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只想好好睡覺[星際]、我的妻主又啞又瞎、老攻他比我先重生、繼承奶茶店后爆紅地府、我靠美食在娛樂圈洗白了(穿越)、盛音、草包美人絕不服輸!、穿書之成為大佬們的性奴、宮妃保命手冊[清穿]、清穿之四爺?shù)南挑~格格
看他神態(tài),應當是極為難受,用小刀帶來的疼痛轉移注意力。 原文中從未描寫過如此古怪的場景……這是哪門子展開? “你怎么了?” 謝星搖上前幾步,口中關切,手上不動聲色備好保命的法器:“生病還是中毒?” 她說得冷靜,行至水潭邊緣,不由愣住。 前幾日分析晏寒來身份時,她猜測過對方是妖,與溫泊雪與月梵討論了好一會兒他的真身。 龍,鳳凰,貓,狼……居然沒一個正確。 潭水清澈見底,上有波光粼粼。之前隔著水霧看不清晰,如今靠近一些,謝星搖才察覺到浸在水中的一抹白。 軟綿綿,毛茸茸,大大的一團。 所以他才會對江承宇的媚術了如指掌、能恰到好處察覺江母的窺神咒、對靈狐一族的習性了熟于心—— 這是一只濕漉漉的狐貍。 許是感到了她的目光,水中軟綿綿的毛團輕輕一顫,尾端勾出一抹緋紅。 “你還好嗎?要不我去找找大夫?” 氣氛壓抑,謝星搖心感不妙,右腳后退一步:“我馬上回來。” 晏寒來輕顫著深吸口氣,與她四目相對。 他在極力克制顫抖,被水浸濕的衣衫下是止不住的戰(zhàn)栗,鳳眼泛著紅,有殺氣,也有碎開的流光。 他啞聲道:“別找大夫。” 體內(nèi)的不適感大抵越來越濃,最后一個字輕輕落下,不等謝星搖有所反應,眼前的人便頹然一晃。 緊隨其后,是撲通一道水聲。 晏寒來平日里那么懟天懟地的一個人,此刻不知著了什么道,居然腳下不穩(wěn),墜入水中。 要死要死。 大反派我命由我不由天,整本書的劇情才剛剛開始,就反其道而行之,自行溺斃于潭水之中。 她哪曾見過這般場面,如今救人要緊,沒做多想邁步上前,一并踏入幽潭。 水很冷。 謝星搖被凍得大腦空白,本能將他扶起。少年用來束發(fā)的發(fā)帶已然不知去向,烏發(fā)濕答答垂在耳邊,幾縷搭上蒼白面頰,宛如盤踞的蛇。 謝星搖敏銳地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晏寒來的臉好紅。 并非一時羞赧的緋色,而是像發(fā)燒一般的濃郁通紅,病態(tài)又綺麗,與凌亂黑發(fā)相襯,在她心口無聲一撥。 這什么情況。 修真界……應該沒有那什么發(fā)、發(fā)熱期吧? 晏寒來不喜與人觸碰,條件反射手心用力,在她肩頭輕輕壓了壓。 謝星搖也心覺這種姿勢過于親近,飛快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好好好,我不叫別人,水下太冷,你現(xiàn)在不舒服,還是先上去——” ……要命。 一剎水聲掠過,她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陡然屏住呼吸。 心跳很少能跳動得如此之快,一下又一下?lián)舸蛟谛乜冢瑢⑺季w攪成一團糟。 也許是出于本能,在她即將離去之時,有什么東西輕輕掃過她小腿腿肚。 那是晏寒來的尾巴。 狐尾柔軟,布滿雪一樣的絨絨白毛,唯有尾端暈出艷麗紅色,此時此刻輕輕顫抖著,悄無聲息向后環(huán)繞。 如同一個小小的鉤,不經(jīng)意卻也刻意地,把她悄悄勾住。 仿佛在說,別離開。 第18章 謝星搖覺得很懵,很離譜。 她當初把原著小說看了個遍,晏寒來自始至終冷淡疏離,從未有過失態(tài)的時候,可如今這—— 她甚至不由自主開始懷疑,跟前的這人,當真是晏寒來么? 尾巴掃過的觸感輕輕柔柔,謝星搖下意識想躲,蕩開的水聲卻更顯靜謐與曖昧。 晏寒來顯而易見地蹙了眉,迅速收回狐尾,低聲道:“抱歉。” 被水這么一淹,他聲音更啞了。 謝星搖平日里習慣懟他,這會兒面對一個連站立都勉強的病患,少有地放柔嗓音:“沒事。你這是發(fā)燒……患熱病了?” “無礙,舊疾復發(fā)。” 晏寒來沉聲,能聽出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你走。” 