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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抬手趕了趕周圍湊熱鬧的女孩子們,踏著樓梯便上去了。冷血鐵著臉,扛起無情的輪椅,也跟了上去。 瞧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樓,原本吵鬧的大廳靜了那么一瞬,又重新恢復了吵鬧的模樣。 易容成風煙姑娘的陸景煙不知道底下還曾有這么一瞬的默契,她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無情被冷血放下:“下棋不?”她識得無情是在南疆,那時她獨創唐門想要看看這?的唐門機關如何,不屑之中卻發現了無情這個天資不錯的青年。 彼時無情只是一個學徒,但機關手法卻比這?的唐門要有天賦太多,陸景煙手?過去唐門相好送的機關小豬,瞧著這人順眼便相贈于他,一來二去兩人也成了朋友:“你不在你的神侯府呆著,來我這白玉京,找妹子?” 對與陸景煙的調戲,無情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執黑執白?” 陸景煙學著他的動作,勾唇挑眉:“有朋自遠方來,我當然執黑。” 不客氣的言語,卻只得了無情嘴角平添的幾分笑意,他推動者輪椅朝棋盤而去,全然當做沒看見陸景煙對冷血有意無意的挑釁:“多大的人了,和凌棄計較。” “哦,你終于意識到,帶著一個小孩子,找不到好姑娘了啊。”陸景煙說話很不客氣,無情全然當做自己沒聽見。 他對于好友總是有那么一兩分過度的寬容,更何況陸景煙本身并無惡意,她只是對舊友重逢的時光,被一個不長眼的打攪感到憤怒而已。 跟著陸景煙在棋盤上落子:“不卸了你的裝?” “萬一這時候闖進來個人,我可不想解釋風煙姑娘去了哪?。”陸景煙渾然不在意。 無情只是搖頭,看著這副頗為陌生的面容:“此番尋你,確實有一事,需要解惑。” 他落子速度極快,像是未經思考的下子,只是看著棋盤似乎無章卻又隱約連契的棋子,便知他心中早有計量。 “說說看,”陸景煙難得遇上同好,落子速度甚至更勝無情一籌,多是在他剛下子,便緊跟其上,“我若知道,自然知無不言。” 無情卻皺著眉頭,好像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的棋盤之中。房間?安靜的一時只能聽見棋子接連落下的聲音,冷血站在一旁板著臉,像是一個忠心的護衛一動不動,又好像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掛架,放在那?。 直至落子聲停,無情看著被剿滅的大龍嘆了口氣:“那孩子同你一般,很優秀。”陸景煙挑眉困惑,她并不知道無情在說誰,不過對方終會給她解惑的,“師傅已經帶他覲見了陛下,陛下很中意他,便替他改了戶籍。” 說起改戶籍,陸景煙倒是大概猜到了:“你再說顧惜朝?” 無情終于從棋盤上抬頭看著陸景煙:“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并不,”陸景煙面無表情,“我一貫是不理解,為何你們總是喜歡用‘你知道的’‘就是他’來代替人名。也不怕彼此猜錯錯過或者誤會些什么。” 無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既然你如此坦誠,我便直言以對了。” “你可知,九幽神君?” 第48章 錯誤 送走了無情與冷血, 陸景煙的心情堪稱復雜。她站在窗邊看著那男人推著輪椅漸行漸遠,又轉眼去看身后的棋盤。黑子雖然絞殺了大龍,卻也是兩敗俱傷之局。無情在棋藝方面的天賦, 她有時自嘆不如。 初見的時候, 往往是他猶豫片刻剛剛落子, 她的棋子便接連其后。到如今兩人兵戈相爭給你來我往, 也不過是兩三年的光景, 無情的進步堪稱飛速,若是放在過去想必會被收入門中, 成為大師兄之流吧。 九幽神君的名號, 陸景煙還真曾聽說過,那是同夜帝一代的高手,只是聽聞他武功卡在大成之境太久,破不了心魔,聽聞是落入了歪門邪道,早瘋魔了。 不過無情來找她,卻也的確是找對了人。 九幽神君的下落陸景煙不知道,但是她可知道九幽神君的師弟, 叫吳明, 知道這人還是東方白一日同她講起那些武功大成的前輩, 她才曉得其中套路的。 所以說, 有一個厲害的師傅真好啊…… 陸景煙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屋查賬去了。 “這么漂亮的美人兒,嘆什么氣。”身后傳來的聲音嚇了陸景煙一跳, 她的大腦尚未反應過來, 身體便先行一步向左一跳,同時轉身去看窗外。 那里不知何時坐了一個拿著酒壺, 單腿踩在窗沿上的白衣男人。 陸景煙的表情僵硬了一秒,扭頭去看房間桌子上的那不翼而飛的酒壺,然后又看著男人手中的玉白酒壺,過了好半響才找到了風煙姑娘應有的溫婉娟秀。雖然于心來說,她現在只想把這個人從窗戶上踹下去。 “楚香帥,”她有些尷尬的勾起嘴角,“您還記得奴家啊。”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太過混亂,加上如今陸景煙在躲楚留香,她此刻頗為不自在。 楚留香可不知這事,他只當是自己出現的太過突兀驚到了美人:“是我的不是,下次會提前與你打招呼的。” 他十分自來熟的跳下窗戶,卷著自己的長發走到了榻上,然后自在的躺在了上面,還給陸景煙留了空白:“這一年過得可好?” 瞧見楚留香這嫻熟無比的撩妹姿態,風煙姑娘可不吃這一套。她抬起袖子擋住了自己的下半邊臉:“我這兒可撐不下您這尊大佛,都說楚香帥紅顏知己遍布天下,我這小小的房間,怎么留得住您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