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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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襲山下面就是連成片的稻田, 暑假學生們回來正好可以幫忙割禾村田舞鐮刀就跟舞劍一樣得心應手,他割完自己負責的那一片,把割下來的扎捆,抬上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田邊坐著三個熟人。 菜菜子和美美子臉都熱紅了,拿著兩把鐮刀,臉上寫滿了弱小,可憐,又無助。夏油杰也比她們好不到哪里去他已經(jīng)換了常服,褲腿挽過膝蓋,左邊袖子空蕩蕩的打了個結(jié)。 村田一看他們剛開了個頭的那塊地,樂了,笑瞇瞇湊過去:勞動改造呢? 菜菜子瞪著他:是夏油大人體諒大家,自愿過來幫忙的! 不準笑!我就不信你有割多少! 菜菜子已經(jīng)在藤襲山住了段時間,大概知道村田家里的情況。她才不信這個大少爺會干什么農(nóng)活,肯定是在偷懶! 村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鐮刀分明只是鐮刀,在他手里,愣是揮舞成幾分刀劍的氣勢來。他得意,下巴微抬:不好意思,我不僅割完了兩塊地,我的狗還幫忙拉了兩車稻谷。是吧暴風雨? 趴在田埂上翻白眼的暴風雨連汪的聲音都沒有,一個勁的吐氣。 這天氣實在太熱了。 村田把鐮刀從右手扔到左手,又從左手扔到右手,嘴唇笑吟吟的往上揚:夏油教主,要我?guī)兔幔?/br> 夏油杰略微垂頭看著他說實話,村田居然干農(nóng)活這么熟練,他也挺驚訝的。 少年穿著白色短袖,沒有披羽織了,但是外套了件深色薄外套,青藍色短褲,人字拖,隨便得就像每所高中里都有的清爽系男子高中生。尤其是笑起來時沒心沒肺的模樣。 夏油杰用鐮刀柄推了推自己的草帽邊緣,好脾氣道:雖然辛苦了一點,不過割完這片稻田會減刑。 是的,減刑。 產(chǎn)屋敷家原本有一套專門針對曾經(jīng)鬼殺隊成員的嚴格隊規(guī)。按照隊規(guī),夏油杰早就應該被處置了不管是他曾經(jīng)犯下的罪行,還是發(fā)動百鬼夜行所連累的其他人。 但是因為考慮到咒術(shù)界的情況,以及詛咒和咒術(shù)師的特殊性,產(chǎn)屋敷家內(nèi)部開了個會。本來村田有被邀請,但他沒去。 太麻煩了,而且村田對開會結(jié)果也不感興趣。 最后好像判處了有期徒刑,要求夏油杰留在藤襲山服刑。村田原本還奇怪夏油杰怎么會服從產(chǎn)屋敷的決定后來他才知道是當主去找夏油杰談了一整夜。 如果是當主的話,村田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產(chǎn)屋敷家似乎天生就有這領導別人的才能和安撫人心的力量,從千年前開始就以孱弱的普通人的身軀引領著鬼殺隊的成員殺死了盤踞千年的惡鬼。 所以產(chǎn)屋敷當主能說服夏油杰并掰正他的思維,村田一點也不奇怪。 他從田埂上撿起自己的草帽,隨意的向夏油杰揮了揮手:那您繼續(xù),我先回家了。 村田。 被叫了名字,村田疑惑的回過頭:怎么了? 夏油杰從口袋里掏出一點零錢給兩個養(yǎng)女,讓她們?nèi)ジ浇男≠u部買冰淇淋吃。把養(yǎng)女們都支開之后,夏油杰才在田埂邊坐下來,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產(chǎn)屋敷說過,這個問題你或許可以給我答案。 村田疑惑,但對方既然提到了他的大老板村田也就乖乖在旁邊坐下:好哦,你問吧不介意我回個信息吧? 他拿著手機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夏油杰搖頭:不介意。 于是村田低頭給伏黑惠發(fā)消息,順便聽夏油杰說話。如果夏油杰說很介意的話,村田就打算不聽夏油杰說話,直接回家,路上邊走邊給伏黑惠發(fā)消息。 夏油杰道:作為咒術(shù)師,你覺得自己很強嗎? 村田毫不猶豫:超強啊。 這是事實。 鬼血給身體的加成,與生俱來的劍道天賦,天生的通透境界,讓村田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夏油杰:作為一個強大的咒術(shù)師,你是為什么要一直貫徹保護普通人的信念呢?畢竟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間也會互相傷害猜忌,愚蠢,陷害,諂媚你可以從詛咒手中保護普通人,但你可以從普通人手中保護普通人嗎? 村田眨了眨眼,疑惑的問:啊,你是指搶劫犯,綁架犯之類的嗎?這種人抓起來交給警察不就好了? 如果他們和警察勾結(jié)一氣,交上去之后也會很快被釋放呢? 村田:雖然但是,我們國家有完整的法律針對這種情況就算部分地區(qū)的警察出現(xiàn)了問題,以咒術(shù)師的人脈和力量,也可以很輕易的把證據(jù)提交到更高層的執(zhí)法機構(gòu)。 夏油杰: 村田上下打量夏油杰,反問:你不會就因為這種困擾,跑路去當詛咒師了吧? 夏油杰垂眼,笑容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苦澀更多:對于當時的我來說,是完全壓迫到了神經(jīng)的困擾呢。 他做不到像村田這樣因為太強了,所以當出現(xiàn)困難時下意識的想要自己一個人解決。但村田似乎十分習慣于將自己不擅長的事情,轉(zhuǎn)手就扔給別人。 村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雖然不覺得夏油杰可憐,但也隨便和他發(fā)散的聊了幾句:你不是要減刑嗎?