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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故事, 故事大概就是一盞燈, 一把劍, 一個人所經歷的事情, 被人傳送歌唱最后眾所周知,或稱頌, 或嘲諷。 江湖上有多少的故事沒有人知道, 這些故事是如何流傳的,也沒有人知道。 從未有人能夠精準的定義何為江湖,也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講述什么叫做故事。 故事可以稀疏平常,也可以驚天動地,全憑說書先生那一張嘴,定下勝負。 最近江湖有什么消息,那一定是朝廷派兵橫掃西方叛亂諸國的故事。戰爭轟轟烈烈,朝廷大軍大獲全勝, 甚至以一勝百。拉長至北方匈奴的戰線, 不僅沒有增加傷亡, 反而給這個故事增添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而故事中最出彩的人, 莫過于在北方獨領一軍的郭靖郭大俠了。 “沒有聽見你的名字,有沒有很失望?”二樓的雅間坐著一個粉衣女子,她涂著淺色的胭脂, 給本就白嫩的臉上增添了幾分亮色, “只是可惜了某人,明明除了那么大的力, 最后卻沒撈到什么東西。” 被打趣得人毫不在意:“怎么沒有撈到,我可是撈了一個妹婿回家哦~”他笑著躲過了女子惱羞橫怒扔過來的水杯,手指在空中靈活翻轉,眨眼就將被扔過來的杯子夾在了手指中間,笑嘻嘻的對著粉衣女子。 不要臉這個方面,陸景煙總能夠被陸小鳳氣的跳腳。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陸小鳳,試圖在嘴仗上找回勝利的姿態:“瞎嘚瑟吧,白姐認了個師哥,結果怎么樣,你就進入小院子不受待見了吧。” “起碼我還是過了正門的正室?”完全不覺得自己這么說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陸小鳳嘻嘻哈哈一副沒有正形的樣子,“至于某些人——哎,算了不說了。”這樣欲言又止言又未盡的姿態,成功讓陸景煙失去了神智。 她從椅子上蹦起來,指著陸小鳳放下了豪言壯語:“你看著,明日我就讓他自己抬著轎子,進我家的門。” 陸小鳳對這句話報以禮貌,并且不信任的微笑。 陸景煙是什么人他不清楚?放狠話比誰都溜,可是真的遇上了與自己相關的事情,這人恐怕也慫的比誰都快:“說起來如今楚香帥也算得上是名滿天下了,我如今的名號都不比上人家,那么當初的賭約……” 看著惱羞成怒的陸景煙,陸小鳳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樣的笑意直到楚留香進入雅間,都沒能從他的嘴角退下:“楚兄來的時機可不太對,”他端著酒盞如此說道,“平白錯了一次好機會哦。” 楚留香禮貌的笑了一笑,并不在乎陸小鳳言語之間的陷阱:“阿煙,”他看著陸景煙禮貌又不失親近,“我已同師傅說明了情況,如今我在中原也有自己的基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陸景煙最開始只是笑,然后停住看著楚留香:“你跟我住?”她的口氣頗為驚詫,“不打算回你的北漠了?”隨即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太對,“我是說,我以為你要回師門的,畢竟這是你們師門的規矩。” “權衡了一下,我又不當掌門,”他笑,“果然還是差點兒追丟一次的心上人比較重要。” 楚留香很適合說情話,他有著一雙風流的眼睛,有著一張風流的唇,笑起來的時候如春風沁入人心。 只是比起他的情話,這人有時候直言不諱也挺討厭的:“說起來,你還欠我一物呢。”做在陸景煙旁邊的座位上,楚留香端著茶杯,“當年的賭約,可否還作效?” “作效!作效!”陸景煙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一個兩個的就知道賭約,賭約。”說不上是氣氛多一些,還是少女的羞澀更多,“看見我輸了就這么開心,那你們還不如和你的賭約過日子去呢。” 看著氣鼓鼓的陸景煙,楚留香縱容的笑了起來。如果他是后世的人,大概會說一個‘可愛,想日’。可作為一個刻板的古人,他所作的不過是抬手伸出食指戳了戳陸景煙鼓起的兩頰:“那算我輸?” 沒人想要輸而并非贏,尤其是在賭局對自己有力的條件下。陸景煙聽見楚留香這么說,眼睛蹭的就亮了起來:“好,那就算你——” “等下,不對啊。”陸景煙直勾勾的看著楚留香,“我怎么覺得,又中你的圈套了呢?” “你想太多了。”楚留香用茶杯遮掩了自己嘴角的笑意,即便是有他也不會承認的,“只是我這個一慣言出必行罷了。”他眼底閃過一絲狡猾,“不過你如果不想承認也不要緊,畢竟——” “誰不承認了。”激將法對陸景煙來說還真的管用,她眼睛瞪得滾圓,“我告訴你哦,本小姐一向是說到做到的,既然答應你就沒有理由反悔。”她哼了一聲將頭扭向窗外,“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你輸了?”楚留香故作一臉驚詫,“我還以為是我輸了呢。”然后變成了遺憾的表情,“虧得我還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準備成為你這一輩子的仆人。但是現在看來,你要成為我的仆人啦~” 這怎么行:“等下,我們說好的難道不是你贏了,我告訴你我的秘密么?” “可是這樣覺得我很虧啊。”他笑道,“我輸了就賣O身,你輸了就賣藝,很不公平啊。” “那有朝一日你嫁進來,”陸景煙覺得嘴仗不能輸,“我就養你。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在家奶……帶孩子,我在外面賺錢負責養家。” 然后陸景煙就看見楚留香貼近的臉,兩個人貼得如此之近,陸景煙都能夠看見他臉上的毛孔:“好的,”楚留香感受著額頭上屬于陸景煙的體溫,“那么,我什么時候能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