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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說的極是,某這就叫人去拿了他!” 劉方喜的急急一揖,正待喚人,許攸衣輕笑一聲,卻是又攔住了她,“這般無頭蒼蠅似的派人去找,只怕長寧帝卿等不起,你去尋了那小沙彌,再問問賣花老農葬男嬰衣冠冢的地兒在何處,派人往那處去便是了。” 第30章 攀折 世人眼中,男子何其柔弱 “搜!就是將整片林子翻過來,也得將人給本將軍找出來!” 鳳朝禮制嚴苛,約定俗成,由來日久,歷來得世家,百姓推崇,男兒家若是一旦名聲受損,連帶著整個家族的清譽都會蒙受羞辱,直至門庭敗落,人丁稀零。 何論至高無上的皇族! 影家深受女皇器重,世代忠于鳳朝,女皇的威嚴,鳳朝的尊榮,必須誓死捍衛。 影穗緊握上腰間長劍,眼底一片沉暗。 司月恒雖是陛下嫡子,倍得陛下寵愛,可事關皇族顏面,司月恒已經失去音信,整整一日一夜,一旦風聲流出,傳遍諸國,鳳朝將遭受前所未有的空前非議。 朝局動蕩已久,尚需將養生息,此時若淪為天下民人笑柄,實乃動搖鳳朝根基,令陛下,令皇族,悉心重鑄的威信,面臨衰頹。 影穗勒緊韁繩,長吐一氣,身為帝卿,受陛下看重,享盡尊榮,自是需得以維護皇室聲譽為先。 長寧帝卿可以死,卻絕不能受一分污蔑! “若遇可疑之人,一律射殺!” “這位將軍,兇犯本就目的不純,若是被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豈非是置長寧帝卿的安危,于不顧!!!” 劉方震驚的瞪大眼,匆忙從四人駕的藤椅上滾下,“你莫不是糊涂了!!?” “本將軍自然有本將軍自己的考量,無須你來指摘”,寶駒馬蹄一揚,隨著一聲鞭響,瞬間躍出去幾丈,幾息之間,影穗連人帶馬,率著一溜鱗黑鎧甲,深入了密林。 飛起的塵土揚了一眾劉府家丁及衙役,滿頭滿臉,大伙嗆的說不出話,只有劉方一拍腦門,大叫一聲“壞了!” 馬不停蹄的招來死士,“快!快去找大人!就說影將軍有古怪,帝卿,帝卿怕是要不好了!” ... 云霧亭中,許攸衣打量了眼已經被歸置的整齊的棋子,“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與本官交代嗎?” 容色揪著手,貝齒輕咬,委屈的垂下眸,“容色只瞧見大人臉紅的發燙,以為有哪里不好,才沖上前的,怎會,怎會知道大人挨上,挨上容色的身子,會……會那副模樣。” 腰身細細,因著昨夜一番胡亂,束腰的汗巾子不知了去向,淺金色的微光灑在他身上,寬松的袍衫下,渾然天成的一段風流體態,越發顯得嬌兒無力,初承恩澤后,不堪攀折的姿態。 欲盤問的心思一滯,許攸衣撫了下額,不禁默然一咽。 碩大的假山石屏后,陳曰冒了個頭,正待稟報什么,眼風卻是一下掃到了石階旁,瞅見一身桃紅色衫子的喬房,歪歪扭扭的倒在亭下,一副全然不似被疼愛的模樣,不禁微微一抖。 “陳曰!” 約莫是聽到動靜,瑞鳳眼輕瞇了瞇,一下越過容色,看向正彎了腰身,預備溜走的衙役,“你給本官過來!” “大……大大人,卑職什么都不知道!” 陳曰一個激靈,不作它想,趕忙矢口狡辯道,“都是喬房這侍兒,都是他!” “什么都不知道?” 許攸衣一字一頓,嗤笑一聲,“你倒是吃里扒外慣了,如今敢下這混賬藥,來日是不是還得將鶴頂紅,斷腸草放進本官的吃食里,與本官再來這一遭?陳曰,本官已經寬恕過你一次,你覺得你還有肆意妄為,僥幸逃過的機會嗎?” “大,大大,人,卑職認罪,卑職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人饒了卑職這一回吧!求大人,饒了卑職這一回吧……” 衙役服下滿背脊的冷汗,陳曰趴在有些濕漉漉的青石磚上,抖著身子,求饒。 許攸衣眼底驀地浮起絲不耐,原以為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她能牢牢抓住,從此一心向正,不再弄些歪魔邪道,未曾想,這媚上欺主的脾性,竟是與劉汝像了個十成十,半點都不見改。 既如此,待了結訣陽城懸案,這陳曰,看來也不必再留了。 “罷了,你方才一直探頭探腦的在外頭,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許攸衣撥了下棋盒漆蓋,一絲眼風都不愿再施舍到亭下,“說清楚了,本官可沒旁的心思,再聽你胡謅。” “是,是劉府的侍衛,說影穗將軍,欲對長寧帝卿不利,請大人快些過去。” 陳曰顫著嗓子,松了氣,才將話交代完,身側一陣風刮過,許攸衣大步流星的邁過她,似隱忍著什么,極快的消失在了石屏后。 穿著衙役服的身子一松,陳曰抹了把汗,向后一仰,癱倒在了地上,容色邁下石階,緩緩的踱到她身旁,桃花眼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徐徐的將衣襟往下拉了拉,一片片或深或淺的痕跡,足見他一夜消受了多少榻間纏綿。 受寵之甚,毋庸置疑。 所謂榻畔恩露,枕邊風,陳曰瞬間瞠大雙目,騰的一下坐起,“昨夜是你!” “自然”,容色淡淡頷首,輕勾了下唇角,一臉從容的又將衣襟掩上,“所以,陳捕快,想必也該清楚,眼下,誰才是你需得巴結,需得依仗的那個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