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小嘴咧開紅艷艷的小縫,內里可愛的小舌蜷在下面,飽滿的唇rou委委屈屈地撅起來,很可憐的狼狽相。 你臟不臟啊? 從來都是保持干干凈凈的紳士外貌,即使單身近三十年,也將自己打理得精致整齊的老男人牧遂,第一次被人嫌臟,還是第一眼就鐘情上的對象。 他有些不自然的用手壓壓襯衫下擺,說話又急又氣,還有著些微委屈。 臟什么啊?一點也不臟,你看你全身都是香味,干干凈凈的。 說著他手還摸上微生塵的腳,似乎為了證實剛才所說的話,用一種接近狎昵的動作來回摩挲,弄得微生塵很癢,本來要發脾氣的場合卻有些想笑。 要是真笑出聲,微生塵簡直尷尬的要昏過去。 才不是才不是!你要煩死人了! 微生塵生氣地推男人堅實的上半身,扯著他的耳朵朝另一邊拽,哭叫著罵他。 真不臟的,不臟的。 牧遂急切著抓起那雙沒什么力氣的白嫩小手,極力辯解,灰眼睛里滿是無措的情緒。 你別總碰我!要是腳是干凈的,你怎么不用腳吃飯呢? 微生塵甩開牧遂的手,赤足穿著拖鞋跳到地面上,一只腳抵上牧遂肩膀平整干凈的襯衣,踩出一塊褶皺的布料。 牧遂握住面前的腳踝,纖細精致,手指甚至可以環成一圈,雪白皮膚下黛青色的血管極為明顯,突起的光滑骨頭rou眼可見的脆弱。 他用一種很卑微的姿勢蹲在地上,被人踩在腳底下,眼睛里卻盛著渴慕的光,像只餓久了看到rou骨頭的惡犬。 聽到微生塵嫌棄的話之后,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肩膀上的腳,垂頭把唇貼在上面。 那樣一個線條堅硬凌厲的人,唇的觸感卻是軟軟的,有些冰涼的溫度。 微生塵被他的反應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做。 就在他愣在當場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感到腳背上蹭過濕熱的什么東西,轉瞬即逝,觸之即分。 白膩的皮膚上留下一線濕跡,在明亮的光線下閃過道詭異的光,一如微生塵眼底驚詫的神色。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抽回腳,連著在拖鞋上蹭了好幾下,總感覺自己已經不干凈了Q^Q 看吧,很干凈。 微生塵著實被惡心到了,踩著拖鞋噠噠朝門口跑去。 又被牧遂輕巧地拎著后衣領提回來。 【副本數據更新完畢。】 【檢測到新的劇情點。】 【死寂的城市里隱藏著陌生的幸存者。】 【看似詭譎的外表中隱藏著世界真相。】 【副本任務請查收,與牧遂相處一周。】 【即時開始,不可中斷。】 微生塵無可奈何的回到屋內,看著牧遂穿上和他款式相同,只是尺寸有差異的拖鞋。 我很擅長做家務,做飯也很好吃,你留下來嘛。 牧遂扯著微生塵的衣角,像是個受氣小媳婦。 微生塵:謝謝,并不想吃你用摸過腳的手做的飯。 晚上捧著飯碗連吃三碗的微生塵抱著圓滾滾的肚子。 真香。 說不上來戚曜和他哪個人做飯好吃,但是微生塵確定那個把超市食品區幾乎搬空的人應該就是牧遂,害得他吃了三個多月的面條。 牧遂之前答應他,等吃完飯就送他找戚曜報平安,不然自己突然失蹤,戚曜還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樣子。 防盜門是虛掩著的,空曠的走廊里就連藤蔓也不見蹤跡,絲毫生命存在過的蹤跡也無。 他走了。 牧遂捏著紙條遞到微生塵跟前,上面的字體沉靜雋永。 白紙黑字清晰工整的寫著:我走了,去J市,后會有期,就連一點模糊的痕跡都沒有,意思也極為明確。 微生塵記得之前他們在廣播里聽到的消息,本來也打算結伴一起去J市的,沒想到自己離開一個下午,戚曜就一個人走掉了。 不可能...是不是你騙我?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牧遂,茶色的圓眼里涌動著盈盈淚水,但還倔強的死撐著,眼眶憋得發紅也不肯讓淚水掉下來。 牧遂從抽屜里拿出一根中性筆,在紙條空白處寫下幾個字,不是我,你看我們字跡相差很大的。 墨跡未干的漢字神采飛揚,筆鋒瀟灑自如,旁邊的字跡被襯托得略顯文秀,一看就是兩個人寫下的。 纖薄的肩膀因為巨大悲傷而顫抖,牧遂將手掌輕輕覆在那對振翅欲飛的蝴蝶骨上,安撫著微生塵受到刺激的脆弱神經。 沒關系,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陪你等到明天早上,看他還會不會回來。 他不說話之后,房間變得很安靜,降落的天幕在落地窗前鋪撒開一片旖旎幻美的窗簾,逐漸加深,變成黑漆漆的顏色。 長久的靜默。 