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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姐那么好,他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錯過,還算他有自知之明。”顧惜朝看著無情的表情,轉(zhuǎn)瞬便曉得了顧惜朝在說誰。這樣的雙重標準,無情一邊笑著一邊落子在棋盤上,“那你說不關(guān)心,他倆不可能在一起,不也還是來了。” “神鷹的消息那么重要,我當然要來。”顧惜朝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不是很理解你們這群嘴巴硬撐著不承認的人,人人多學會溝通,這個世界便天下太平了。 “楚留香有什么好,案底那么多,說是什么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看他成天花天酒地還能有錢,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貪掉了一半的銀子,就留了一半去做做表面文章。”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理,顧惜朝點頭。 無情跟著顧惜朝落子,對于他激動的言辭也不反駁,只是覺得好笑。兩個人都是武功高手,自然能夠聽出附近有沒有腳步聲。 雖然像是楚留香這樣的高手他們不一定能夠聽得見,可如果楚留香沒有使用輕功的,倒不成問題。 追到廚房還吃了個閉門羹的楚留香只覺得人生一片灰暗,他固然對陸景煙還抱有一定的不滿,可這些年他接觸到了那么多的人,唯一給過他心動感覺得也只有陸景煙。 可這些年陸景煙的蹤跡難尋,難得有了消息敢去時也已是人走樓空。 如今終于找到了她,難得想要跟她好好談談的時候,卻對方完全把自己當空氣? 好心塞:“想必你就是阿煙嘴里的顧惜朝了吧。”見到人,楚留香又一瞬變回了那個寵辱不驚的深沉文士。 “初次見面,”顧惜朝面帶笑容的落下一子,只是一昧的盯著棋盤并沒有抬頭去看楚留香,“煙姐都未曾與我說起過楚香帥。” “或許是因為你與她許久未見了吧。”楚留香不慌不忙的應答道。 “也對,”顧惜朝并沒有在意楚留香言語里說他與陸景煙疏離的暗示,“弟弟總不能過多干涉jiejie呃活動,和自己的姐夫處好關(guān)系就好了,像是下下棋什么的。” 無情抽動了一下嘴角,感受到了楚留香充滿打量的眼神,一邊感嘆自己真倒霉又被顧惜朝扯進了麻煩之中,另一邊也樂得看笑話:“我贏了。”他如此說道,抬手給顧惜朝看結(jié)局已定的棋盤。 第66章 調(diào)查 陸景煙給楚留香的感覺一直都是古靈精怪的, 鬼主意層出不窮。她的臉上永遠帶著笑容,時而羞澀時而驕縱,會變得如同五月驕陽, 也會成為冷冽的冬陽。她一貫活的隨性肆意, 好像沒有什么能夠拘束她。 楚留香被這樣的陸景煙所吸引, 也為這樣的陸景煙而著迷。 只是他與陸景煙太像了, 同樣的向往自由, 同樣的獨立自我,他們同樣喜歡對事情了解的面無巨細, 同樣喜歡將未知掌控于手中。他們不喜歡被欺騙, 不喜歡被隱瞞,因為相似所以了解,因為了解所以心動。 他們不是一個可以互補的圓,而是一個能夠完全重疊的詭異形狀,這世間找不到能與他們契合的,卻陰錯陽差的找到了完全交疊之人。 “和我談談,那么困難么?”楚留香看著走在前方的陸景煙,第一次對著女人低了頭, “這幾年我走過了很多的地方, 也想了很多關(guān)于你我的事情。” 陸景煙背著她的古琴走在官道上, 并未回頭。 “你或許說的很對, 我們太過相似,但是正因為相似所以我們誰都不會退讓。”楚留香知道陸景煙在聽,甚至默許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出身鐵血大旗門, 你來自千島湖長歌一脈,這便是你我最初的差距。” 聽聞千島湖, 陸景煙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zhuǎn)身去看楚留香,臉上還是當初令楚留香動意的笑容:“你從哪里知道的?” 大唐千島湖的長歌門,那是她多久未曾聽聞的名稱了啊,安史之亂后,百家頹敗門派凋零,隨著王朝傾覆的蒼云和天策,隨著戰(zhàn)亂隕落的藏劍與霸刀,敗于戰(zhàn)火的萬花與丐幫,后繼無人的純陽與長歌,隱世不出的少林和唐門,遠在疆外不再昌盛的明教五毒。 世事變遷,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公孫蘭,拿著當年七秀殘缺剩下的武功秘技,勉強還能夠聽聞公孫大娘的劍舞之名。 她不驚詫于楚留香能夠追根溯源至大唐,卻驚詫他發(fā)覺千島湖便是長歌門所在之處。 如今那里,便是白玉京春雨樓湖對面,所對著那片郁郁蔥蔥的叢林花海。 “我想要更加了解你,”楚留香看著陸景煙動容的表情,向前踏了一步,“以你的驕傲,愿停留于白玉京,總歸是有理由的。 朋友多的好處,便是總有那么幾個朋友心儀于白玉京的風煙姑娘。” 陸景煙歪頭,看著楚留香的臉,語氣平淡:“去打探一個下九流的戲子啊。”她的語氣很平靜,并不在乎自己在自我貶低,像是單純的在陳述。 作為回應,楚留香又向前邁進了一步:“我說了,”他的眼神幽暗,“我想要了解你。” 雨后的官道泥濘不堪,并未能見到多少行人。周圍除卻風吹動樹林所發(fā)出的沙沙聲,再無他音。 楚留香看著面帶笑容的陸景煙,在一片寂靜中等待著她的大輔。 “噗嗤。” 陸景煙抬手抵住了自己的嘴唇,毫無征兆的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一如往昔那般好看,眉眼彎彎嘴唇輕挑,能夠?qū)⒆约旱臍g樂的情緒很好的傳遞給周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