進小黑屋再不見天日的吧?這不符合你禛傲天的人設啊?! 拿出你霸總的高貴來,說出“今天的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這句經典語錄,這才是正常的劇情發展吧? 男人,你這么接地氣,還會找親友團助攻,這讓她很難辦啊。 噗!代入女霸總的視角,真是又雷又爽啊!以后請叫她“人類高質量崔蘅”,她,認了! 我命油我不油天! “情愛一事,外人是幫不了你們什么的,端看二人之間的緣分。”沈夫人沒再繼續替四爺試探,“你好不容易來廣州一次,可得好好游玩一番。” 崔蘅捂嘴偷笑,“游玩是肯定的,但買東西也是要的。” 她和沈夫人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書房。 錯金螭獸香爐里燃著檀香,白霧繚繞間,更添肅然。 沈善淵聲調平緩,“什么時候起了心思” 四爺一板一眼,“不知,但回過神來時,已是情根深種,再難回頭。” 沈善淵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問的是這個嗎?如今你連我這個舅舅都要防著了嗎?” “應該是二哥遇刺的時候吧,”四爺垂眼,神色冷漠,“皇阿瑪的做法當真令人心寒。也可能是三十六年他對二哥的無端暴怒,甚至可能是三十二年的那場大雪吧。” 他抬眼,直視沈善淵,“如果注定‘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那我更希望成為拿刀的那個人。” “舅舅,這廣州城太小了,裝不下額娘的抱負。” 四爺語帶崢嶸,盡顯金鐵殺伐之音。 “唯有江山可載。” 沈善淵表情不變,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四爺的打算,否則也不會推動白蓮教的內亂,逼迫他們去劫法場,將四爺的計劃完善。 “順天府衙有你的人”他問道。 “嗯。” 四爺沒有隱瞞,如果他連舅舅都不信的話,那還有什么資格去爭那個無上之位呢?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那就還剩一個步軍統領衙門了。”沈善淵瞇眼,“該將懷瑾召回京城了。” 沈懷瑾,沈善淵長子,四爺的哈哈珠子,今任西北駐軍千戶一職。 “你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將火器營掌管到手里,你額娘留下的□□圖紙應該在你手里吧?” 四爺點頭,“最新式的圖紙在我手里,皇阿瑪手里的都是之前的。” 沈善淵嘆了一口氣,“我那妹子應該也料到今日了,所以才會給你留下這種要命的東西防身。以進攻為防守,不愧是她。” 靈慧遭天妒,德嘉沒能堪破情字,終是葬送了自己。 “崔蘅這小姑娘,看上去呆呆蠢蠢的,但是個聰明人兒。”沈善淵解決了四爺的事業線后,也有心情考慮四爺的感情線了,“不像你額娘,聰明了一輩子,就傻了那么一次,卻要了她的命。” 這是抹不去的傷痛。 “所以,她不會是額娘,我也不會是皇阿瑪。” “真的愿意一輩子只守著一個人過”沈善淵提醒他,“你的額娘可就是輸在了這上面啊。” 男人更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美人如花,誰舍得為一朵花而放棄整個花園呢? 四爺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話,“我身上流著沈家的一半血,沈家的忠貞我自然也會有。” 沈家人,從來只有正妻。 “那你可有的等了。”沈善淵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姑娘在這種事上清醒的可怕,你可能往前走了九十九步,但她可能都不會踏出剩下的那一步。” 涼薄至此。 四爺卻不像沈善淵那般消極,“既然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那剩下的一步為什么不走出去她站在那里就是對我的最大默許。” 沈善淵突然笑出了聲,“你果然是綰綰的兒子,執著無畏,不肯后退半步。” “但你確定她就是你想要的人嗎?” “沒有比她更好的了,她天生就是屬于我的。” 沒有遇到崔蘅前,他一直認為自己喜歡的是那種聰明大方的爽利女子,對外撐得起場面,對他卻是溫柔小意,心有靈犀,所以他一開始對瓜爾佳氏頗為偏寵。 如果崔蘅沒有出現,他大概率會認為瓜爾佳氏就是他喜歡的那種女子,會多加上心,但也就是那樣了,不會產生為她恪守忠貞的念頭。 或許潛意識里就在告訴他,那非他真正的心上人。 崔蘅真的是從開始就在他的底線邊緣蹦跶,但好運眷顧著她,每次都有人替她壓下他蓬勃的怒氣,然后他主動或被動的容忍了崔蘅的越線。所以即使后來沒有人再替崔蘅說好話,他也會下意識的包容她,甚至不知不覺的為她破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