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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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皺眉看著伏黑惠肩膀上的傷口,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越過伏黑惠,直接回到自己的研究室。 在研究室內(nèi),嘴平青葉和蝴蝶香奈惠兩位醫(yī)生已經(jīng)在等他了。愈史郎隨便拉開一個椅子坐下,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香奈惠體貼的將熱水推到他面前,他猶豫數(shù)秒,低聲道謝。 嘴平青葉顯得有些緊張,一直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鋼筆。他的鋼筆造型很特別,筆頭上蔓延出枝丫和葉子的形狀。 蝴蝶香奈惠:忍在急救科那邊,暫時沒辦法過來。村田君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不清楚,檢查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 愈史郎喝了口熱水,感覺自己喉嚨舒緩了一些,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是在失控狀態(tài)下吸血還是第一次。如果控制不好變量的話大概就很難維持人類的形態(tài)了。 嘴平青葉悄悄抬眼看了看愈史郎,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又因為過于內(nèi)向而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香奈惠察覺到他隱晦的視線,于是溫柔的鼓勵他:嘴平先生有什么好的提議嗎? 嘴平青葉捏了捏自己的鋼筆,開口時有點磕巴:啊其實那個村田他,好像說過,不想成為鬼之類的而且,變成鬼的話,不知道要不要給他注射青色彼岸花的藥劑 一開始還有點磕巴,到了后面反而越說越順暢起來,嘴平青葉道:只要在鬼化狀態(tài)吸食過血什么的就會上癮,然后完全無法變回人類,這點不是已經(jīng)確認了嗎? 我并不擔(dān)心村田君的自制力,就算變成鬼的話我也完全相信村田君不會傷害別人,并且可以順利度過一開始的人類戒斷期。但我比較擔(dān)心的是村田本人愿不愿意成為鬼。一開始不就是因為村田自己不想成為鬼,所以才堅持使用抑制劑把自己維持在半人半鬼的狀態(tài)嗎? 香奈惠并不意外嘴平青葉的話。畢竟這樣細致的為患者考慮,也確實是嘴平青葉的性格。 她低頭思索了一會,道:應(yīng)該是不愿意的。畢竟成為鬼就意味著要從人類變成長生種,村田君那么怕孤單的人,大概會非常害怕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吧。 鬼化狀態(tài)只要吃一次人,就永遠不能再變回人類了。這點愈史郎當(dāng)然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無法變回人類,他又怎么會一直以鬼的姿態(tài)長久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了維持半人類的狀態(tài),村田一直非常自制規(guī)律的生活。如果一只鬼誕生十幾年都沒有吃過一口人,那他會怎么樣? 大概就是永遠處于半餓不餓的狀態(tài)。 村田亦是如此。即使保持在人類狀態(tài),作為鬼的饑餓感也會如影隨形。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吸食過人血,所以他對人血的敏感程度也遠遠高于普通的鬼。 香奈惠想了想,試探道:不過村田君只咬了一個人吧?也就是說他只吸食了那一個人的血而已,要不要試試誘導(dǎo)單向成/癮/后強制戒斷? 同樣是在鬼和人之間研究多年的嘴平青葉和愈史郎立刻明白了蝴蝶香奈惠的意思。嘴平青葉先是睜大了眼,然后有點緊張,不過不過,那個被咬的人愿意幫忙嗎?誘/導(dǎo)/成/癮的過程對于貢獻方來說應(yīng)該很痛苦吧 愈史郎聞言,腦子里又想起了伏黑惠坐在檢查室外面堅持等村田的表情。那并不是他陌生的表情每一次,在珠世大人還沒有去世的時候,他在實驗室外等待珠世大人時,也是這樣的表情。 他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低聲:不,說不定他很樂意。 我先去和他談一談,如果他愿意幫忙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他不愿意的話,到時候我們再試用其他方案。 * 伏黑惠肩膀上的傷口很快就包扎好了。 雖然看起來皮開rou綻的很嚇人,但上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傷口并不是很深。護士連連感嘆伏黑惠運氣真好,這要是再深點就要傷到骨頭了。 面對護士的感嘆,伏黑惠只是垂眼冷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等到傷口包扎完之后,他暫時又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來之前已經(jīng)和學(xué)校請了假,津美紀那邊自己說是去找五條先生辦高中入學(xué)的基礎(chǔ)手續(xù)去了,所以津美紀暫時應(yīng)該不會起疑心。 