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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倒是好運,”在沒有正確路線的情況下,能夠從不歸之海和死亡之海里走出來的人,“沒能死在……” “阿煙!”東方白打斷了陸景煙的話,在陸景煙抬頭看過來的時候搖頭,“若是三位還對琉璃鼎有興趣,”她微微笑,“便于我們同行吧。” 這話說的陸景煙皺起眉頭,她不明白為什么東方白會邀請這三個一看就不是什么同道中人的人一同加入。 他們此行也就帶了四只駱駝而已,牧拉力、東方白與她一人一頭,然后剩下一頭拉著行李。 若是再邀請他們加入…… “沒關系,”似是看出了陸景煙的在意,東方白搖頭輕笑,“你我同騎就好。” 她看起來是一副早有成算的樣子,瞧見陸景煙不滿的樣子也只是輕輕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 瞧見東方白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陸景煙也不再堅持,畢竟此行東方白才是那個為此做主的人。 只是…… 陸景煙打量著黃蓉,然后又看著郭靖,在心暗暗打了個盤算。 她果然,還是多盯著黃蓉一些吧。 第36章 再遇 從不歸之海一路向東北而行,便是當年往生澗的位置。 陸景煙雖然手里著地圖,但終歸不是明教中人,對明教的所在也不甚了解,做不到隨便一走隨便一指,照著往下挖便能看見殿堂的程度。 她知道的入口就那么一條,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找不到了。 不過她卻是沒想到,昏迷的中年男人還小有名氣,也難怪東方白在打量了三人之后,毅然選擇了同行而不是擦身而過。 周伯通這個人,身后有著全真教,為人秉性又不壞,善交有益無害。 同行了兩天,該知道的也都從兩人的嘴里聽來了,像是先入流沙再遇風暴,途徑干枯綠洲與廢城,周伯通卻不行中毒這種事,聽得陸景煙除卻感嘆他們倒霉之外,不知還能如何夸獎他們的好運。 只是看周伯通昏迷至今仍為蘇醒的樣子,對與陸景煙來說卻更像是中了明教特有的毒。只是這毒雖然讓人昏迷,卻不致命。 若東方白不要求他們同行,陸景煙或許會當場救濟,可既同行,明宮中少不得解藥。 “西出玉門關,踏經流紅河,綠湖黃海后,便有深淵色。” 陸景煙靠在駝峰輕聲的哼唱著古曲,她換成了唐朝明教特有的語言,帶著內里的歌聲,在這一片荒漠中慢慢飄遠,飄香了不知名的遠方。 世人皆知若想求得琉璃鼎,這歌謠不可或缺,但是他們卻不知自己被歌謠所誤導。 千年前若想要前往明教,從玉門關出一路向西,是從映月湖的方向進入明教宮殿。 那邊必須要途徑思渾河旁生長的藏紅色狼毒花,然后踏過死亡之海的流沙,見到往生澗的片綠,才可得見圣墓山的宏偉。 可千年后,月湖干枯,綠洲不在,只剩河床隱約指明了方向,那伊水生長的狼毒花自早已干枯,她卻是沒想到周伯通運氣這般好,竟然能中這狼毒,也不只是從那里找來的花,當做無毒之物接觸了。 陸景煙曾有幸得見那狼毒花,確實生長在荒漠中,令人醉心的花朵。 圣墓山下,便是郁郁蔥蔥的往生澗,那里像是一片世外桃源,不見風沙侵擾,不見沙漠干旱,有著清澈的泉水和高矮錯落的植被,那里甚至還有中原人心心念念情定三生的雪白三生樹。 穿過密道,便能進入圣墓山了,那邊是明教所在的基地。 只是,這卻不是進入明宮的唯一方法:“不歸風暴后,祈得不滅燈,再見琉璃鼎,坐擁天下臺。” 更簡單的方法,便是再度繞行,繞過死亡之海,從他與不歸之海中間穿過,直接進入往生澗。 千年前這個位子很好掌控,可如今若沒有地圖與精準的測量,便是去向往生。 駝鈴在沙漠中搖晃,女子的梵音隨之伴唱:“何處可往生,何處見星辰,便隨明尊念,梵音可回唱。”像是虔誠的信徒詠頌佛經,虔誠又凝重。她唱一遍中原的文字,唱一遍西域的文字,一遍又一遍。 “現在,你不節省體力了?”黃蓉冷笑著,用前些日子陸景煙煩躁她嘰嘰喳喳圍著郭靖的借口,返來打擊她。 她對這女人有很深的敵意,尤其是當她不過只言片語就將她說的啞口無聲,甚至還用長輩的身份壓她之后。 陸景煙全當自己聽不見,只是自顧自的催動內力吟唱著這首童謠,一遍又一遍。 瞧見對方不受挑釁,黃蓉覺得無趣轉頭去看郭靖:“呆子啊,”她語氣輕快,“你說她干什么還不進去?我們都在這里繞了好幾個圈子了。”她拖著下巴看著駱駝漫無目的行走,原本引路的牧拉力,早就通他們分別了。 早在遇到綠洲的時候,牧拉力便同他們作別。 他只帶走了他自己的駱駝,而降剩下的三匹留給了陸景煙與東方白。黃蓉奇怪問起的時候,牧拉力卻是帶著微笑:“他們自愿留下的,我不能強求。” “你能聽懂駱駝再說什么?”彼時黃蓉一臉驚奇的看著牧拉力,“那可是畜生的言語啊。” 這話說的牧拉力沒個好臉色,但是他最終隱忍沒發:“我同他們生活了大半輩子了,”他如此應答,“他們是我的家人。” 自知說錯話的黃蓉,最終也沒拉下臉道歉,只是蔫蔫的后退幾步,看著東方白與陸景煙同牧拉力作別,將接下來他們返程的事情商討一二,又提及了這些駱駝會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后,目送牧拉力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