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執權臣后我跑路了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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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表示曉得了,然后才起身離開。 徐頌寧從敬平侯府出來時候尚早,于是又走了一趟沈家。 不過來得不巧,她外祖母一行已經出了門:“夫人提前叫人去那寺里走了一遭,的確是有一位師太在,只是年歲大了,許多事情問不太清楚,老祖宗又實在掛念,于是還是親自去見一見。” 徐頌寧便打道回府,途中人馬頗多,到府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日暮黃昏映襯出血紅的色調,天地之下一派肅殺之氣。 薛愈站在這一點殘陽余暉里,站在門邊等她。 徐頌寧才下馬車就被牽住了手,薛侯爺黏人的特質近來故態復萌:“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吃,還是先歇一歇?” “清明臨近了,等過兩日閑下來,我帶你去踏青好不好?” 他話音未落,身后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江裕卷了一身寒霜:“侯爺,司里出了些事情。” 徐頌寧把自己的手指收回去,看見江裕在薛愈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薛愈臉色沒變,只寡淡地皺了眉頭。 但薛侯爺對待政務沒那么喜怒形于色,這么點變化已經彰顯著事態的嚴峻了。 他淡聲吩咐了江裕幾句話,下意識又看向她,徐頌寧點點頭:“侯爺去罷,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話音才落,她忽然伸手牽住他的手:“等等。” 薛愈回頭看她,下一刻,微涼的吻擦過他脖頸,在他唇際落下。 眾人豁然驚了,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又都反應過來,各自別過身去,裝天色漸晚,沒看清楚。 落日余暉收斂著最后一點光輝與溫度,彼此的氣息在此間交換,薛愈的手下意識抬起,虛扶住她,徐頌寧踮著腳尖,把那吻加深了些。 -------------------- 作者有話要說: 1這里前面好像提到過一次,但我記不太清是中醫課上老師講過的還是在哪里看到的,是引用,特此標注。 第九十六章 柔軟的唇在他的上面輾轉,帶一點探究的意味,盡是淺嘗輒止的接觸。 這一點如春風拂過的輕吻停駐片刻,徐頌寧踮起的腳尖緩緩放下,要悄無聲息地離開薛愈。 可男人原本護著她的猝不及防地上抬,循著她的方向低下頭,手按著她后腦勺把這個若即若離的親吻加深。 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熾熱guntang。 “唔……” 徐頌寧抽身而去的時候,薛愈恍惚覺得一種失落的情緒油然而生,下意識要把這個親完后轉身就要走的人給扯回來。 只是…… “好好吃飯。” 他屈指蹭過唇角,那里沾了點唇脂,徐頌寧偏頭看見這個動作,步子一頓,下意識也摸了摸嘴角的唇角:“侯爺也要注意身體。” 薛愈點點頭,和她一前一后,兩個人各自向不同的方向相背而去。 徐頌寧手背還抵在親吻過他的唇角上,喉頭滾了一下。 其實親薛愈的那一下,她是實在的目的不純。 她曉得寒食前后會出事情,可具體什么時候,薛愈會不會有事,她悉數不知道,說不擔心是假的。 然而拉他的手沒半點反應,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劍走偏鋒,要親吻試試。 尋摸到位置、看到想要看見的東西的時候,她原本就準備抽身而去的,可是男人卻猝不及防地以進攻的姿態親吻下來,把氣息都掠奪,一點點把這個吻加深。 到最后她什么景象都看不見了,只看見他一雙眼深邃,直直望著她。 仿佛野火燒燎的原野,轟轟烈烈,浩浩蕩蕩。 這一夜薛愈沒有回來。 徐頌寧占了他書房,捏著竿筆,神情平靜坦蕩。 “你們都有經驗了,若出了什么事情,悉數施行就好。” 云朗和云采各自按照吩咐去辦,只有阿清留下,多問了一句:“姑娘,不知侯爺……” 徐頌寧捏著筆的手指略一頓:“你說哪個侯爺?將死的那個,還是我在等的那個?”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平靜,微微仰起的眼里,眸光黑亮水潤,半點沒有陰狠的意思,說出來的話卻盡顯肅殺之意。 徐頌寧捏著墨塊,在磨一汪墨汁子,在周圍人都情緒緊繃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問:“你和周先生,怎么樣了?” 阿清唇抿起,帶出一點笑:“他說有事情,等回來再和我說,誰知道是什么呢?” 徐頌寧擱下手里的墨,仰頭看著她,笑出來:“我妝奩底層,有幾張地契,是添妝。” “姑娘?” 阿清愣了一下,自臉頰到耳根,燒灼成鮮紅的霞,徐頌寧慢吞吞地把手里的紙頁疊起來,塞進個信封里,拿了鎮紙壓住:“害羞什么?此刻害羞也太早了,等他回來,有你們兩個人害羞的時候。” 阿清低頭笑了笑,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問徐頌寧:“姑娘擔心侯爺嗎?” 她不是傻子,若非事出突然且不算小事,周玨不會用那樣的語氣跟她囑托,說有事情,等回來再講給她聽。 再加上當日貴妃的事情,阿清隱隱猜出來,有什么大事情要發生了。 “原本擔心的。” 徐頌寧頓緩了緩,慢慢說:“現在不擔心了,因為知道他一定能平安回來。” 這一句玩笑話過后,就依舊是漫長的夜了。 各人都有各人要忙活的事情,徐頌寧反而清閑下來,她仰著頭,在薛愈的書房里看月亮。 冷峭的風從窗外撲面吹進來,月光清幽,遍地盡是清輝,其實已經不太冷了,但沒來由的,徐頌寧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親吻上薛愈的時候,徐頌寧其實并沒看到太多東西。 唯一看到的,就是薛愈有點狼狽,但全須全尾、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府里,出門時候干凈平整的衣服上混雜著血污灰塵,他小心翼翼撣去了,又把沾了血卷了刃的佩劍扔在一邊,然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輕敲她的門:“阿懷…醒了嗎?” 究竟發生了什么,徐頌寧不太清楚,但曉得他是平安的就好了。 她想,等過了今日,她要親自去接外祖母她們回來。 然后一切塵埃落定,她要安安靜靜休息上一段時間,去看看母親,最好置辦一處風景秀美的別業,獨自一個人待一段時間。 然后…然后就到時候再說罷。 她在這里想這些的時候,外邊的硝煙戰火,已經燒得熱烈了。 今日的事情,其實是三個皇子角力后的結果。 皇后倒臺后,原本穩如泰山的五皇子要應付四皇子已經費力,更何況如今還支棱起一個三皇子來,后頭還緊綴著貴妃腹中的一個,不單是他自己感覺到危機,屬下心里也日日夜夜提心吊膽。 眼下薛愈又和四皇子越走越近,怎么不叫他焦心。 老皇帝的身體自上一遭中毒后就一直不好,偶有反復,任誰看都覺得是活不長的樣子,這話雖然沒人敢正大光明地說起,但是許多人已經開始把該做的打算準備起來了。 老皇帝又拿不準究竟選誰即位,來來回回拖著。 四皇子五皇子雖然在皇后那兒待遇不同,但本質上都同為皇后養子,四皇子還更年長,怎么看五皇子怎么吃虧。 多番刺激下,就引導出這么一番嘩變。 入夜后,五皇子拿捏著皇后殘余的一點勢力,封鎖了帝王寢宮,因為動用的是禁軍,一時半刻,倒也沒驚動太多人。 但他只顧此刻,卻沒想過,和他敵對的那些人對這些事情知情多少,于是等他在帝王面前露足了面,確定了謀逆篡位妄圖弒父的逆子印象后,四皇子手底下的人登時就反撲上去。 這里頭有多少人的勢力,誰也說不準,但四皇子手下的人,一貫都只在宮城之外活動,怎么宮闈之內的消息,得來的那么快? 誰給他們傳遞了消息? 兩方人就這么打起來,五皇子原本還準備拿自家皇帝爹要挾一番四皇子,卻沒想到不把自己爹當回事兒的不止自己一個,自己這四哥也委實是個悖逆不孝的東西。大有當年劉邦被要挾的時候,坦坦蕩蕩喊出那句“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則幸分我一杯羹”1的意思。 老皇帝氣得連連咳血,可滿殿里頭伺候的人都被關押起來,他一個骨碌滾到地上,差點兒爬不起來,趔趔趄趄站起來后又跌坐地上,滿頭灰白的發散落,實在有些叫天叫不靈的苦楚。 他不愛管事兒的弊端就是在此刻顯現出來的。 若他強健的時候,他手底下那些人自然是只聽他的,唯他馬首是瞻,可一旦他有了要倒下來的跡象,那些被他培養成孤臣的,為了自己的以后,就不得不籌謀打算起來了。 畢竟再得先帝的寵愛,得罪了新帝,那屆時清算之時,先帝也沒辦法掀開棺材板來救自己。 于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舊日里編織的監視兒子們的大網,反而將自己密不透風地包圍起來。 天下熙攘,利益往來。 兩幫人在宮里打得兩敗俱傷,消息卻被人密不透風地捂著,眾人只聽得見宮城里鬧出一點熱鬧,卻不曉得內里發生了什么,到第二日天未亮,要早朝的時候,還處于蒙昧的狀態。 然后一干重臣前腳踏進宮闈,后腳就被人團團圍住了。 這么一場爭端鬧了一天一夜,薛愈站在塵埃浮起的宮門之外的時候,兩個皇子都已經下場親自打起來了。 他揉了揉手腕,雖然早有打算,但調動起心思浮動的三衙,還是略費了些力氣。 “兩位殿下。” 薛侯爺一貫是溫和的,雖然他這人手黑心黑,但是臉半點不黑,這在朝內算是共識,因此在這樣的時候,也就只有他還笑得出來了。 他帶一點風輕云淡的笑,在兩個人因為他的到來略走神的那一剎那,手微微一抬,把兩個人交錯在一起的刀劍挑開:“陛下寢殿之前,嚴禁刀兵利器。” 眾人都默了。 此刻眾人腳下,堆著鮮血灰塵,斷刃殘劍,雖然因為地方小,盔甲厚,傷亡不大,但血流了實在不少,薛侯爺心里得是有多坦然,見過多大的場面,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話音落下,薛愈抬抬手,示意人把這兩位皇子殿下請下去喝茶。 事情至此,四皇子和五皇子腦子再不靈光也回過味兒來了:“薛愈,是你?!” 薛愈背后的三衙禁兵手里刀劍一動,他在前面依舊溫和寡淡的笑臉,眼尾都沒抬一下:“血濃于水,陛下總會寬厚處理的,兩位殿下不必慌亂。” 這樣的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刀劍鋒芒最有力道,哪怕你位居高位,只消劍鋒一抹,命也就消散了。 原本站在四皇子和五皇子身后的人一時也都僵了步子,有人開口要求饒的,卻見薛愈連眼鋒都沒觸及他們,只淡淡吩咐道:“此間氣味兒污濁,恐擾了陛下休養,勞煩諸位同僚安排手底下的人清理一二。” 恍惚間,眾人曉得了這人的意思。 薛侯手里雖然握著大把的兵權,可在場諸位基本上就把持著大半朝政了,若陛下要挨個動,只怕整個朝廷都要大換血,就帝王如今的身子和精力,怎么能cao持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