至于五條先生那邊 五條先生要懷疑就懷疑吧,剛好他也有事情想和五條說。 面前投下拖長的人影,伏黑惠抬頭,視線正對上門口站在陰影處的愈史郎。 愈史郎里面是私服,外面則是醫(yī)生的白大褂,顏色與村田一般無二的眼瞳掩在暗影中。但他的眼睛和村田不像,村田的眼眸更狹長一些,顯得秀氣,笑起來會是彎彎的。 伏黑惠的思維有片刻很小的跑偏。但他迅速的強迫自己把思緒拉回來,道:愈史郎先生,您找我嗎? 找你談點事情這里不太方便,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談嗎? 好。 沒有絲毫猶豫,伏黑惠站起來便跟著愈史郎離開。他的干脆多少讓愈史郎有點意外,他瞥了伏黑惠一眼,帶著他走到自己的私人辦公室。 愈史郎的辦公室光線很暗,厚實的窗簾緊緊拉著。他打開辦公室的燈,同時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坐吧,我們來談?wù)勱P(guān)于村田的事情我需要先確認一件事情,你和村田是什么關(guān)系? 伏黑惠毫不猶豫:正在交往中的關(guān)系。 他回答得非常順暢甚至理所當(dāng)然,既沒有過度強調(diào)也沒有心虛之類的,就好像在敘述一個肯定句。 愈史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轉(zhuǎn)身拿起一次性紙杯,給伏黑惠也倒了杯熱水,遞到他桌子面前,既然是交往中的關(guān)系,那么你確實有必要知道一些關(guān)于村田的情況。 伏黑君,你知道鬼的存在嗎? 伏黑惠:鬼嗎? 愈史郎解釋:一種晝伏夜出的生物,由人類變異而來,但人類是他們食譜上唯一的食物。鬼擁有著敏捷的速度,數(shù)倍強壯于普通人的身體,無論砍成多少節(jié)都能無限再生的強悍生命力。其中一些高階的鬼會進化出與人類一般無二的智慧,并擁有獨特的鬼血術(shù)按照你們咒術(shù)師的理解,大概就是類似于咒術(shù)之類的天賦技能,是每個鬼天生就擁有的東西。 不過這種生物在大正年間就已經(jīng)滅絕。我,村田我們兩個應(yīng)該是這世上目前僅存的鬼。村田不是完全的鬼,準確來說,他只有一半鬼的基因。 解釋鬼來源的時候,愈史郎一直關(guān)注著伏黑惠的表情變化。但伏黑惠的臉從頭到尾都沒什么表情變化,在愈史郎停下來時,他還會抬眼看著愈史郎,用表情示意愈史郎繼續(xù)講下去。 一時間愈史郎都不知道該說對方心大還是承受能力比較強。但是想想對方是能和村田談戀愛的人那應(yīng)該心理承受力挺強大的。 村田并不想完全的變成鬼,以人類的形態(tài)活下去是他的愿望。但鬼化之后只要吸食一次人類血液就再也無法變回人類,這也是大多數(shù)專業(yè)人士研究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 不過村田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已經(jīng)和身體里的鬼血相互生活了十幾年,產(chǎn)生了抗性。如果按照你之前被咬的程度來看,村田并非完全沒有變回人類的希望。 伏黑惠毫不猶豫:我應(yīng)該這么做? 他過于主動,反倒是讓愈史郎沉默了片刻。隨即他嘆了口氣,低語:我和另外兩位教授開會研究過了,目前最有效最可行的辦法是誘導(dǎo)單向成/癮/后強制戒斷。 因為村田已經(jīng)咬過你了,他的基因會記住你的血液和骨rou。 在取得你的同意之后,我們會給你注射血清和抑制劑,需要你定時給村田喂血,讓他所有的感官都記住并只習(xí)慣你一個人的血液和氣味。等他無法再食用其他人類后,再單獨對你們兩個人進行隔離,以及對村田進行強制戒/斷。 喂食的過程會很痛苦,你之前被咬過,應(yīng)該知道那個比較痛。注射抑制劑和血清的過程同樣也不輕松 伏黑惠認真的聽著,直到愈史郎說完,他才開口:打抑制劑很痛嗎? 愈史郎:類比一下的話,打抑制劑比被咬痛多了。 村田之前也需要打抑制劑嗎? 要的,每個月都需要打。 伏黑惠垂眼:那我沒有別的問題了,我愿意配合你們的實驗。 愈史郎一愣:就這?你不問別的了?事先說好,我們是絕對尊重實驗對象意愿的,你如果有一絲半點的猶豫,我都建議你現(xiàn)在退出。 不管是注射抑制劑也好,注射血清也好,雖然都不會造成什么后遺癥,但是注射的過程中會很痛苦 伏黑惠搖頭,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決定:我沒有別的問題了,我自愿配合你們的所有試驗。 第66章 六十六顆南瓜子 愈史郎讓伏黑惠先跟醫(yī)生去做一個身體檢查, 然后他們再決定要給伏黑惠注射的劑量。 負責(zé)給伏黑惠做身體檢查的護士長叫神崎葵,扎著雙馬尾,聲音輕快。她帶著伏黑惠去做完一系列檢查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很快就有醫(yī)生過來取走了檢查報告。暫時沒有其他事情做的伏黑惠坐在休息椅上, 閉目養(yǎng)神。 伏黑先生? 耳邊傳來輕柔的女聲, 伏黑惠抬眼, 正對上神崎葵關(guān)切的表情。她指了指旁邊的空病房,道:您到里面去休息吧, 外面走廊坐著容易著涼。檢查結(jié)果至少要明天才能出來呢, 在這干等著也不是辦法。 