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市嗎？”

    “對。”顧月波問他，“你呢？”

    江硯痕漆眸看向她，“還在A市，合作還沒談攏。”

    “哦，那這個合作還挺難。”顧月波記得上次他就說在談合作，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沒談攏，應該是個大項目了。

    江硯痕隨口說道，“嗯，劇本還在修，而且還缺個女主角。”

    顧月波點點頭，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你……”

    “你……”

    兩人同時轉向對方，江硯痕碰到了她微涼的指尖，顧月波下意識一縮，男人薄唇抿了抿，看到她穿得有些單薄的衣服，“穿這么少？”

    “沒有啊，穿挺多的。”顧月波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大衣。

    男人站起身，來到她身側另一邊坐下，江硯痕細心地幫她擋住了從門口縫隙里竄進來的冷風。

    顧月波心里涌出暖意，小聲道了謝。

    此時氣氛濃稠，有種奇異的微妙，顧月波說不出上來，只感覺他替自己擋了風之后，身上果然熱起來了。

    正要說什么，她視線一掃，突然發現了藏著門外一個黑幽幽的攝像頭正對準了他們。

    顧月波眼疾手快，在對方按下快門前，飛快拉起江硯痕就跑。

    “有狗仔！”她急聲解釋。

    跑了一段路，兩人停下來，顧月波仔細檢查身后確定沒有人跟過來后，才松了口氣。

    江硯痕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一雙漆墨的眼底閃過自責，看來果然不能以“江硯痕”的身份來見她，太招眼了。

    顧月波卻趕緊安慰他，“別擔心，我反應快，應該不會拍到什么。”

    她對他們之間的定位一直是在朋友上面，兩人都是公眾人物，如果他們之間傳出了什么緋聞，對各自的工作都會產生不必要的影響。

    江硯痕淡淡應了聲，也不想看她為難，心里已經打算好了下次來見她的方式。

    京市的航班提醒在四周響起，顧月波和他道別，“我要上飛機了，再見，江硯痕。”

    江硯痕目送她離開，才慢慢混入人群消失在機場。

    *

    顧月波是在第二天聽到余籽橙和她說了網上的事情。

    蔣櫻被粉絲曝光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一點也不意外。

    一個流量明星，粉絲是根基，她對粉絲都不真誠，最后只會被愛自己的粉絲拋下，自毀星途。

    顧月波翻出手機，看了圈微博。

    蔣櫻被爆得徹底，人品差，不拿粉絲當回事，崩掉人設下的本性不是善，而是惡。

    同時，站出來曝光的粉絲會長更是呼吁大家理智追星，不要被明星光鮮亮麗的表面所迷惑，忘記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

    盲目追星，只會讓粉絲群體變成資本的傀儡，成為流量變現的免費奴隸。

    追星，最本質的純粹，是為了讓自己快樂。

    是一種愛好和精神追求。

    喜歡演員，可以在閑暇時光追一部電視劇，喜歡歌手，可以循環播放偶像的專屬歌單，一切簡簡單單的喜歡，才是追星最純粹的喜歡。

    粉絲只是為了自己而存在，不是為了偶像而存在。

    這些言論戳中了許多人的內心，其實有很多粉絲也不喜歡幫偶像刷數據、打榜、控評、撕逼吵架等等，他們也很想停下來單純地喜歡著自己的偶像，但市場大環境如此，很多人沒有辦法，為了證明自己是某某某的粉絲，一遇到對自家正主不好的言論，就戾氣沖天地杠上去，久而久之，整個網絡環境就變成了這樣。

    可是，現在有人說，追星是為了讓自己快樂。

    是純粹的喜歡。

    這些話讓他們觸動了，于是，評論里出現了好多同意贊同的觀點和點贊。

    后續顧月波沒再關注，只偶爾聽起霍思語說起最近的粉圈和諧了不少。

    沒過多久，她和菲琳賽約定的拍攝時間到了。

    菲琳賽的總部就在京市，拍攝地點是搭建的內景，就在總部大樓里，她剛下戲，沒換什么衣服，就一身普通的黑色羽絨服出現在了現場。

    沒想到現場已經有很多媒體朋友蹲守在那兒了。

    一見顧月波下車，就對著她猛拍照。

    “看來大家都很期待你拍雜志大片呢。”霍思語小聲說著，語氣有點小驕傲。

    顧月波禮貌頷首，和他們打招呼，穿過人群走進了大樓里。

    設計師之前就找她聊過，說過這期主題的內容，主打職業女性西服套裝，和傳統的職業裝有所區別，菲琳賽出品的明顯要時尚很多，顧月波不是太懂衣服，但她知道設計師的理念，就是自由。

    自信灑脫，無拘無束。

    等她換上衣服后，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地體現出了衣服的特性，周圍的視線全都匯聚在她身上，有驚艷，有隱含著熱切的購物欲。

    顧月波和霍思語跟工作人員進了拍攝間。

    等人走后，留在化妝間的工作人員才小聲討論道，“哇，傳說的波姐果然好酷，有種說不來的氣質哎。”

    “對對對，她好漂亮，本來覺得衣服沒什么感覺，被她穿上，瞬間就想買買買了。”

    “可惜菲琳賽一件普通的衣服就要上萬塊，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買不起啊。”

    “努力唄，有生之年一定要穿次菲琳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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