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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墨裝作沒瞧見他,徑直朝許攸衣揖禮。 容色一見他相貌生的不俗,不可自抑的又拈了些醋意,畢竟大戶人家,身邊侍兒,生的貌美的,大多是備著教導主子人事的,這擱尋常百姓都知道的事,誰曉得這侍兒究竟是不是也有這項用處。 “大人,容色今夜……” 桃花眼露出些猶豫,手卻牢牢攥住她臂彎,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要知道這頭回入許府,高門深院里,各處的下人最是喜攀高踩低,如今想來都還在觀望,為著盡快站穩(wěn)腳跟,他必然不能離了許攸衣。 許攸衣覷他一眼,當著她院里一等侍兒滲墨的面,倒是沒有拂了他面子。 “自是與本官同榻。” 第46章 逗弄 瑞鳳眼露出笑,分明的說著反話,…… “二小姐,牧將軍方才差人送信,說是訣陽城新任的縣令,已經(jīng)到京城了,如今就在岳向閣住著。” 管事候在廊下,一早接到信,便沒敢耽擱,直往翠微軒來報。 許攸衣穿著身家常的素色衣衫,墨發(fā)披散,坐在榻上,徐徐放下筷。 “他沒說旁的什么?” “沒有,那侍衛(wèi)只交代了這些。” 管事揖了禮,許攸衣忍俊不禁,揮退她,一大早的竟是有些愉悅,“這倒是他一貫作風,罷了,你下去吧。” “諾。” 伺候許攸衣的侍兒,分工有序,有條不紊,大早的起來,他根本插不進手,眼見著他們端著盥洗之物,服侍許攸衣洗漱,穿衣,料理好一切,似有若無的將他隔離在外。 擺明了存了要給他個下馬威的心思,他如何能坐以待斃。 容色捏著把玉梳,趁著管事退下間隙,不聲不響的站到許攸衣身后,撩起她長發(fā)。 滲墨伺候著,忽的被擠兌到一邊,不免蹙了下眉心,只是許攸衣未曾做聲,他倒不好僭越斥責,除了給人騰地,站遠些,好脾氣的讓位,不作它想。 “大人,岳向閣是做什么的?你是要去那見牧將軍嗎?” 容色覷他一眼,得意的微勾唇角,指尖繞弄她長發(fā),略彎了腰身,貼近她耳畔,若即若離的,當著一眾庭院灑掃仆役的面,與她耳鬢廝磨,“容色,能不能也跟著大人一塊去?” “岳向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里頭人可雜著呢,你如今身子不方便,還是呆在翠微軒,乖乖等本官回來,若是無聊了,或是想吃些什么零嘴,盡管吩咐滲墨去辦便好,旁的事,不需你cao心。” 許攸衣按住他手,接過玉梳,遞給滲墨,微瞇了瑞鳳眸,將人拉進懷里,捏住他下巴,一臉若有所覺的逼近他眉眼,“另外,滲墨是翠微軒的大侍兒,一向辦事盡心,性子和善,他,本官原就是準備到了時候,替他尋一門好親事,配去外頭做正室夫郎的,你倒不必吃這些飛醋,在本官眼皮子底下,鬧這些小動作。” “大人,容色哪有。” 桃花眼笑開了花,容色挽住她脖子,耳尖緋紅著,不顧瞬間凝滯的一眾視線,倏地碰上她唇,到底起了些別扭。 哪有她這樣,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戳破人伎倆的。 他到底也是要臉面的好不好。 小腰扭著,容色埋進她懷里,咕噥著,翁聲翁氣的吐字,“哼,說的好像容色有多小心眼似的。” 懷中人時不時的偷襲,與諸般纏磨,許攸衣倒不似初時那般放不開,如今在翠微軒,她的地盤,她將人摟緊,很是泰然的受了他這一番親昵,“嗯,你沒有,你沒有小心眼,沒有故意擠開滲墨,是本官眼瞎,看錯你了。” 瑞鳳眼露出笑,分明的說著反話,一字一句,陰陽怪氣,許攸衣卻還覺逗弄不夠似的,低眉湊到他耳畔,朝他緩緩吐氣,“本官的容色大度的很,昨夜花苑,本官唇上的傷,想來也是自己咬的,與容色怎會有半分關系?” 唇上的傷!!! 一眾侍兒通紅了臉,與站在廊下的侍衛(wèi),婆子,齊齊低下腦袋,瞪大了眼,這得多激烈! 了不得,這容色,可了不得。 容色破天荒在這事上,被許攸衣反將了一軍,明明白白的,被擱在明面上,取笑,甚是有些反應不及,他微瞪了眼,抬首,就算不往后瞧,也能料到大致光景。 “大人,你……” “怎么,你也知道害臊了?” 許攸衣雙眼彎成了月牙,點上他鼻尖,幾分戲謔著,微抬了下巴,頗有些自得道,“本官被你戲弄多次,總該有些長進不是,哪能回回都叫你占了便宜?” 容色揚了眉眼,攥住她指尖,推開,“大人,說的什么話,容色那是情之所至。” 他掙扎著,從她懷里滾落,豎著通紅耳尖,叫囂,“大人,才不知羞。” 堂而皇之的將鍋甩下,容色背過身子,露出些許羞惱,“大人自去岳向閣,容色才沒想陪你。” “主子,方才天未亮,瑯琊閣香柳來過,說是容郎君初來乍到,怕是不懂京里規(guī)矩,難免叫人白白踩了顏面,如今,老太君見了容郎君,難得覺著親近,想要親自教導,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故而特來請主子示下。” 滲墨趁機插話,將香柳所言加以潤色,甚是順耳的稟給許攸衣,眉目間幾分欣然,端的是為著容色著想。 “大人”,容色念起昨夜,余寧術隱約投來的不善目光,不覺生了些不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