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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卿?” 怎么走的是訣陽城的路徑?去京城不該是從俆州借道,再轉至周縣,走水路,更快嗎? 余橫眼底劃過深思,“既是趕巧了,那便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大人的意思是?” “蘭陵許氏仗著祖上為凰朝基業立下過汗馬功勞,一向不將太女殿下放在眼里,治理水患那會兒,還幫著齊王,向陛下獻上了一份水經注,不僅令齊王重得陛下盛寵,還令太女殿下面上無光,顏面掃地,簡直是欺人太甚!” 余橫陰鷙的瞇了瞇眼,“如若想要一擊重傷許攸衣,與蘭陵許氏的元氣,這必然得出個危及社稷,兩國邦交的大錯,才能令陛下下定決心懲治許氏士族,才能一解太女殿下當年之恨!” ... “啊啊啊啊!我要找阿姒jiejie,本郎君要找阿姒jiejie!” “請柳郎君執筆。” “我說,本郎君要見阿姒jiejie!你是聾了嗎!” “請柳郎君執筆?!?/br> 柳云若一遍一遍的將塞到手里的筆,扔下地,以為可以就此擺脫旁人的管束,可他顯然是小看了司月恒派到他身邊,監督他抄完男誡的侍兒。 行止言辭,嚴謹恭敬,一絲都挑不出錯,活像個木頭人似的,一遍又一遍只會翻來覆去說一句話,旁的,他無論再怎么挑釁,鬧騰,都問不出他想要問的。 柳云若氣急了,簡直是只能干著急,他站起來,兩個侍兒就會擋在他面前,他扔筆,他們就會不知從何處掏出新的,廊下,一堆墨跡,堆滿了新鮮沾了墨汁的羊毫。 令他只能無能狂怒,乖乖坐下。 “請柳郎君執筆?!?/br> “知道了!知道了!” 一筆一捺,雪白的宣紙被涂抹的簡直不堪入目,柳云若小心眼的計較,便是他寫了,也不能叫人白白得意! 他就不信,那帝卿看了,能不糟心! 第26章 講究 哼,這時候怎么不講究要身邊人心…… “哎,小的在這,小的這就來了”,賭坊管事受了徐黑指示,扔下賬房,急匆匆的趕下樓,朝著許攸衣連作了兩揖,眉開眼笑,十分熱情道,“不知縣令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懷疑這賭徒是有人蓄意謀害,你去將賭坊內所有伙計都喚到大堂來,本官要親自過目,問個明白。” 許攸衣看了她一眼,既而指指腳邊摔出一灘血的尸體,“另外,為保證命案現場不遭人破壞,自今日起,直到案子了結,沒有本官的吩咐,你這賭坊不許再開張攬客,否則當以滋擾官府辦案論處?!?/br> “這……” 管事有些猶豫,小心的望了眼二樓壁廂正中掛著的財神像,這才應道,“聽憑大人處置?!?/br> 恰在此時,一個模樣討喜的侍兒提溜了壺熱茶,經過她身側,管事行動匆忙,一時也未注意,胳膊肘撞上,下意識齜了下牙,反手就摑了他一巴掌,將人打在了地上,且不說有多疼,那冒著騰騰熱氣的燙水看著就夠嗆。 許攸衣皺了眉,身側一旁站著的陳曰只以為她憐香惜玉,只是礙于人多不好出手,才不說話,便當先出氣一般的踹了那管事一腳,直嚷嚷道,“大人跟前,也有你耀武揚威的地兒?” 管事腰心窩子一痛,疼的臉煞白,因著素來曉得陳曰為人,旁的本事一概沒有,最愛耍橫逞威風,往日便與她素有嫌隙,面上也從不見好顏色,此時這攜怨報復,雖心底暗恨,卻不敢當著許攸衣的面露出一星半點。 她腆著臉,顫巍巍的扶著腰,咬牙從地上爬起,忽而余光瞥見那側屈著身的侍兒,妝扮清麗,咬著唇瓣,眼底流露出的幾絲貪婪,慘白的面色剎那浮起了絲鐵青,這侍兒分明是故意撞上來的! 管事心頭怒火突起,打眼仔細一瞅,好呀!可不就是一月前用盡狐媚手段,勾搭上少主子,在賭坊頤指氣使,整日以少夫君自居,后來少主子突然離世,為了不被趕回怡春院,遭人笑話,又轉而去魅惑俆主子,以為憑年少貌美,又能得手,卻被俆主子罰到伙房劈柴,吩咐不必善待的那個娼侍嘛! 眉心狠狠一折,管事瞪著可著勁演苦rou計的喬房,氣的直抖,怎么?見到縣令,又想另攀高枝了! “大人,求大人救救奴家,奴家整日在這賭坊遭受打罵欺辱,時不時伺候的不滿意了,還會被剝了衣裳,扔在毒日頭底下,任人作踐,大人,求你救救奴家,救救奴家吧,嗚嗚嗚……” 管事眼里浮現的猙獰,喬房離得近,自然瞧的明白,他心猛地一緊,顯然若是此計不成,他連能不能喘氣,都怕得是奢望。 喬房心思狠,自,從容色調.教下走過一遭,勾人手段見漲,更是泯滅了人性,野心也越發大了。 往日,徐黑勢大,他哄得她女兒為他神魂顛倒,連賭坊的人都得彎腰,對他一個倌倌,三分禮讓,如今,眼見的賭坊是待不成了,趕巧聽下廚的伙夫說官府查案,那個殺得青崖山賊匪片甲不留,連徐黑都得忌憚的縣令親自來了! 他心砰砰直跳,好容易使了手段,騙了這端茶的差事,哪能叫這廝破壞! 喬房哭的甚是凄婉,手磕在尖利的碎瓷片上,頭磕的砰砰直響,“她們勢大,奴家無處可逃,若大人不愿收留,奴家除了一死,別無它路??!” 陳曰見了美人腿軟,更何況這聲熟,往日床笫間玩花樣時沒少聽,自然有了幾分念舊,要替他說好話,但又怕許攸衣覺著她耳根子軟,不堪大用,便眼珠子一轉,彎了腰湊到許攸衣耳旁,低聲道,“大人,這侍兒曾為陳縣令也奉過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