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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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還認真嗅了幾下。 “喂。” 謝星搖身形一動,湊到他跟前:“真有香味……這么濃,你不會一下子全吃光了吧?” 晏寒來不愿搭理,聽她噙了笑繼續道:“味道怎么樣?” 晏寒來:…… 晏寒來:“平平。” “平平你還吃這么多?” 她笑得更歡:“別不好意思呀,我不會笑話你的。” 這分明就是在笑話。 她好煩。 晏寒來抿唇壓下上涌的熱氣,再一次挪開視線。 偏偏身旁的溫泊雪全然處在狀況外,睜著雙布靈布靈狗狗眼,毫不掩飾關切之意:“晏公子你覺得熱嗎?臉這樣紅,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謝星搖故意起哄:“有嗎?誰臉紅了?” 老實的溫泊雪老實揚聲:“晏公子——!” 月梵從門外探進小腦瓜:“什么!我看看!” ……你們可閉嘴吧。 第7章 “我們如此這般,就成功混進江府了。” 謝星搖簡短敘述一遍今日經過,有意略過那段比慘大會,只道是因自己會琴,才順利當選樂師。 從醫館到江府距離挺長,她認真解釋,一旁晏寒來安安靜靜地聽。 許是因為吃糖的事兒覺得別扭,當他開口,語氣頗為冷淡:“既要除妖,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關鍵是打不過啊。 《仙途》是本成長型小說,溫泊雪身為主人公,因為年紀不大,壓根不是那些百歲老怪物的對手。 這次之所以能贏,一是因為江承宇心系白妙言、為她的復活損耗了太多靈力,二是幾日后白妙言思及故人、生出心魔,大大擾亂了他的心神。 總而言之,若想勝過那只百年老狐貍,最好耐心等候原文中的時機。 “你們看,”街邊嘈雜熱鬧,月梵倏地仰首,“那是什么?” 謝星搖循聲望去:“街頭說書。” 站在街角的說書先生身形清瘦,故事似乎挺有吸引力,身側圍了不少男男女女,個個面露期待。 她畢竟是個小姑娘,對天馬行空的故事極感興趣,等認真去聽,不由愣住。 “一百年前,白家本是小有名氣的捉妖大族,結果就因那狐妖,滿門遭難吶!稚童老嫗皆被殘忍殺害,當夜哭嚎不絕血流成河,聽聞白老爺的冤魂至今未散,在廢宅里拿著他那把傳家寶刀,逢人便問‘你可曾見過我女兒’。” 竟是在說江承宇和白家的事。 原著花了很大筆墨描寫虐戀情深,關于白家其他人后來的遭遇,謝星搖還是第一次詳細聽到。 小說總會有無數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生生死死全都埋在文字里頭。 有人好奇問道:“那狐妖和白小姐呢?妖孽作惡多端,難道沒得到懲罰么?” “懲罰自然是有的。” 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狐妖害死小姐后,才陡然明白自己的真心,他雖是為了復仇,卻一步步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仇人之女。可斯人已逝,豈有復生之術?幾十年后的某日,有人見到與狐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千方百計只為尋得凝魂之術,手中時刻抱著個小木偶,被雕成小姐的模樣。” 謝星搖心覺好笑,聽身邊有人不服氣地低喃:“這算什么懲罰?” 她循聲扭頭,看一眼月梵。 “白家人連命都沒了,他呢?莫非要說他失去了‘珍貴的愛情’?” 月梵輕嗤:“但這么多年過去,他該吃吃該喝喝,說不定修為還‘痛苦地’漲了好幾倍——這樣的痛苦,不如讓我也嘗嘗。” 她話音方落,便有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側目過來:“可他每天過得很苦啊!狐貍那么愛白小姐,甚至因為她而選擇變為男子,殺死白小姐后,一定日日夜夜被后悔折磨。” 月梵只溫聲笑笑:“你養過貓貓狗狗嗎?” “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小姑娘隱約猜出她的用意,“它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不過兔子哪能和人作比較。” “養兔子的時候覺得開心,等它死掉,會難過一陣子。” 