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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梁王府外,過往的人好奇地看了幾眼,卻不敢多看只匆匆離去。 祁音她們被安排在府內的一處小院子,接待她們的規格乍一看還以為是喬凰主的那些紙人派到這邊來了。祁音看了一樣,告訴他實際應該是喬凰主照著這邊的樣子剪出紙人過去招待她們。不過估計嫌麻煩,也就開始那一次,后面就要她們自己動手了。 陶子曄一聽,果然看著那些伺候的人感覺格外不舒服,只揮手讓他們下去。 喬梁音剛到府上,便被皇宮里來人匆匆喊走了。 現在宮里那位,最是愛美人享樂,不務政務偏偏還聽不得別人議論她的昏庸。她知道她底下的幾個子女死死盯著她屁股底下的位置,巴不得她早點死掉騰出位置來。實際上她早些年就知道了,朝中那些大臣整天就在琢磨著推個新的女凰上來執政,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把她的乖女兒,合乎她心意的太女親自處理掉。多可惜啊,多好的太女,對她也孝順,如果不是這些人,她怎么舍得殺掉她呢。 坐在皇位上,身旁嬌媚的男人手指悄悄撫上她胸前,也沒能拉回她半分注意。美人氣得嬌哼一下,跺腳走下臺階去。她卻絲毫不在意,只揮揮手讓人把他帶走。 喬梁音走上前來,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拜見上面神色莫測的上位者。 女凰抬起平日里被酒色蒙蔽了眼神的鳳眸,難得有一刻清醒,她倒是很儀仗這個自小就很識趣的皇妹,她從前坐上皇位還沒坐穩的時候,為了讓那些老家伙死心,把她其他的jiejie統統送上西天,唯獨留了這一個。也幸好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沒讓自己失望,果真老實得很。 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是老實的,她的女兒都被國師那邊大人拉攏走了,切確地講應該是沆瀣一氣,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她手底下能用的人,也就只有這位皇妹了,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了才好。 女凰發揮她們喬家一貫的作風,先對她大肆賞賜了一番,什么金銀珠寶,珍奇物件往梁王府抬了兩大抬。 喬梁音早已習慣了自己皇姐的大手大腳,木著臉謝恩眼皮都不動一下。 女凰姿態做好了,這才言歸正傳,交代起事情來:“你知道最近二皇女在做什么吧,去查查她和國師攪到一起去在做些什么勾當。”她之前也沒有看國師不順眼,甚至還頗倚重她,畢竟她能夠替自己分擔些政務,但是要是想甩開自己,另覓主子那可就不行了。哪怕是自己的親女兒也不行,她還年輕著呢,個個盼著她死可不行。 喬梁音這么多年在她皇姐面前,知道她想要的就是一個態度,她也根本不會容許自己拒絕。她只需要跪下磕頭,“是,皇姐。” 交代完事情,女凰坐回座位上,手撐著頭似乎有些難受。旁邊的侍人機靈地走上來,掏出小藥盒來遞給她。她接過去剛要湊到嘴邊,抬眼看了一眼喬梁音揮揮手,示意她可以滾蛋了。 女凰專注地細聞著手里的東西,沒有再管下面的人。喬梁音站在原地,隔著臺階遠遠看著她的皇姐,如今臉色蒼白到同那些敷粉的男子一樣沒有什么差別,雙唇更是鮮紅得不正常。她慢慢退出去,自從國師給皇姐進貢了靈藥之后,皇姐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而她自己卻不自知,完全沒有停下那“靈藥”的意思。 喬梁音知道自己沒有什么驚世才能,一輩子安安分分的或許就能過去。她閉上眼不去聽外面的聲音,只需聽她皇姐的話就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如果,她皇姐要不在了呢。換做任何一個皇女上位,恐怕她的好日子都要到頭了。 國師那邊到底想做什么呢,世人皆言國師弘揚國教,傳承本家道法,京城里多追隨她的人,她皇姐信任國師,給了她諸多權利,她對上國師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只不過,她親眼看過國師兇性大發,在御花園內就虐殺了數十個宮人,然而此事卻連半點波瀾都沒有掀起。 她從那便有意無意地遠離,避免與她們那邊接觸。好在國師,也看不上她一個唯唯諾諾的小王爺。 她想到府內那兩人,她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就是偷偷把她的大侄女的遺腹女藏在她的府里。她的大侄女曾經救過她的命,她救了她女兒一命也算還了這份恩情。她這么做也算對那男人的補償,至于后來的,他都不在了,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而在府里,祁音她們進了梁王為她們提供住下的院子,轉了一圈,她臉上露出一點古怪的表情。 陶子曄湊過去,問道:“妻主大人,可是有什么問題?” 祁音搖搖頭,告訴他:“沒事,這是喬愿以前住的地方。” 陶子曄吃驚地瞪大眼睛,“你是說……你是說梁王是小愿兒的母親?怎么會呢……也不對,以前只聽說梁王府里的世女身體病弱,不能見生人……只是小愿兒怎么會被帶到邊境去……” 他想起來了,從前他還聽說了梁王殿下的一件荒唐事,不過梁王的荒唐事做多了去,沒有多少人留意。也就他們男子因為那荒唐事同男子有關才多留意了一下。聽說梁王殿下的的正君是個從外面強搶回來的平民男子,帶回來的時候肚子里都有孩子了。她把人帶回府里,轟轟烈烈辦了場婚禮,隔天就去宮中請女凰給記了族譜。 天下誰人不知女凰對梁王尤其寬容,況且女凰本身也是個胡來之人,誰也不知道怎么出來反對這事,就這樣這事就定下了。不過,那正君倒是聽說性子極烈,過了沒幾年就找著空子自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