經(jīng)由她提醒, 伏黑惠終于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冷。他不知道在這穿堂的冷風(fēng)里坐了多久,稍微換個姿勢時都能聽見自己骨頭摩擦發(fā)出生銹一般的聲音。 伏黑惠: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理奈嗎? 神崎葵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 你說村田啊?唔 她本來想說不可以,但是看著伏黑惠疲倦的臉,神崎葵突然就心軟了。她改口,道:稍等,我去問一下那邊的情況。 說完她抱著病歷本離開走廊,拐進了走廊盡頭的樓梯。伏黑惠重新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坐姿,略微垂著頭,胳膊曲起壓在膝蓋上。 他垂首時目光盯著眼前的大理石地板, 思緒并不因為身體上的僵硬而變得緩慢,但奇怪的是,他好像也沒辦法去思考什么。思考這項能力被伏黑惠自己放棄了在愈史郎通知他最終結(jié)果之前, 伏黑惠拒絕思考任何的, 任何關(guān)于村田的事情。 伏黑惠知道自己大概是在逃避現(xiàn)實。就像人類在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時, 也要想出很多諸如靈魂轉(zhuǎn)世之類的故事來欺騙自己一樣。 人類的本性都具有鴕鳥一樣逃避現(xiàn)實的成分。 直到護士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伏黑惠用出奇的速度抬起頭來。 神崎葵被他嚇了一下, 有些猶豫的在距離他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躊躇片刻,低聲:蝴蝶醫(yī)生說你可以進病房看望,但是不能有其他的舉動不要和他說話,不要碰他,最好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進去之前要噴噴霧。 伏黑惠妥協(xié)得前所未有的快:好。 神崎葵帶著他穿過走廊,從電梯刷卡直達醫(yī)院的最高層。 電梯打開后又是走廊,但是很安靜,和樓下經(jīng)常會有病人和醫(yī)護人員走動的地方不同,這一整層樓都安靜得過分。 神崎葵走在前面,腳步輕快,聲音也是輕輕的:這層樓是安置特殊病患的地方,平時都沒什么人。村田在000號,等他情況更好點,你就可以經(jīng)常來看他了。 可以找愈史郎先生申請頂樓的電梯卡,隨時刷卡上來都可以。 走到000號病房前,神崎葵敲門,里面有人應(yīng)聲,于是她推門進去。屋子里是個辦公室,坐有三個人。 留著及肩短發(fā)的嬌小少女抬頭看向伏黑惠,她明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臉上掛起笑容:伏黑先生對吧?這個,噴一下吧,往身上多噴一點。 她把一瓶紫藤花噴霧推給伏黑惠,又指了指旁邊的更衣室,示意伏黑惠可以進去使用噴霧。 辦公室有一面墻壁是完全透明的,可以透過墻壁看見另外一個擺著很多巨型器械的房間。伏黑惠隔著墻壁往里面看了一眼,他沒有看見村田,只看見很多他沒有了解過的奇怪器械。 勉強能認出一些用于測量記錄心跳血壓脈搏的機器,但更多的就認不出來了。 他轉(zhuǎn)身進入更衣室,認真把自己身上每一處都噴上紫藤花的細粉。 更衣室外,神崎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嘀咕:他眼神好嚇人啊,看著像是要把我揍一頓的感覺。 蝴蝶忍笑了,道:應(yīng)該是擔(dān)心村田吧。愈史郎先生說他不是藤襲山的人好像以前也沒有接觸過鬼之類的,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換成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感到不知所措呢。 神崎葵眨了眨眼,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現(xiàn)在的男生朋友關(guān)系那么好的嗎?他剛才表情真的很可怕耶我感覺我男朋友躺在床上我都不會有那種表情。 蝴蝶忍:你男朋友聽見了會哭的哦? 伏黑惠噴完噴霧出來,帶著一身濃郁的紫藤花香氣走到蝴蝶忍面前,將噴霧瓶子還給她,現(xiàn)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蝴蝶忍:當(dāng)然可以。注意事項小葵應(yīng)該和你說過了?記住不要出聲,不要做任何多余的舉動,他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下來,如果被吵醒了會很麻煩就當(dāng)做是起床氣很大的小孩子來對待好了。 她從白大褂外套口袋里取出門卡貼在檢測儀上,隨著一聲電子器械的清響,面前緊閉的金屬門打開。 里面有很重的消毒水,紫藤花,和血液混合的奇怪味道。 蒼白色的巨大器械,起重臂,顯示屏,起伏弧度明顯不正常的數(shù)據(jù)走向。 蝴蝶忍按下啟動鍵,貼合在病床邊緣的金屬層退開,露出里面安靜躺著的人。即使金屬層退開之后,也保留了一層透明的隔閡村田就躺在里面,眼睛緊緊閉著,仿佛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