月梵道:“兔子的確不等于人,但你那時對它的喜歡是真的,因它生出的開心與難過也都不假……只可惜到現在,連它的樣子都快忘了吧?” 時間能沖淡許多東西。 或許江承宇的確深愛白妙言,時隔多年仍在尋找復活之法,但無法否認的是,如今的他坐擁千金、錦衣玉食,過得比絕大多數人要好。 歸根究底,人是為了自己而活。 她看小說時就覺得好笑,怎會有人為了報復別人而讓自己死掉,真要報仇不如去捅他一刀,畢竟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沒了。 而活下來的人,永遠擁有希望。 “好像……也對哦。” 小姑娘懵懂摸摸腦袋,猛然瞪大眼睛:“那、那狐貍殺了那么多人,如今卻活得好好的,豈不是天道不公!還有小姐,小姐的魂魄怎么辦?” 她年紀小,說起話來咋咋呼呼,連興致缺缺的晏寒來都被吸引注意力,投來不帶感情色彩的目光。 按照原著結尾,白妙言會用自刎的方式,給予江承宇最后的報復。 這個結局叫人如鯁在喉,月梵遲疑頓住,瞥見身側的紅影輕輕一動。 “天道怎會不公。” 謝星搖俯身,摸摸女孩毛茸茸的腦袋。 這個jiejie漂亮又溫柔,黑眼睛里漾著蜜糖一樣的淺色陽光,小姑娘氣焰倏地軟下來,聽她輕聲道:“我聽過這個故事的后續,狐貍殘害生靈,被一群修士誅殺;小姐的魂魄得以投胎轉世,真正得了自由。” 小姑娘眨眨眼:“那……白家的冤魂呢?” 和許許多多來了又去的小角色一樣,原著里從未提過這一茬。 謝星搖略略怔忪,很快笑笑:“他們當然也得到超度,在另一個世界與小姐團聚啦。” 沒人不愛大團圓結局,小孩果然露出驚喜的神色。 “謝姑娘倒是心善,為她編出這種結局。” 女孩歡歡喜喜離開,晏寒來似笑非笑:“不過依我看來,滅門之恨痛心噬骨,白妙言不親手除去江承宇,不可能有臉面下地府團聚。” 月梵搖頭嘆息:“不懂愛情,所以你才一直孤寡孤寡。” 雖然她也挺不懂的。 白妙言當然有恨,可江承宇這么多年來為她奔走輾轉、不離不棄,她看在眼里,怎會無動于衷。 追妻火葬場,沒有沖突沒有狗血,沒有幾個為男女主愛情犧牲的炮灰,那火還燒得起來嗎。 “不過,”謝星搖心下一動,“方才說書先生有一句話,狐妖為了白小姐才變成男人……這是什么意思?” 晏寒來抬眸:“他是靈狐。” 他極少主動接話,察覺到謝星搖的驚訝,漫不經心別開目光:“相傳靈狐以色事人,最擅巧言令色、蠱惑獻媚,甚至連男女之身,都是為了他人分化而成。” 謝星搖:“……啊?” “初生的靈狐無男無女,需得死心塌地愛上第一個人,才會定下身份。” 晏寒來笑得輕蔑冷淡:“若愛上女子,那就變為男人;愛上男子,便成為女人。” 他顯然十分厭惡這個種族。 想來也是,晏寒來這種只關心打打殺殺的角色,自始至終與風月之情搭不著邊。 謝星搖不服氣:“當然不是啊!” 少年垂眸看她,琥珀色瞳仁晦暗不明。 “雖然變男變女取決于心上人的性別,但喜歡上對方、真正下定決心要改變的,歸根結底是他們自己吧。” 她站得有些疲累,輕輕跺兩下腳跟:“不會被強迫,也不會被誘導,始終跟隨自己的意愿。而且這樣的感情很純粹呀,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纖細是強壯、是不是符合世俗的許多規矩,喜歡就是喜歡,單純對某個人心動而已。” 她被自己說服,點頭下結論:“好浪漫!” 晏寒來沒出聲,不耐煩似的側開臉去。 與此同時,人群傳來似曾相識的嗓音:“你……謝星搖?” 謝星搖仿佛開小差被班主任抓包,瞬間挺身站直。 “那、那不是江承宇他娘嗎?” 溫泊雪嘶了口氣:“她怎么到這兒來了……我們沒易容!” 易容需消耗不少靈力,他們剛從醫館出來,距離江府尚遠,加上江承宇日日夜夜不出房門,一行人理所當然卸下防備,清一色頂著原本相貌。 要是讓江承宇知道謝星搖活著,為了不被仙門報復,他定會先下手為強。 謝星搖一顆心倏地上揚,竭力穩住神色,迎上江母目光。 婦人面帶輕蔑:“承宇已快成親,你莫非不清楚嗎?還在鎮中晃悠,莫非想來吃喜糖?” 看來她并不清楚暗淵之中的變故。 江承宇一心復活白妙言,摘得靈草后,必然立刻去了白妙言的房屋。像謝星搖這種小角色的去向,用不著大肆宣揚。 分明在不久之前,狗男人還腆著臉叫她“搖搖”。 “怎么辦?” 溫泊雪傳音入密:“她如果告訴江承宇你還活著,事情就麻煩了。” 月梵緊跟其后:“要不把她殺了?反正這一家子殘害廣大人民群眾,不是什么好人。” “殺了她,江承宇更會對我們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