謝星搖沒多猶豫:“哦。” 他們勉強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按照劇情在走,晏寒來在原著里活蹦亂跳那么久,不至于栽在開頭。 更何況這人不傻,倘若當真出了大問題,一定不會主動讓她離開。 她與晏寒來半生不熟,人家既然下了逐客令,自然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謝星搖右手扶上岸邊,手腕用力,正要把身子往上撐,倏地又聽見一道水聲。 比之前那道輕一些,卻近了許多。 ——晏寒來猝不及防抬起手臂,用掌心蒙住她雙眼。 水花四濺,謝星搖當即炸毛:“你干什么!” 沒有人回答。 唯一的回應,是對方指尖上抑制不住的輕顫。 他大概難受到連話也說不出來,口中沉寂,呼吸卻是越來越急、越來越重,在一片昏暗的視野中,宛如擁有了實體,幽幽繞在耳邊。 謝星搖耳根有些癢。 這是種很難捱的感受,因為看不見,其余感官變得尤其敏銳。 晏寒來的掌心冰冰涼涼,潭水濕漉,順著指尖落在她下巴;耳邊水聲不斷,與呼吸悄然交織,很涼,也有些熱。 與此同時,她聽見晏寒來開口:“……不能看。” 不是“不要”,而是“不能”。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仍然保持著古怪的傲氣與自尊心,吐字破碎無力,卻也有不容置喙的篤定。 偏偏謝星搖最不爽他這種命令式的語氣。 “什么不能看?” 她輕輕一頓:“譬如晏公子那條尾巴?” 果不其然,晏寒來聞言恍惚了瞬息。 感受到壓在眼睛上的力道減輕,謝星搖抬手,拂去他掌心。 于是一時間四目相對。 晏寒來的臉色比之前更加差勁,幾乎見不到一絲一毫健康的血色,眼神兇巴巴霧蒙蒙,裹挾三分惱意。 類似于一種名為“羞惱”的情緒。 他身后的尾巴在水里浸出紅霞,而在他頭頂,則是兩只毛茸茸的、掛著紅色珠墜的雪白耳朵。 被她目光觸碰到的瞬間,那雙耳朵抖了一下。 原來蒙她雙眼,是為了藏住這對狐貍耳朵。 ……這是哪門子狗急跳墻的笨辦法,晏寒來是小孩兒嗎。 晏寒來表情極兇,抬手又打算捂她眼睛,只可惜這一次沒能得逞。 因為下一刻,他纖長白皙的左手,整個化為了粉白色的狐貍爪子。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徹徹底底變成一只白毛狐貍,噗通落進水里。 他人形時身形頎長,能輕而易舉站立水中;這只狐貍看上去只能算半大,與貓貓狗狗一般大小,毫無預兆這么一變,被水淹了個透。 看晏寒來那副渾身無力的模樣,說不準會沉到水底。 謝星搖一把抹掉眼前的水漬,俯身去撈:“你還好嗎?” 說了又覺后悔,這毫無疑問是句廢話,晏寒來顯然跟“還好”這倆字搭不著邊。 好在狐貍顯眼,她沒費多少功夫便將他撈出水面。 對方的狀態(tài)比她想象中更加糟糕,狐貍雙眼緊閉、周身不停發(fā)抖,爪子軟綿綿搭在她手背,rou墊碰到少女細膩的肌膚,下意識抓了抓。 謝星搖還是有點懵:“晏寒來?” 狐貍沒答,身子動了動,縮成一個圓圓的團,好似冷極。 對了,冷。 不停打寒顫,面無血色、渾身發(fā)熱,和發(fā)燒癥狀差不多。雖然晏寒來的狀況明顯比發(fā)燒嚴重,但歸根結底,應該是體內(nèi)聚有寒氣。 謝星搖對救贖治愈的戲碼沒興趣,也懶得眼巴巴去貼人家的冷臉,期待能有某天感化反派。 可如今狐貍在懷,為他驅(qū)散寒氣不過舉手之勞,這點忙,她還不至于不幫。 幽潭里著實冷了些,她順勢上岸,從儲物袋中拿出繃帶與一條棉巾,裹住白狐貍腦袋。 晏寒來動了動爪子,像在撓癢癢。 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氛圍終于一點點退下,謝星搖低頭,先包好爪子上的血痕,再為他擦干頭上水珠。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貨真價實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