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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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體的確切年齡來看,魔尊足夠當他的曾爺爺。 但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二十多歲新青年,樓厭還是抽了下嘴角。 “儲物袋。” 身邊幾個男人都不靠譜,月梵決定自力更生,主動搭話:“你調換了吧。” 少年將他們環視一番,扭頭望向身后的長廊。 燭火寂靜,沒有外人的影子。 他轉身回來,承認得大大方方:“正是。” 溫泊雪不明白:“你在幫我們?” 對方笑笑,不答反問:“你們是人族,對吧。” 他目光一動,瞥向樓厭:“這是一只魔。” 被戳穿得猝不及防,一行人愕然愣住。 “不必緊張。” 少年頷首:“這件事,我并未讓其他人知曉。” 不應該啊。 溫泊雪低頭嗅一嗅袖口,鮫丹的氣息清晰可辨,并未退去,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露餡才對。 問題不是出在他們身上,那就只可能—— 心下一動,溫泊雪倏然抬眸。 月梵在同一時間說出他的疑惑:“你怎么知道?” 她腦子里飛速運轉,排除好幾個離譜的解釋,不大確定地開口:“你也是靈狐?” 修真界偌大,要論對生靈氣息的感知力,靈狐一族絕對是數一數二。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話音方落,顧姓少年果然揚了揚眉:“也是?” 沒有否認,而是下意識反問。 眼前這位,大概率真是一只靈狐。 “我是什么族類,并不重要。” 少年又回頭看上一眼,確認長廊無人,壓低嗓音:“重要的是,你們應該不簡單。” 月梵從草堆里起身,雙手環抱與他對峙:“何出此言。” “搜尋儲物袋這種活計,就算對于尋常老百姓而言,也壓根不是難事。這里的弟子們經過了無數次訓練,不可能出差錯。” 少年對上她雙眼:“更何況……你們之后拿出的那個粉色發光錦囊,也根本不是儲物袋。”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明明毫無靈力,卻能自行生出光亮,奇詭又不可思議。 ——這群人身無靈力,卻能憑空拿出如此之多的物件,很難不惹人懷疑。 樓厭面不改色,繼續那套準備好的說辭:“錦囊是我獨創的法器,用處和儲物袋差不多,用上三次,就會失效。” 少年像是被逗樂了:“真會有人獨創這種東西?效用不行時間還短,樣樣比不過儲物袋,你圖什么?編借口也編個像樣點的吧。” 那邊的月梵仍未卸下防備,聞言皺眉:“說了這么多,不知這位道友,特意來找我們做什么?” 少年眸光倏動,開門見山:“看你們的打扮和作風,除了這只魔,應該都是仙門弟子——我想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樓厭覷他:“詐身份?” “幾位是人族這件事,如今只有我知道。如果我想害你們,大可直接告訴其他的南海仙宗弟子——人族剖不出妖丹,一旦被抓進地牢,會被立刻除掉。” 少年道:“我只是想通過各位的真實身份,判斷我們之間存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合作的可能性。 月梵心有所感:“你想帶我們逃出去?” 對方不置可否,抿著唇沒應聲。 其實少年所說不錯,他們一沒修為二沒法器,就算表露了真實身份,也不會讓他得到什么好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毋庸置疑,少年在幫他們。 “我名為溫泊雪,和身邊這位月梵師妹都是凌霄山弟子。” 溫泊雪考慮再三,正色開口:“這是曇光小師傅,來自萬佛寺。穿黑衣服的……” 他一頓:“是一名散修,名叫樓厭。” 聽見“凌霄山”與“萬佛寺”,少年神色一動。 “原來是你們。” 他神情不變,唯獨眼里現出一縷亮意,輕揚了嘴角:“我聽說過幾位的事跡,幽都里那件駭人聽聞的大事,就是由你們解決的。” 他的態度似乎好了一丟丟。 想來也是。 在此之前,少年并不清楚他們是善是惡,倘若幫了不靠譜的人,不僅計劃泡湯,還可能被泄露自己的叛徒身份,遭到南海仙宗滅口。 月梵挑眉:“這是可以合作的意思?” 她一頓,語氣微沉:“既然介紹了我們,不妨來說說你——身為一個南海仙宗弟子,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看不慣南海仙宗的做派,想要懲惡揚善啰。” 少年道:“這地方是他們的屠宰場,妖魔全成了獵物。我也是妖,心里不爽。” 他說著笑笑:“為表誠意,幾位有什么想問的么?我會竭力解答。” 溫泊雪老實舉起右手:“你叫什么名字?” “顧月生。” 少年動了動嘴角:“溫道長,不妨問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明明這個問題就很有意義嘛。 溫泊雪只好再次開口:“南海仙宗這么大,里面的弟子都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不是。” 顧月生道:“南海仙宗弟子眾多,其中不乏良善之輩——只不過知道妖丹一事的,盡是些貪婪之徒。” 他斟酌一下語句:“長老們會對弟子進行暗中考核,讓他們置身于幻境之中,面臨一項選擇。面對一只瀕死的妖,一是取走妖丹、助長自身修為,二是送去醫治,錯過一步千里的機會。” 月梵恍然:“只有選擇第一條路的人,才會被那群渣滓看中。” 如此一來,便成功篩選出了一丘之貉。 “被選中成為親傳弟子后,長老會在識海里設下禁制。” 顧月生滿不在乎地聳肩:“包括我在內,所有弟子都不能在小世界之外提起妖丹的事情。” 曇光點點頭:“所以你才要和我們合作。” 顧月生雖然知道真相,但礙于禁制,一旦離開這個小世界,就只能緘口不言。 要想捅破南海仙宗的秘密,他需要旁人的協助。 “你被選中來到小世界,這就說明,你在幻境里取走了妖丹。” 角落里,樓厭陡然出聲:“既然當時主動選擇這條路,為何如今突然反悔,難不成幡然醒悟了?” 他們彼此之間不明底細,一言一語皆是遮掩試探,此話一出,牢房中瞬間沉寂下來。 顧月生凝視他半晌,似是無可奈何:“……因為在我小時候,家鄉被南海仙宗屠過一回。” 樓厭愣住。 “我出生于離川的靈狐部落,親人朋友,全死在他們手里。” 顧月生道:“我拜入南海仙宗,一步步成為內門弟子,后來猜出他們的套路,順應了幻境的走向。” 樓厭:…… 沉默寡言的魔尊抿了抿唇:“抱歉。” “等等,靈狐,血海深仇——” 曇光腦瓜子機靈,聲調拔高:“晏公子不也是這樣嗎?你們兩個不會認識吧?” 顧月生一呆:“晏公子?” 他原本表現得漫不經心,此刻忽地挺直身形:“……晏寒來?” 居然對上了! 溫泊雪驚喜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他剛想從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奈何還沒勾起,唇邊就被狠狠壓下,換上茫然的神色—— 眼前那身穿水藍色弟子服的少年深吸一口氣,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眼淚像是荷包蛋,不停打轉轉。 這……怎么哭了? “對不起,我從小就很愛——” 顧月生又吸了口氣,抬手拭去眼底水珠:“很愛掉眼淚。” 曇光小心翼翼:“所以,你的確認識晏公子。” 顧月生點頭,淚眼汪汪:“他現在過得怎么樣?我還以為……” 他繼續擦眼淚:“你們是晏哥哥的朋友,之前多有得罪,抱歉。” 似乎和晏寒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而且,出乎意料地,是個哭包。 “晏公子很好,修為已入金丹,應該半步元嬰了。” 溫泊雪撓頭:“他和我們一路同行,幫過我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