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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人里也就一個珍珠是一等的,琉璃雖然潑辣不好惹,但受限于二等丫鬟的身份,威懾力不足。珍珠人又軟和,怕是很難從那些人jingzi里得個好,所以她擔心院子里的人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受了欺負。 珍珠搖了搖頭,“您走的時候特意給姚黃jiejie塞了銀子,她也盡心護著咱們蘅蕪院的人,所以倒不曾受過什么太大的刁難。” “意思就是還有一些小刁難誰干的”崔蘅極會抓重點。 也是她護的院子里的人太緊,讓她們習慣性的躲在了她的庇佑之下,自己卻沒了那股兒心氣,遇到刁難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退讓。 別人當主子的,都是讓下面的人沖鋒陷陣,方便在翻車的時候把自己摘出去,維護住自己的形象,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就崔蘅是真憨,直接擼起袖子親自上的!哪怕她有理,但脾氣太過暴烈,別人也只覺得她得理不饒人,聒噪,刻薄,非良善之人,所以經常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崔蘅不在乎,你讓我不爽了,那你也別想開心到哪里去!別想全身而退! 李格格就是拿捏了崔蘅這個弱點,想要慢慢消磨掉四爺對崔蘅的容忍和破例。 不得不說,挺有成效的,那段時間,是崔蘅頂撞四爺次數最多的時候,四爺經常被她氣到當場拂袖而去。 也是崔蘅有狗屎運,四爺顧念著舅舅和敏妃的叮囑,對崔蘅的容忍度向來高,沒在府里就崩了這層關系,否則怎么能撐到巡幸塞外啊?也就沒有草原的初次心動和BE美學了。 崔蘅覺得,她該讓這些嬌花接受接受暴風雨的洗禮了!人得自己先立起來,才能讓別人信服啊! “是哪個院啊?芳菲院還是茉莉院” 想來想去,也就這兩個院結的仇最大。 苗采盈心機深沉,明面上絕不會和崔蘅交惡,偽裝成一朵可可憐憐的小白花。 珍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都不是,是芙蓉院。” “蛤” 崔蘅震驚了。 武格格其實是挺爽利大方的一個人,哪怕崔蘅和宋格格交惡后她也沒有對崔蘅口出惡言,也從來沒有找過崔蘅麻煩。所以聽說是武格格刁難她院子里的人,她第一反應是不信的,但珍珠從不騙她。 “那你們可曾受傷” 如果只是普通的口角之爭就算了,她還是記掛著之前一起的情誼的。 “這倒不曾。”珍珠否認了,“武格格不受寵,您又是福晉的人,她還不敢直接對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動手。” 崔蘅臉一沉,“那就是她想動手但沒動成” 珍珠默認了。 仔細一想,武格格做出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也正常。 崔蘅都差點迷失本心,還是因為她擁有一個現代的靈魂,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方才明澈本心,照見將來。 武格格困宥于內宅,還有宋格格這種人挑唆,再加上福晉選了她隨幸塞外,突然的爆發也變得合理了起來。 但崔蘅是什么性子,她能忍了這口氣她可是連四爺的告白都敢拒絕的猛女!還怕一個格格嗎?哪怕四爺對她的耐心告罄,不再包容她,她也絕不委屈過活! 她如果最后還是要變成一個汲汲經營,工于心計的合格宅斗家的話,那她之前拒絕四爺是為了什么她因何拒絕,就是她想要保有自己的思想和人格! 愛情不會讓三觀不同的人統一,只是會學著接受和包容。 但崔蘅的三觀和四爺的三觀都已定型,如果真的相愛,四爺不會理解她對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追求,她也忍受不了四爺的左擁右抱,結局只會顯而易見。 分崩離析。 所以,她絕不改變!她就是崔蘅!即使前路荊棘,她也不會閹割自己的靈魂來適應這個腐朽沉悶的朝代。 她見過太陽,所以永遠心向光明。 “等著!我一定為你們出了這口惡氣!” 崔蘅像個大姐大一樣放了狠話。 債多了不愁!反正不可能友好相處了,再多得罪幾個人也無所謂了!破罐子破摔吧!這次恐怕四爺也不會多給她眼神了,真正的孤軍作戰。 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要后悔。 崔蘅吐氣,寡就寡吧!她不care! 武格格此時也是坐立難安,手里的帕子攪成了一團,不見了昔日的爽利與端靜。 當時沖著珍珠她們撒氣倒是痛快,可如今崔蘅回府,以她的狗脾氣,遲早得報復回來!四爺還偏偏向著她!萬一崔蘅再在四爺面前嚼舌根子,她豈不是更要被忽視為四爺生過兩個孩子的李格格都沒討到個好,她當初怎么就豬油蒙了心去折騰崔蘅的人 頭疼欲裂。 大丫鬟芳草抱怨了起來,“奴婢當時就勸過您不要這么做!宋格格上下嘴皮子一碰,她什么事都沒有,留下您一個去面對崔格格。” 她是看不慣宋格格的。 平日里不知道占了她家格格多少便宜,格格還為她找理由,說她家里困難,她這個當meimei的不得多幫襯著點否則她成什么人了! 氣炸了芳草的肺! 在崔蘅讓人打上門去,并宣布和宋格格斷絕來往的時候,芳草簡直是拍手稱快。 但她家格格就是瞎了眼,嘴毒但心好的崔格格她不選,非要選口蜜腹劍的宋格格。如今被攛掇著徹底和崔格格撕破臉,綁死在了宋格格這條爛船上,真的是想脫身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