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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鐲子在半空轉了半圈,穩穩落在陶子曄的手中。他驚訝地發現,它已經變成了一把通體剔透的淡綠色長劍,劍柄處上鑲了剛剛鐲子一樣的白色小花, 祁音倒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想要的是一把武器,可見他要保護自己保護她們的決心多么強烈。她繼續教他:“再想個別的,小個的,大的以后到空敞的地方再玩。” 陶子曄連試了幾下,又變了幾個東西,不過都是些匕首,鞭子之類的武器。祁音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怎么凈把她送到禮物往武器上發展呢,這個東西看著小,不過它變幻出來的東西跟它大小沒有關系,不用那么局限。 陶子曄把它翻來覆去地變了一會,才把它變回鐲子正要戴回手上。看了下祁音不知想到什么,又拿下來變成根發簪方方正正地插到發髻上,轉頭推了一下祁音。 陶子溪這個小觀眾比祁音敬業多了,馬上出聲捧場:“哥哥好看,這個發簪好看,哥哥戴了也好看。” 祁音贊同地點點頭,她家夫郎喜歡的肯定是好看的。 陶子曄被她這一打岔,也忘了緊張。而飛輦已經往下降落,慢慢停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神廟面前。不知這大凰整個國家是怎么統一的,相隔那么遠的兩個地方,神廟建起來的大體外形是一樣。 不過比起祁音那個土里土氣的不過一間小平房大小的小神廟,這個神廟放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處處裝飾了很是奢華富貴,但是那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的琉璃瓦就能看出它的不平凡。 那黑袍女人帶著她們從大開的,野獸張開的大嘴一樣的大門走進去,身旁的墻上都貼著珍貴的寶石,處處雕梁畫柱,一看主人家的身世不凡。那女人看著她們新奇的樣子,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等他們看夠了,祁音的手在身邊的大小男生的眼睛上抹了一下,陶子曄還好只露出一絲驚愕就恢復正常,而陶子溪則是憂心忡忡地仰頭看著上面:“嫂子大人,這房子上面怎么破洞了,柱子也斷了一根,還有好多蜘蛛網,這房子不會要塌了吧。” 祁音給他打了個手勢告訴他,這房子都破了一百多年了沒塌,現在應該也不會塌。不過陶子溪還小看不懂手語,那帶路的女人也看不懂,只知道她給了那冒冒失失的小孩解釋了一下。 唯一看懂的陶子曄被噎了一下,雖說這主人家連請她們過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這么戳別人的短處真的好嗎。不過見妻主面上輕松,他也稍微放松了一點。 她們穿過了長長的廊道,才走到那邊正廳進去。陶子曄從前跟著家人去過幾回皇宮,總覺得這廊道的格局同那邊有點像。不止是那掉渣的墻面跟皇宮的廊道都一樣是黃色的,走在這里一路遇到些低頭無聲無息穿過的下人,給人感覺像到了皇宮那邊一樣悶氣壓抑。 陶子曄忍不住觀察了下廳堂,便被那坐在上首的女人捕抓到四處打量的眼神,那雙眼睛威嚴帶著攝人心魄的震懾力。他的心沒來得一抖,手上閃過一道綠意。 祁音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那綠意才緩緩化成開始的草鐲子安靜地躺在他腕上。她把他拉到她背后,用身形阻隔住那上首女人威逼的眼神。 她臉色淡漠,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不輸上面的人,直接就表示了對那女人對她的試探的不滿。 “生于我大凰,長于我大凰,作為子民難道不知道要向尊主跪拜行禮嗎?” 從祁音到這邊,她便知道了這個從邊境過來的小山神的存在,不過沒想到她完全沒有主動過來朝拜她的意思。她知道再不攔截,她便又要離開這邊了。 因此她才派人過去把她們接過來。她以為她們是不知道她的存在才沒有過來朝拜,沒想到見到了正主了也絲毫沒有向她俯首稱尊的意思。 陶子曄聽不太懂她的意思,這女人要她們跪拜她,他干脆縮在后面,要不是祁音按著他,他的劍都要□□了。這么強的敵意,怕是來者不善吧。之前就已經未經別人同意,強行帶著她們過來,嘴上說的是過來做客,到了地方卻要人家向她跪拜行禮。就這破破爛爛的地方,就敢對她們自稱尊主,她怎么好意思? 第73章 祁音對面前這個不太…… 祁音對面前這個不太禮貌的小老太婆沒什么好感,不過rou眼可見的她比自己要老出幾百歲,出于尊老愛幼也不太介意。 “這是內子和我家孩子,膽子小怕生,凰主莫怪。”祁音敷衍地解釋了一句,但沒有讓他們對她行禮的意思。這會她已經知道對方是誰,就是那皇室喬家的老祖宗。大凰的開國君主,生前豐功偉績,死后受子孫的供奉香火,她也就成了守護喬家江山的家神。 不過神之間可能存在等級差別,可惜祁音還沒看過,而面前這位覺得自己生前是天下凰主,死后也是凌駕其他神明之上的尊主,理應受眾神和所有人的尊敬。祁音卻覺得她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還坐著凰主夢。作為一個家神,她真沒有比自己高貴到哪里去,一眼看破的神力還不如自己呢。 可能還是現在隕滅的神明太多了,又沒有什么新的神明誕生,以致于沒有人打破她的美夢。 喬凰主對面前的人的態度極其不滿,但是她釋放出來的威壓被祁音統統擋回去了。凡人陶子曄同陶子溪看到面前這個神仙好像越來越生氣,但是他們一點都不怕,甚至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很滑稽有點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