微生塵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干涸的鹽漬弄得皮膚很不舒服,到洗手間掬捧水灑在臉上,感覺像是又活過一次。 早該料到的。 誰會愿意在末世帶著一個只能吃飯,毫無用處的拖油瓶呢? 戚曜已經是個很好的人了,自己不能再拖累他了。 他會一直走到J市,和那些很厲害的人一起對付喪尸,沒準還可以找到解決末世的方法。 天色全都黑下來了,時間起碼過去三四個小時,戚曜還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不回家。 走出來,微生塵抽抽發紅的鼻頭,悶聲悶氣的對牧遂說:我們走吧。 牧遂抱住了他,寬大溫暖的懷抱幾乎將微生塵整個人攏在里面,手法溫柔的輕拍還顫抖著的瘦弱脊背。 沒關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勉強忍住淚意的微生塵壓抑不住情緒,把臉埋在男人的頸窩里,大顆大顆的淚水積成小小的水洼。 第85章 奶糖菟絲花 回到牧遂家中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微生塵哭了好久,累得伏在他肩頭睡著了。 牧遂輕輕把他放在床上,并不在意質地精良的風衣被淚水濕了半邊,簡單脫下外套扔進臟衣簍內。 應該是情緒太過激動,小孩哭得很兇,睡著的時候也抽抽搭搭,卷翹濃密的墨色睫毛打成綹,緊貼著白皙的下眼臉,小臉紅撲撲的惹人憐愛。 他顯然一直被養得很好,即使在物質貧瘠的環境里,小臉也rou乎乎的,白□□粉的一團,皮膚細白嬌嫩,沒經過任何風吹日曬。 深咖色的卷發泛著健康的光澤,弧度打理精細,像是個中世紀的小王子。 性格更是天真爛漫,別人說什么信什么,隨便亂吃外邊的東西,幾句話就能拐跑。 秩序混亂的末世,失去束縛的貪念妄想在丑惡的內心不斷滋生,朝不保夕的窮兇極惡之徒不擇手段獲得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容貌和性子只適合被人用紅繩縛住,拴上牢固結實的鐵鎖封在屋子里,精細將養著,一寸寸嗦嘬遍膏脂般透著暗香的軟rou,細嗅玉雪骨骼縫隙中透出來的香。 一旦流落在外邊,就只能如同還未長成就凋落的幼嫩花芯,任由狂風催折泥土玷污,爛成一灘靡艷的緋色。 許是剛經歷很令人難過的事情,那張秾艷的小臉上含著委屈,微微翹起的櫻花狀唇rou間發出細碎的呢喃,哼哼唧唧的像只被遺棄的幼貓。 牧遂站起來整理床單的時候,那只白嫩的小手還拉著他的衣襟,無聲拒絕他的離開。 據說被拋棄的小貓會變得特別黏人、特別乖巧。 粗礫的指腹溫柔撫上柔嫩的臉頰,留下礙眼的紅痕。 把微生塵從床上輕輕抱起來,牧遂用另一只手把枕頭排放整齊。 高挺的鼻尖把臉頰上的軟rou頂出個小窩窩,冰涼的薄唇有些急色地混亂貼蹭,含含糊糊發出甕聲甕氣的乞求。 既然他都走了,那你就不要再想他了。 我永遠是屬于你的狗。 臥室里的東西都是一式雙份,相同款式不同尺寸,kingsize的大床足夠兩個人做任何事情。 所有物品都是嶄新著的,好像早就準備好迎接預料中的主人。 醒來的時候微生塵人還有點懵,攬著他腰的手臂制造了一場錯覺,好像這跟前幾個月的每一天早晨沒什么兩樣。 然而從窗簾縫隙中透過的光線來看,天色已經大亮,角度不當的時候明晃晃刺人眼睛。 他身上換了套寬松睡衣,和牧遂搭在他身上的袖子明顯就是相同的式樣。 昨天晚上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都不知道怎么上的床,衣服應該也是牧遂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給他換上的。 剛試探性活動手腳,牧遂就睜開眼睛。 顏色冰冷的灰眼睛里清明一片,顯然已經醒了很長時間。 微生塵索性就不用那么小心,害怕吵醒牧遂睡覺,干脆利落的翻個身,把壓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扒拉到外邊。 這時他才看清睡衣的全貌毛絨的面料,天藍色的唐老鴨卡通圖案,可可愛愛的幼稚款式,明明初中生都不會穿的款式。 背后還有個短短的3D鴨尾巴。 這種款式的衣服為什么還會有成年人的尺寸啊? 很喜歡機器貓圍裙的微生塵還是對于眼前連體帶尾巴、帽子上畫著唐老鴨腦袋,前端接著扁扁的鴨子嘴的睡衣表示不理解。 尤其是看著牧遂這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穿上卡通睡衣的時候,總覺得違和感更重了些。 微生塵支起上半身,若有所思的看著還躺在床上的牧遂。 明明看上去比戚曜年紀要大很多的老男人,可生活作息卻沒那么古板,直睡到日上竿頭還躺在床上。 