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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溪仰頭看見哥哥的妻主回來,高興地丟下木棒邁著小腿噠噠跑上去:“嫂子,你回來啦。” 看著朝氣蓬勃的小孩子,祁音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頓時明朗了些,她彎腰把人抱起來,摸摸他的頭,往他手里又塞了糖。 陶子曄聽到聲音走出來,便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攔道:“妻主大人,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容易牙壞,您不要每天一看到就給子溪糖果吃。” 祁音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別的小孩她給了就給了,畢竟她們也不知隔多久才能見到一次,見到一次給一次不算過分。這小孩住她這兒,每天都要見到很多回,確實不能每次都給,得限制數量才行。 她抱著小孩,把小孩的手伸到陶子曄面前,長開手掌。陶子溪一聽哥哥不給自己吃糖,心疼自己剛拿到手的糖,不過還是配合道:“哥哥,子溪不吃了,糖給你。” 陶子曄看他手心里的兩顆糖,伸手拿了一顆收好,叮囑道:“還有一顆你自己拿著,不過得等吃了早食才能吃。” 陶子溪一看自己還有糖,滿口答應:“子溪知道了,謝謝哥哥。” 早食做好,陶子曄把飯菜擺到房間里的桌子上,才喊祁音過來吃。經歷過昨天,他今天算是摸出了一點經驗,雖說沒有做得很好,不過也算做出了早食。而且也不會像昨天一樣把自己弄得一手傷。 祁音是不需要吃飯的,不過男人似乎對她的態度很在意。為了讓他心安,她便面不改色地吃下那一大碗甜的鼾人又夾了點咸味又還好似帶了點酸的粥,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的口味這么奇怪,不過一小碟的雞蛋炒的有點老糊味沒有很重,她吃了兩口就推到那邊讓他們兄弟兩吃多點。 吃過飯后,祁音依然同昨日一樣在院子里打坐修煉。她的身體因為沒有陷入沉睡,需要多曬點太陽才能活動得起來。她得盡快安頓好家里這兩個,還有吳巖妍那邊讓她看好村子,說不定過幾天她就要沉眠了。 陶子曄除了刷好了碗筷后,回到房里他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知道作為一個平民的夫郎是要做很多家務的,可是他什么都不懂,也沒有人教他。而院子里那個女人,整天就在那里打坐,也沒做什么正經事。不過他什么不做整天閑著又有些擔心,自己萬一太沒用了,被趕出去怎么辦。 昨晚她半夜匆匆忙忙趕出去,今早才回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看著卻不太敢拿這個去問她,生怕是什么不該問的惹惱了她。 他在房里胡思亂想,看了一眼旁邊什么都不愁的陶子溪有些羨慕。 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點聲音。出去一看,吳巖妍領著幾個挎著小籃子的男人過來這邊,倒是來找他的。 之前被帶回來的男人有不認識的,不過這次來找他的都是年輕男人,中間也有幾個是陶子曄的熟人,比如一位是他母親從前下屬小官家的小公子肖杭,還有一個是他府上服侍他三姐的小侍月玉。此時他們兩換上農家人的衣裳,雖沒有從前光鮮亮麗,不過看臉色最近過得也不算太差。 陶子曄是個愛美的性子,以前在京城里風光的時候,他的穿著打扮定是最吸人眼睛的。這會低頭看著自己胡亂穿著女人的衣服,雖暖和得多,但大小并不十分合適,看上去就有些不倫不類。相比外面幾個男人,穿著粗布麻衣但估計是自己動手改動了下,看起來就很齊整。 他氣惱起自己以前在家中不曾好好學過針線,繡個帕子連針腳都走不齊整,現在要用到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他不太想見人,尤其是從前不如自己的人現在要反過來看自己笑話了,心里很難接受。不過他不能把自己關在這個小院子里,他得學會跟他們來往,才能打聽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院中幾個男人看到陶子曄,也很羨慕他。當初推他出來何嘗不是想試試美色能不能保住他們這一行人的性命。如今看來傍著村里最重要的人物,看他這一身就比他們這些要好出不少。果然好看的皮囊到哪里都是有用的。 他們也聽說過這里的這位大人,眼睛是看不見的,不過一點不影響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她的話。他們被再三叮囑不能得罪這位大人,這會遠遠看見人,也低著頭不敢多看。 外面的雪地又深又滑,村里的男子最愛在這個時候出去挖埋在雪地里的一種冬天也長的野菜,這倒是難得冬日里飯桌上能夠吃到的青菜。這幾個男子之前已經跟著村子男人去挖過,這次過來找上陶子曄一起,也是存了交好的心思。畢竟到底他們都是外面來的,關系同村里人還不一樣,而陶子曄這住著大人的屋里,消息總要比他們靈通一些。 陶子曄沒敢帶陶子溪出門,牽著人送到祁音那里請她幫忙看著。祁音點點頭,她人在院子里,就是他在整個村子亂跑也可以看顧得到,不過外面不適合出去,現在也只能拘在院子里堆雪人玩。陶子曄見她答應,這才放心跟著人出門去。 吳巖妍過來是同祁音說昨晚去了那夫郎已經葬下了,連同他家的妻主一起。她親自帶著人把人封進的棺木里,吳燕抱著她剛出生的弟弟送的終。往后吳燕就跟在她身邊,她會看著她,帶著她教她自己以后立起門戶來。 祁音聽了也只點了下頭,聽她又問起大人最近是否有空給小孩做個祝福。村子的習慣是,孩子出生三天后洗三,要請大人來贊個福。聽說以前大人沒有現身是對著神位上香拜拜,現在大人對小孩重視多了,村子出生的新生兒又少,誠心來請大人,大人有空便會前去參加,并給孩子贊個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