我家院子里的那個活水泉口老是堵,我只有放假才有機會回來修。 你沒事可以多去幫我奶奶修一下? 夏油杰:我還以為你會多聊聊你對咒術(shù)師和普通人的看法。 我沒什么看法啊。 村田聳了聳肩,把草帽扣到自己頭上,道:夏油先生,我從記事開始就堅定的認為我每多活一分鐘都是賺的。 在這個世界上,人禍有詛咒,異能力者,吸血鬼,妖怪,戰(zhàn)爭,核輻射,核彈。 天災有海嘯,地震,暴風雨,山體滑坡。 所以過去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回頭,我會順應自己的心,去救想救的人,殺想殺的人,做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產(chǎn)屋敷那家伙大概并不是指望我能給你一個令人茅塞頓開的答案更多的是希望你能向我學習吧。 夏油杰一愣:向你學習? 村田笑了,他笑起來時總是燦爛又透著股明亮灼灼的溫度,毫不羞愧的自夸:向我學習怎么做個人生混子。 總是想著什么都自己解決是不可能的。如果人類真的有這種本事就不會進化成群居動物了。 啊,惠快到了不聊了,你有空記得去幫我奶奶修池塘啊! 隨意向夏油杰揮了揮手,村田從田埂上站起來就要跑。夏油杰用完好的那只手敏捷攥住村田手腕: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我不能理解,你為什么會喜歡上伏黑惠。 很多人都不理解伏黑惠好端端的一個正常人怎么會和村田在一起實際上夏油杰也不能理解,村田為什么會這么喜歡伏黑惠。在他眼里,這兩個人的性格完全沒有任何相性可言。 伏黑惠是個冷靜自持的瘋子。 而村田和整個咒術(shù)界最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他不是個瘋子。他沒有詛咒任何人的想法,即使是以愛之名。 正常人會愛上瘋子嗎? 村田火速把胳膊從他掌心抽走,不假思索的回答:喜歡人哪里有為什么啊?我又沒有要到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我就是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你們好喜歡問為什么啊,歌姬老師也有事沒事追著我問。你們難道看見一個很合自己胃口,會讓自己心臟亂跳的人時,還要思考他是不是對你下蠱了嗎? 他反問得自然,似乎也不追求夏油杰的答案。因為村田真的急著去接伏黑惠,說完就跑,從田埂上跑過去的時候,還不忘拎起趴在田埂上大喘氣的暴風雨。 風吹起少年深色的薄外套,他跑過田埂,草帽在太陽低下被曬出好聞的干草的味道。因為要去見喜歡的人,所以不自覺就跑了起來,語氣間涌動著雀躍正如這個年紀永遠用不完的精力。 因為對于少年來說,喜歡的人就是突然出現(xiàn),一眼心動,然后永遠心動。 夏油杰低頭看向自己手掌心,掌心似乎還有殘余的溫度,很快又被太陽曬得更燙。他回憶自己模糊晦澀的青春,眉眼微垂。 夏油杰覺得自己大概要更正一下自己對村田的評價了。 正如產(chǎn)屋敷所說 他們推行的政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讓咒術(shù)界所有的年輕咒術(shù)師們,不管是天才也好,平庸的咒術(shù)師也好;要讓他們成為村田那樣,可以輕松得到救助和引導,有著用不完的精力,不必承擔這個年紀不對應的責任的正常人一般的咒術(shù)師。 即使是強者,也知道后退兩步,尋求弱者的庇佑。 一個咒術(shù)師不會被詛咒的未來。 * 夏風燥熱,蟬鳴悠長。 伏黑惠沿著馬路前進,頭頂是干凈得沒有任何云彩的天空。遠遠的,伏黑惠聽到犬吠聲。他遲疑的覺得聲音耳熟,下一秒就看見烈陽下拎著暴風雨撒歡跑過來的男朋友。 很難形容那一瞬間暴風雨和村田誰更像狗,但伏黑惠確實幻視的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一只漂亮的哈士奇像自己奔過來。 村田沒能剎住腳步,連人帶狗撞進伏黑惠懷里但是伏黑惠穩(wěn)住了。他一手撈住村田,一手撈住暴風雨,見怪不怪,已然習慣了村田每次見面必然要撲過來抱一下的壞習慣,并且主動在縱容著這個壞習慣。 伏黑惠問:農(nóng)活,還需要我?guī)兔幔?/br> 村田摘下自己的草帽,扣到伏黑惠頭頂。伏黑惠頭頂倔強支棱的幾撮黑色短發(fā),從草帽縫隙中□□的冒出來,像初初冒頭的幼嫩草廟,配合伏黑惠帶著些許茫然的漂亮臉蛋,居然有點呆呆傻傻的可愛。 村田道:我都做完了。你要吃冰棍嗎?我請你。 村田拉著伏黑惠的手,他身上有新鮮的草木的香氣,聞久了就能辨認出來,是稻谷曬干之后的味道。伏黑惠無奈,將暴風雨放下來,跟著村田往前走:你就為了請我吃冰棍? 其實是想你了。 村田一如既往的說實話,又長了一些,已經(jīng)要蓋住耳朵的黑色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伏黑惠已經(jīng)被村田的直球打習慣了,雖然偶爾還會頭暈目眩一下,但總體上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村田的節(jié)奏。 他快行幾步,與村田并肩,忽然道:我們認識的時候好像也是夏天。 村田回憶了一下,點頭:是哦,我還請你吃南瓜子,燒烤,飲料我記得有天晚上剛好是煙火晚會來著?還蠻熱鬧的。 伏黑惠很輕的笑了一下。他握住村田的手,手指撐開戀人的指縫,然后十指相扣,汗津津的掌心貼著,溫度漸高,但并沒有人松手。 過幾天又要舉辦煙火晚會了,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