不像是戚曜,清晨就要起來做飯,然后把微生塵從床上拽起來,給他洗漱,像是個極其溺愛孩子但又很有原則的大家長。 他坐在別人家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個**無情的渣男。 雖然不知道微生塵在想什么,但牧遂總覺得心里泛酸,留不住負心郎的姑娘一樣難過。 對方也的確在他的床上,將他與前任床伴做了對比,得出眼前這個老男人很愛睡懶覺的結論。 完全忽視了自己昨天把他折騰到凌晨,才沉沉入睡的事實。 牧遂長臂展開,勾著微生塵倒在松軟的床墊上,鼻子埋在細白的頸窩里又蹭又拱,他壓著在空中無力亂擺的纖細四肢,白金色的發絲散在微生塵的下頜邊,像只親人的長毛犬。 潮濕的觸感沿著鎖骨的線條劃過,熱烘烘的氣息打在脆弱的皮膚上,微涼的雪肌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像是馬上瀕臨融化似的。 牧遂近乎貪婪地在細嫩嬌美的溫柔鄉中舔食啃噬,眼皮半闔,沉醉其中。 裹挾風聲的一掌重重打在他臉上,發出清脆的一響,力道大得出奇,牧遂經不住偏過頭,嘴中尖銳的犬齒蹭著那層仿佛一戳就破的皮膚劃過,留下泛著水跡的紅線。 他有如從宿醉中才清醒過來一般,狀似頭暈的揉著自己的太陽xue,眉心緊蹙,嘴中呵哧作響,像是夏天處于狂躁狀態的惡犬。 一抬頭,正好對上那雙精致漂亮的貓兒眼,此時正因為憤怒閃著炫目的光。 才剛因為孟浪挨過耳光的牧遂,此時卻心不在焉,盯著那張生氣的漂亮小臉,不合時宜的想著這人怎么做什么都好看,皺著眉毛瞪人時好看,甩人耳光的時候也好看得不得了。 手指掠過被扇紅的嘴角,他輕聲嘶氣,抱歉,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忍住。 微生塵才不信他的鬼話。 再說你剛才不也是出氣了嗎? 牧遂腆著臉湊到他面前,用紅彤彤的側臉對著他,可憐兮兮的博取同情。 微生塵打人之后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力氣竟然使得那么恨,他神情有些松動,語氣也開始心虛起來。 我...我哪知道你清早就在我身上蹭來蹭去,還把好多口水沾在我脖子上,嗚嗚嗚弄得我渾身都黏糊糊的。 說到后來他也感覺委屈起來了,盤腿坐在床上擦眼角滲出來的淚。 我真不是故意的,準是有別的原因。 作風端正,擁有將近三十年的處男生涯,一直保持著童子身,從來都是清心寡欲沒有任何想法的牧遂,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剛認識半個晚上的小區住戶一見鐘情,還在青天白日之下對著人家發.情,做出種種看都沒看過,更從來沒想過的奇怪事情。 更可怕的是,如果沒被這個耳光打醒,他想必將會做一些更快樂,也更糟糕的事情。 纖長的捷羽挑著顆淚,碎鉆般的剔透明亮,反射著絢麗的光。 在一次顫動中,那滴淚依依不舍的墜落,重力牽引著它,顏色層層遞進,像上霧似的變成乳白色,落在精致的鎖骨間,有如晨起的露珠顆顆滾落。 牧遂用指尖捻起那顆奶色的珠子,動作倉促的送入口中,眼中帶著幾分急切,似乎在渴求證實真相,還是別的什么。 微生塵一下捂住睡衣寬大的領口,漂亮的貓兒眼因為不可置信瞪得很大,雙頰因為生氣而泛起桃粉色,像只熟透了的一戳就會流出香甜蜜液的粉桃子。 尤其看到對方用品嘗什么名貴食材的表情,慢慢回味,還若有所思的抿嘴吞咽,脖頸上的突起上下起伏。 這好像是你的異能。牧遂很突兀的說。 微生塵有些懵,我沒有異能啊。 現在喪尸并沒有主動尋找并攻擊人類的行為,也就是說只要人類閉門不出,就不會受到傷害。 按理說不該感染那么多人,但是現在幾乎整座城市中的人全都消失了,那么很可能這種病毒的傳播不是通過皮外傷,而是經由空氣。 我在廣播聽到消息,J市已經成立異能者聯盟協會,所有異能者都具有對喪尸的抗體,可以抵御在空氣中的微量喪尸病毒。 你在小區生活這么久,仍然沒有變成喪尸,就足以說明你其實是有異能的。 微生塵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不幸,別人的異能都是可以控制水火雷電,為什么偏偏到他就是把眼淚從透明變成白色這樣雞肋無用的能力呢? 牧遂分析了一遍微生塵的異能,安慰他說可能是區別于普通異能的特殊異能,沒準還有沒能發掘出來的意想不到的功效。 其實曾經戚曜也和微生塵談及過異能相關的事情,說好像他的淚水汗水都有同樣的功效。 戚曜還提出想試驗一下其它地方的液體是否也具有這種效用,但是微生塵害怕放血,所以還沒等他說出cao作辦法就嚴詞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