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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領還要說些什么,旁邊一個醫娘過來把她推開:“干什么,神醫能救自然會救,你抓著她的手做什么,你攔著這里神醫進都進不去怎么救?” 祁音抽回手,她進去里面果然看到崔璜玉臉色青黑,躺在床上氣息微不可聞,胸口半天才動一下,隨時就要不行的樣子。這些天崔璜玉身上的傷是她在看的,這次跟她之前的陳年老傷沒有半毛錢關系。很顯然,這次要她命的是插在她胸口還露了個尾羽在外的毒箭。 臉上還帶著幾道流血的刀口的陶子驊走進來,看了一眼崔璜玉忍不住偏過頭,問道:“怎么樣,情況還好嗎,能不能救回來?” 情況當然很不好,且不說這箭上帶了劇毒,但是這箭頭直直穿過人的心臟,換作平常人當場就一命嗚呼了,也是崔璜玉的身體之前是祁音專門偷偷給她改善了不少,才能撐著回來見到她。至于能不能救回來,天底下只要還有一口氣的人,她都能夠把人救回來。 只是,祁音嘆了口氣,怎么這么巧呢。想要把人救回來,畢竟是同閻王爺搶人呀,她得搭進去大半的神力,把箭取出來只是第一步,后面心臟補好,還有把毒□□,是非常細致費精力的,哪怕她來做,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做到。 陶子驊見她神情為難,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便見她示意自己出去外面。 另一邊,陶子曄和陶子溪坐在馬車上。他摟著自己的弟弟,安撫他別害怕,眼睛看向外面卻不知道他們要被帶到哪里去。他們是光明正大被從軍營里搶走的,一大隊目標明確地到帳篷前拿刀指著要他們跟著走。 軍營里有的是身份比他高的人,不過那些人卻跟看不見一樣,只點名要他,當時旁邊只有陶子溪在也一起被帶走。陶子曄想了半天,不知道她們是沖著誰來的。比起他的處境,他更擔心是不是三姐那邊,或者妻主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帶她們走的人領頭的正是之前在軍營里鬧事的二皇女,她身邊還有好些面生的人。陶子曄勉強冷靜下來,認出二皇女身旁有個帶著幕籬的男子看起來有點眼熟。 二皇女事先是調查過的,知道他身邊還有兩個孩子,問了一圈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冷笑一聲讓下人去搜查。 最近喬愿知道了祈望還有一手狩獵的好本領,拉著她出去教她打獵。到底是個女孩子,比子溪更愛亂跑四處玩,一不留神就跑出去了。陶子曄暗中慶幸幸好她們這會跑出去了不在,要不喬愿被二皇女碰了個著,恐怕性命難保。 他現在希望她們別回來,看著形勢不對趕緊跑。這軍營里恐怕也不安全了,二皇女闖進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攔住她,或者說出來攔的人還沒有能夠攔住她的能力。而能阻止二皇女進來的人,不知為何沒有吱聲,但靠不住是一定的。 他和子溪兩個被扔上馬車帶走,他看到兩個女孩子都沒有回來才松口氣。不過畢竟是兩個孩子,獨自流落在外面他也止不住擔心,妻主在哪,她能知道這邊的事情嗎,快點回來救她們吧。 陶子曄坐在馬車上不停地在心里喊著妻主的名字,她原先說過的喊她名字她可以聽到的。他喊了半天沒有受到回應,有些失望地摟著陶子溪。他忽然感覺胸口的位置微微發燙,他抬手摸摸是小泥人。它掙扎著動動,好像要跑出來。陶子曄嚇得趕緊把它按住,妻主雖說它很堅強,但這會他也可不能把它弄丟了。 而在不遠處,兩個小孩藏在樹上,眼睛緊緊盯著這邊的方向。喬愿的嘴巴被死死地捂著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掙扎了幾下無果,狠狠地瞪著旁邊的祈望。 細聽聽著四周聲響的祈望手上還被著急的喬愿咬了一口,她抿著唇有點不開心,不過她打算等娘回來再跟她告狀。夫子和弟弟已經被抓走了,她們再過去就是送上門的。她們得想辦法找到娘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喬愿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她眼看著人從她眼皮底下要被抓走了哪里忍得住。她之前也被人抓走過,知道被人抓走肯定會吃很多苦頭。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答應幫干娘好好照顧夫子他們幾個的,現在卻看著他們被抓走什么都做不了,夫子肚子里還有沒有出世的寶寶呢。 喬愿默默哭了一會,見她不再掙扎,祈望費勁地拖著她走。外面的路她很熟,她可以帶著她出去不被人發現。 走了一段路程,兩個小家伙互相看著對方,祈望眨眨眼睛看著喬愿,希望她指個路,她熟悉的也只有周圍一片,更遠的地方她就沒去過了。去哪里找人幫忙,她就不懂了,以前她都一個人獨來獨往,根本沒有人愿意搭理她。 喬愿冷靜下來擦擦臉,她知道自己本身就很危險,她這張臉被外面的人認出來肯定會很危險,還會拖累一旁的祈望。她和祈愿跑到河邊扣了些泥摸到臉上,把頭發打亂,衣服換成里面外穿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照了水看著不那么容易認出來才放心。 她抬頭看著祈望也要幫她喬裝打扮一下,祈望看著她兩手泥后退了兩步,她是好不容易才有人管,現在每天身上干干凈凈的都舍不得弄臟。她有點不開心,不過還是狠狠心把頭湊過去讓她給自己抹上泥。這個仇她又記下了,見到娘她一定要告狀,沒有兩顆糖她都不會原諒喬愿的。 喬愿其實也沒有比祈望好多少,兩個孩子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能漫山遍野地跑。她們只知道往戰場那邊去很危險,她們想去找祁音,又怕萬一跑錯地方撞上天狼人或者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