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真是糟糕透了。 他卷著舌尖,牙齒鋒銳,像只未被馴服的rou食性動物,眼神貪婪渴望,有如即將開葷前的征兆。 一直以來被壓制下的食欲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夏恒感受將近二十年從來沒有過的快感,一波波浪潮沖刷過他的神經。 很甜,真的很甜。 一塊精美而甜蜜的蛋糕。 他的cake。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那個設定不用了,編輯說不太行,現在只有獸化的設定了。 第55章 香甜蜜餌 溫熱的吐息在兩人之間縈繞,裹挾著男生特有的冷冽薄荷味道,極具侵略性,尖銳得似乎想鉆入微生塵的全身各處,不斷游走。 雪白纖細的手臂在黑色的短袖上無力的推拒,形成非常鮮明的色差,襯得他膚色瑩潤,有如黑色緞布上的高貴珍珠。 許是被夏恒的氣息侵染,一種頗為詭異的熱感如同毒蛇一般順著微生塵的肩頸,一路攀爬到頭頂。 癢癢的鈍痛席卷他脆弱的神經,宛若繃得太緊不堪一擊的琴弦。 那種痛并不強烈,卻又悶又鈍,不難忍受,卻讓微生塵有種打不出噴嚏的煩躁感。 好在那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就很快打破一個洞全部釋放出來。 微生塵舒服得情難自禁一聲喟嘆,細細弱弱的并不明顯。 卻被趴在他身上的夏恒全部收入耳中,他低低的輕笑出聲,脖子上起伏的弧度在微生塵頭頂振動。 微生塵還泛著粉的耳朵尖被抓在手心里。 男生頗有興致的挑起半邊眉毛,尖尖的小虎牙磕在線條精致的鎖骨上,雪色的肌骨上泛出薄紅。 看,你耳朵冒出來了。 說著,他掌心用力揉搓了幾下,高于體溫的熱度傳到微生塵的神經末梢,幾乎在瞬間讓他軟了身子。 從這個角度,微生塵也看到自己的耳朵了。 毛絨絨的雪白長耳朵,顫動著垂在臉前,一頭被男生抓在掌心里揉捏,態度狎昵親密。 粗糙的指腹劃過兔耳背側的嬌嫩皮膚,酥麻微癢。 微生塵的腳軟得立不住,整個人哆嗦著即將滑到地上。 夏恒只覺得剛還被頂在墻壁上一動不動的人,一下子像被抽了骨頭似的,順著墻面往下滑。 他抓著兔耳的手還沒放開,另一只手下意識扶對方軟塌塌的腰。 從表面上看,微生塵身材單薄纖細,腰也就窄窄的一條,但是摸上去卻還有很多軟rou。 夏恒沒抱過兔子,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抓著兔耳朵,托著一只吃得圓滾滾的肥兔子。 軟綿綿的還帶著未褪盡的奶味。 耳朵...怎么會有耳朵? 微生塵呆呆的把手放在腦袋頂上,把軟綿綿的棕咖色卷毛連著另一條耳朵壓倒,蠢兮兮的趴在頭皮上。 他遲鈍的與忽然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異物對視,烏泱泱的睫毛細細抖動,眼睛中升起淡紅色薄霧,看上去卻不可怕,像只膽小的兔子。 更香了。 夏恒吞咽下舌頭條件反射分泌出的唾液,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瞳孔瞬間被無機質的銀灰色代替,仔細看去還泛著屬于林海雪原的藍色光點。 他咧開嘴巴,抓著毛絨絨的兔耳往里面送,像是在小酒館舉著兔頭下酒的食客,悠閑散漫卻充滿對食物的衷愛。 白得發亮的皮毛被弄得一塌糊涂,饑餓的涎液淌下,順著雪白纖細的脖頸流進襯衫遮蓋的地方,微生塵甚至能感覺到頸窩里積蓄的一小灘糟糕的水。 尖銳的虎牙在兔耳上試探性用力,在聽見微生塵驚呼聲之后又馬上放松力道,像是不斷觸碰主人底線的壞狗。 微生塵眼珠有點紅,下眼睫懸掛著顆透亮的水珠,把陽光折射在他的臉上,細碎的仿佛在海里升起的泡沫。 他靠在夏恒身上,腳軟得使不上力氣,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男生身上。 垂下的雪白胳膊如同倒掛垂露的海棠枝,尖尖的指頭一下下抓在男生的后背上,粉粉的甲片繃得發白,搞得T恤背面的布料皺皺巴巴。 發出一聲絕望的悲叫,聲音小小的,怕是被外人發現。 嗚...我是不是怪物?。?/br> 小兔子細細的顫抖著,被rou食性動物圈在身邊。 毫無威脅能力的儲備糧。 仿佛感受到微生塵的害怕,男生愛憐地吻去欲墜不墜的淚珠,眼睛里卻閃著貪婪嗜食的光。 寬大溫暖的手掌撫上早就亂掉的小卷毛,安撫性的拍拍。 沒關系,不奇怪的。 看夏恒的表情,他似乎不是為了安慰驚嚇中的小兔子而說謊,而是理所應當地覺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很正常。 