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也許就跟您舍不得動她一樣吧，她也舍不得動我。”蘇然淺淺地笑道。

    司老爺子啪嗒一聲把桌上的幾個盤子和碗掃了下去，氣勢洶洶地出了小餐廳。

    一直到他的背影在門口消失，蘇然嘴角的弧度才一點點消失，變成了苦笑。

    她的親生母親好壞還有司老爺子擔心，她呢？

    她血緣上的親人對她，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呼——”蘇然深呼吸一口氣，端起粥碗。想那么多做什么，她有兩個孩子就好了……也不知道娜娜找孩子找的怎么樣了，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否還活著。

    ……

    月子中心。

    胖女人，也就是林大姐，領著林娜己到了月子中心門口，絮絮叨叨地說道：“本來南少奶奶跟南少離婚了，我沒必要幫南少奶奶，可是她這個人算是幫過我，我也就……”

    林娜己實在沒心情聽她的廢話，急切地問道：“你確定那個孩子就在這兒？”

    “應該是吧。”林大姐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努力回想著，“我記得我表妹跟我說，她鄰居本來生下一個死孩子，后來不知道怎么又活了。而且她這個鄰居跟南少奶奶住的一家醫院，應該……”

    “好了，我知道了！不管這個是不是然然的孩子，我們林氏集團都欠了你一個人情！”林娜己急匆匆地打斷林大姐的話，沖了進去。

    既然在月子中心，孩子就該沒什么事！

    聽此，林大姐美滋滋地跟在她的后面，舉手之勞就能換林家的一個人情，這筆賬她賺了！

    “您好，請問您找誰？”林娜己剛進去，便有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員問道。

    林娜己不知道那個產婦叫什么，扭頭看向林大姐。

    林大姐趕緊小跑兩步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找劉佳，麻煩帶我們過……。”

    聽到劉佳兩個字，工作人員已經變了臉色，略顯慌亂地打斷道：“抱歉女士，我們這里沒有劉佳女士。”

    林娜己臉上神色變幻，已經鐵板釘釘的事情，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

    “不可能啊！”林大姐看了林娜己一眼，見她不高興，也跟著急了，“我表妹跟我說了，劉佳剛生完孩子就到你們這里了，我沒弄錯啊。”

    “不好意思兩位女士，但我們這里真的沒有劉佳，請你們……”工作人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女人的嚷嚷聲給打斷了——

    “我女兒剛生下來好好的，怎么到你們這里幾天就得了敗血癥？這件事你們月子中心肯定有責任！”

    林娜己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就進到一個打扮很俗氣很平庸的女人，女人應該剛生完孩子，看起來有些虛弱。

    而女人的身旁，則站著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女人，應該是女人的媽或者婆婆。

    林大姐看到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機瞄了一眼，湊到林娜己跟前說道：“這個就是劉佳，我表妹給我她的照片了。”

    林娜己剛剛還覺得事不關己，一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這個叫劉佳的女人說，孩子得了敗血癥？！

    “劉女士，您才來我們月子中心兩三天，孩子有敗血癥的事情怎么會跟我們有關系呢？”一見到劉佳，工作人員臉上滿是不耐煩，“這件事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再來這里鬧事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啊，你們報警啊！”劉佳氣憤到了極點，“你們月子中心給我小孩處理臍帶的時候有問題，害她得了敗血癥，現在還敢報警？”

    “喂，你說話可得講點道理啊！其他產婦在我們這里沒事，怎么一到你這兒就有事了？我看你就是窮的沒錢花了，想在我們這兒訛錢！”工作人員尖聲說道。

    劉佳氣到說不出話來，脫了鞋子就往工作人員身上扔，反倒是她mama也不知道婆婆，自始到終就像是個圍觀者，一點急切的樣子都看不到。

    劉佳和工作人員鬧成了一團，林大姐焦急得問林娜己該怎么辦。

    “這個孩子怎么回事？”林娜己沒理會林大姐，徑直走到毫不擔心孩子的老女人跟前問道。

    老女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們家的事情，跟你沒關系。”

    “劉佳生下的是一個死男嬰，這個女孩是別人家的，對嗎？”林娜己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

    聽此，老女人臉上有些慌張，但還在努力維持平靜，“你……你可別瞎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娜己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兩手直接按住老女人的肩膀，咬牙切齒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這個得了敗血癥的女孩是不是你們家的？”

    不等老女人回答，她又補充了一句，“想好再回答，不然別怪我報警，把你送進監獄！”

    她的聲音不小，聽此，還在跟工作人員吵架的劉佳愣住了，眼底滿是不可置信，還有惶恐。

    “別……別報警！”老女人被林娜己的狠樣嚇壞了，“孩子不……不是我換的，是一個女人給了我二十萬，非……非要跟我換的！”

    劉佳已經完全傻了，“媽，你在說什么？”

    “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一個女人說，只要我們把孩子跟她換一下，她就給我們二十萬。佳佳，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一年還掙不了十萬，再說這……這就是個死孩子……”老女人驚慌失措地解釋。

    林娜己實在沒心情聽他們家的這些糟心事，也來不及追究是誰做出這件事，現在她只想著一件事，“孩子現在在哪兒？你們有沒有送她去治療？”

    要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劉佳也跟著沖了過來，臉上一片死灰，卻又帶著瘋狂，“那我的孩子呢？媽，我孩子在哪兒？”

    ……

    老女人還不算喪心病狂，孩子得了敗血癥以后，她就和劉佳把孩子送到了醫院。

    “我拿這二十萬拿的虧心，不敢再虧待這孩子，還把佳佳和孩子送到了月子中心，卻沒想到月子中心會鬧出這種事。”老女人說道：“現在你也找到孩子了，可以不報警了吧？”

    林娜己看著睡眠中的嬰兒，面色陰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