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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妻主請下榻[女尊]在線閱讀 -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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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柳云若長大,心里疼愛柳云若的心半點不亞于他的乳父,此次是他心軟,捱不過他的央求哭鬧,縱了他任性的跑來訣陽,以至身陷賊窩,險些鑄成大錯。

    眼下雖有許攸衣在,可是眾目睽睽,一旦風聲露出去一星半點,云陽柳氏的士族名譽極有可能遭到前所未有的詆毀,介時,族中上下所有未出閣,正值適齡的閨中郎君都將遭受牽連。

    族內宗親為保名聲,權衡之下,柳云若的懲戒輕重,無疑會成為洗刷家族污名的一個關鍵。

    喬慎奴心中驚懼,后悔萬分,只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解決掉那些隨行的侍衛與侍兒,先帶著柳云若離了這里,再做打算。

    可是柳云若平日驕縱慣了,他所言他根本一句都聽不進去,喬慎奴擰了眉頭,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蘭陵許氏家風清正,族中姻親更是系出高門,風儀品貌,何等的令人為之傾倒,郎君以為她們這樣的門第,會要一個名聲有瑕的男子做正君嗎?”

    “本郎君名聲何曾有瑕,玉姨父明明早就暗地里默許了婚事……”

    柳云若最是聽不得這些,他認定自己便是許攸衣的良配,反駁的話沖口而出,半晌才忽的明白喬慎奴所指為何,不禁剎那白了臉色,“不可能,不可能!阿姒jiejie知道的,云若沒有,云若沒有!”

    “郎君,你莫不是忘了肅惠郡君的教訓。”

    前塵之事雖過去已久,然其間暗藏的辛酸無奈,直至今日依然觸目驚心,喬慎奴見柳云若執迷不悟,不得不從旁敲打,重提舊事。

    果然,這個被埋藏甚久,叫人諱莫如深的名字一出,柳云若瞬間像是失了力氣,渾身癱軟了下去。

    “郎君!”

    喬慎奴低呼一聲,趕忙扶上他,“郎君不必慌亂,有主君在,他必然會護你周全,咱們先離了這里,再做打算。”

    柳云若心思煩亂,哪還顧得上其他,身子順勢依著喬慎奴,隨著他的力道向前邁著,許攸衣遠遠瞧見,不禁松了口氣。

    綠豆大小的眼緊盯著她,有些奇怪的歪了頭。

    花樹下一地雜亂,全是被踩踏后留下的凌亂腳印,根本無甚好看,十三峰當家皺了皺眉,“你在瞧甚?”

    “十三當家莫要怪罪,小生只是忽然想起大當家的昨夜錯口突然念叨,各處山巒的凹地,土質似乎有些松軟,不甚堅實,覺著有些奇怪而已。”

    “你是說?”

    許攸衣寥寥幾句,點的不甚明白,十三峰當家卻是難得的精明了起來,她急急住口,大手一揮,“小的們,隨俺下山!”

    這般動靜,叫周圍的當家們犯起了嘀咕,山下形勢不明,這十三峰當家往日又是個慫的,哪有可能沖在所有人前頭,去打頭陣?沒跑就不錯了!

    如今這般迫不及待,定是有詐!

    大伙兒眼珠子轉轉,忽而就注意到站到花樹下,扶著花樹不知在想什么的許攸衣,再聯想到十三峰當家離開前和誰說了話,登時醒悟過來,哪有人奔著現成的金子不要,現在才想著逃命的?

    那十三峰當家的性子最是愛錢,能讓她急著走的,定然只有更多的金子了!

    山匪頭子們想通了關節,齊齊呸了聲,怪道這金子數目不對,原來還有其他藏金的地兒,還真她娘的合陳阿大的尿性!

    一幫子山匪簡直氣笑了,將手里的金子一拋,許攸衣一介書生,看著細細的腰,像是一推就能倒,諒她也不敢跑。

    一群人聚攏過來一合計,干干脆脆的隨了那已經快走遠的十三峰當家,追了上去。

    容色站在村前的石碑后,眸光微閃,那長衫半袖的男子如此果決狠辣,如今讓他先尋著了柳云若,他想下手恐怕不會那么容易。

    烈日下,盛陽甚是猛烈,桃花眼微微瞇著,覷了眼被丟棄在地里散著金光的金磚,步子略有些不便的踱了過去。

    小腿處已經做過簡易的包扎,血跡滲透渲染了白布,卻是帶著莫名的凄美,容色棄了手里的枯枝,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許攸衣。

    “大人。”

    白皙的臉上沾著泥污,容色規矩的換回了稱呼,桃花眼靜靜斂著,透著懊惱,“大人,不知怎得那溪邊的草木突然竟是著了起來,奴怕壞事,趕著滅火,沒想到越急越亂,是奴沒用。”

    許攸衣轉過身,瞧見容色儀容,心下倒是信了三分,瑞鳳眼既而從略有些略有些凌亂的衣襟,移到了他腳上,“這也是救火時傷的嗎?有沒有事,可有傷著骨頭?”

    容色搖搖頭,眼底含著泡淚,紅通通的,卻是什么抱怨都沒有,許攸衣不禁抿了下唇,撩起衣擺蹲到了地上,手徑直觸碰上了那處正滲著血的傷口。

    “大人,奴沒事的”,容色冷嘶了一聲,身子微微瑟縮了下,像是有些受寵若驚。

    許攸衣皺了眉,右手握住他的腳踝,白皙的指腹貼在布著劃痕的肌膚上,克制的用上了些力,“別動。”

    布帕被略略揭開,滲著血的傷口,夾雜著些許木屑,在刺目的烈陽下,有些可怖,容色大顆淚落下,彎身有些拘謹的捂住尚未結痂的疤痕,“大人,會臟了你的手,奴真的沒事。”

    “容色”,許攸衣抬眼,正對上他的視線,眸光堅決,容色桃花眼不禁浮起絲羞赧,唇珠被嵌在貝齒間,莫名的透著股說不上來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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