說著,他掀起從進宿舍就沒摘下的鴨舌帽,頭側開把帽子甩在地上。 失去帽子重力的壓迫,一對銀白色的毛絨耳朵直愣愣地立起來。 本來收得很好,可從第一眼見到你,它們就出現了。 微生塵一時間腦袋里一片空白,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游戲副本中。 為什么本來正常的現實世界忽然變成這樣? 周圍的環境無比陌生,這難道是他在游戲中做的一場夢嗎? 有人嗎?有人嗎? 洗手間的把手被劇烈的搖晃,哐啷作響。 拍門聲混雜著金屬的碰撞聲,連著人焦急的喊聲驚醒了微生塵。 剛進來的時候微生塵只想洗下手,所以門沒鎖,就虛掩著。 那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身后的夏恒把門鎖上的。 有人來了,快去開門。 微生塵趁著夏恒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寸勁掙脫了對方的束縛,大力打開洗手間的門。 微生! 門剛打開,微生塵就被抱了個滿懷,人不受控的往后退了幾步,男生奇長的手臂倏地又把他攬回來。 扶稷長得那么高,卻偏要委委屈屈蜷起來,把腦袋拱到微生塵身上,高挺的鼻尖一戳一戳在衣領處找入口。 yingying的頭發茬戳在粉白的小臉上,刮起道明顯的紅痕。 微生塵推開男生亂蹭的頭,等看清扶稷的臉之后,露出堪稱驚詫的表情。 你怎么在這里? 原本興高采烈的男生,被推開之后又聽見心上人冷冰冰的質問,委屈得眉毛都有些耷拉。 之前托人在教務系統查過,找和你同寢室的人換了下。 扶稷托著下巴,另一只手還拽著微生塵衣領。 廢了那么大勁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感動呀? 他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少年人炙熱真誠的光。 但是由于長相問題顯得很兇,反倒像是在威脅。 微生塵在懇求,一般是抓人衣角,用他天生溫柔甜蜜的淺茶色眼瞳專注的釋放信號,幾乎所有人都會在那一刻被打動,溺斃在齁甜的蜜水里。 可扶稷太高了,他揪著微生塵的衣領,線條凌厲的薄唇微抿,有點顯兇的單眼皮認真地盯著對方。 挺嚇人的。 微生塵有些無奈,經過剛才一遭,現在形象有些狼狽,他抬手把濕噠噠貼在額面邊的發絲整理起來。 沒等他回答,夏恒推門出來了。 你誰啊? 兩個男生幾乎同時皺著眉頭,盯著微生塵開口詰問。 不知道為什么,獨自在洗手間呆了會兒的夏恒比之前更加形容狼狽,沾濕了毛絨絨的耳朵尖,領口七扭八歪的敞開,鎖骨處刮蹭出紅印子。 他手里拎著掉在地上沾水的鴨舌帽,抬臂間不慎撩起T恤后邊,露出背上的一道刮傷。 原本還好好坐著的扶稷一下子跳起來,濃黑的眉毛擰成一團。 他手指著夏恒,眼睛卻盯著微生塵。 你和他鎖門在里面干什么呢?之前叫半天也不開。 那雙原本就有些兇的單眼皮眼睛緊盯著他,沉怒冷凝,深處似乎還燒著騰騰的火氣。 他以為是由于見到自己過于激動,微生塵才會蹦的露出兔耳。 但看夏恒腦袋上同樣挺立的一對尖耳朵,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樣。 又仔細打量一遍微生塵,扶稷發現更多不對。 小兔子的耳朵尖上的一撮毛濕淋淋黏在一起,白若霜雪的脖頸處劃出一道淡紅色的血線。 尖細精巧的下巴旁留著淡淡指痕,眼珠被激得泛紅,一顆亮晶晶的淚珠掛在下眼睫上,好似品質純凈的碎鉆。 他又上前一步,喉嚨處的突起險些撞到微生塵鼻尖,笑得很危險,仿佛爆發的前兆。 我倒是想知道,兩個人在廁所里鎖著半天門,是為了干什么。 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扶稷一手握著小兔子腦袋上的兩只大耳朵,長臂一展抽出桌子上的紙巾,把耳朵尖上可疑的濕跡擦干,嫌惡的扔在地上。 都說了不要和臟東西在一起,還把自己弄得這成這副樣子。 明明只是一起玩過幾場游戲,扶稷心底忽然就升起一股無名怒火,邪異的熱烈燒著。 饒是和他相處很久的微生塵也被那可怕的深情嚇住了,兔耳的上部倏的一跳。 微生塵急急解釋:沒有,就是剛剛出現一點意外,不知道為什么耳朵就冒出來了。 扶稷諷刺地笑起來,手上力氣也加重了些。 只有情緒出現巨大波動時,覺醒人的獸耳才會出現。 兩個人都頂著獸耳從廁所里出來,你跟我說就是出了一個小意外? 耳根連著頭皮的地方有些痛,微生塵稍微踮起腳尖,眼睛里蓄了一層水潤的淚。 好痛,我...我不知道嘛,你干什么那么用力? 意識到自己失控的扶稷一下子抽回手,欲蓋彌彰的把手背到后面。 短短的指甲嵌入手心中,尖銳的刺痛喚回他的意識。 剛剛怎么就那么用力,抓疼小兔子了呢? 失去支撐的兔耳朵耷拉在微生塵腦袋兩邊,大大的毛絨耳朵中間夾著粉白稠艷的一張小臉,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愛。 嗤... 夏恒似乎輕笑了聲,他膚色偏白,鎖骨處的紅痕格外刺眼。 那他身上的...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其實扶稷真正想問的是,那個男的身上像吻痕的東西是什么。 但是對著微生塵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沒說出來。 可能是他自己刮的。 那剛才露出來后背上的痕跡呢? ...... 那個位置很刁鉆,光憑夏恒自己不可能夠到。 微生塵仔細思考了一會,好像是自己之前不小心抓的。 作者有話要說: 欣賞一段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下面是《安樂居》選段 最受歡迎的是兔頭。一個醬兔頭,三四毛錢,至大也就是五毛多錢,喝二兩酒,夠了。這還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現在如果還有兔頭也該漲價了。這些酒客們吃兔頭是有一定章法的,先掰哪兒,后掰哪兒,最后磕開腦繃骨,把兔腦掏出來吃掉。沒有抓起來亂啃的,吃得非常干凈,連一絲rou都不剩。安樂居每年賣出的兔頭真不老少。這個小飯館大可另掛一塊招牌:兔頭酒家。 第56章 香甜蜜餌 重重的鐵門被用力扣緊,在天臺上激起塵土飛揚。 就算這樣不夠,扶稷還從兜里摸出一只鎖頭,掛在釕铞上,鎖嚴扣死。 微生塵被拽著胳膊登上樓。 扶稷爬臺階的速度很快,中途見他跟不上,急急的橫抱起他就跑。 顛簸之下微生塵頭暈目眩,偏生男生還把后兜帽扣在他頭上。 視線被遮擋住,微生塵只能看見下面的路況不斷變化。 樓梯曲折回環,微生塵無數次覺得自己即將要滾落下去,卻被男生的手臂穩穩勾回去。 長長的毛絨耳朵被壓在腦后,一顛顛成為天然的靠枕。 到達目的地之后,扶稷像是沒感到累似的舉著微生塵不放。 勒得微生塵肋骨都痛。 綿軟的漂亮臉蛋貼在寬大又散著熱度的肩上,壓得淺茶色的清澈眼瞳半闔,濃密纖長的捷羽在眼臉處投下淡淡的陰影。 隨著上下起伏的動作,毛絨的耳朵尖悄悄鉆進男生的衣領里,蹭著精瘦脊背突起的弧線。 趁著扶稷晃神的空隙,微生塵掙開環著他的手臂,順著長而有力的胳膊滑到地上。 順便把耳朵從男生的衣服里□□。 發出啵的一聲。 等情緒平靜之后,微生塵覺得頭頂一輕。 耳朵就收回去了。 果然扶稷說的沒錯,兔耳只有在他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出現。 ??! 剛想到什么,微生塵懊惱的喊了一聲,像個小兔子似的在地上蹦蹦噠噠跺腳。 怎么了? 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因為失落下垂出一個角度,臉頰未褪盡的絨毛被高處的夕陽染成奶金色。 從扶稷的視角看,微生塵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像是被一只鎏金的罩子扣在里面,散發著暖洋洋的光芒。 QAQ 我忘記看變出兔耳朵之后有幾只耳朵了?。?! 要知道對于一個輕度furry來說,這個問題超級重要的,困擾他好久了呢。 扶稷:??? 清醒一點好不好? 這是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想的東西嗎? 他把手放在微生塵深棕色的卷毛上用力rua了一下。 雖然沒有可愛的兔耳朵,但是手感還是一樣好呢^^ 干什么嘛? 微生塵捂住自己的腦袋退后幾步。 在副本里總被揉腦袋,他也忍了,反正就是一串數據。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男孩子被摸頭,可是會長不高的。 微生塵是個成年人了。 可俗話說得好啊,二十三竄一竄,二十五鼓一鼓。 只要營養跟得上,塵塵一米八往上! 圓嘟嘟的小臉一會兒鼓向這邊,一會兒鼓向那邊,像只被捏來捏去的白面團子。 扶稷忍不住又在微生塵臉上捏了一把,手感又軟又彈,撤了力氣還顫巍巍的,像只果凍。 一只小兔子貿然跟陌生男人獨處,我都不知道是應該夸你勇敢,還是說你傻了。 茶色的圓眼睛忽地睜大了,纖長的捷羽斂起一層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