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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香豬是楚留香和豹將軍開玩笑時的自稱,和作者君無關。 第5章 座上賓 明湖之上游船隨水波漂流,其間琴聲悠悠如鳴佩環裊裊余音,聲音斷續在湖上漂流,路過的船只敲著那游船之上的吊燈,不免好奇究竟是誰家公子得風煙姑娘的青瞇,在此泛舟水上,琴聲美人相伴。 幸運的楚家公子,此刻正躺在軟塌之上,半瞇著眼睛瞅著身側背脊筆直專心于琴的姑娘:“這是何曲?”等著余音消散,他懶洋洋的搭話一聲,“可是遇上了什么事?”他在琴聲中聽出的卻是風木的悲鳴。 身著白衣的江南女子停手抬眉,眼睛里一片笑意:“楚公子可不是第一個?!彼龓е乓猓袷怯嬛\得逞的小狐貍,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滿足,“若是楚公子能說出個三分,那奴家可是有大禮送上。” “哦?”楚留香從軟塌上翻坐起來,順手摟住了姑娘的腰肢,將人摟入懷中。他動作熟練地勾了勾姑娘的鼻子:“煙兒卻是膽量越發大了,如今竟有膽子開起自己恩客的玩笑了,該如何罰?” 風煙姑娘卻是不懼,嬉笑著推了推楚留香:“楚公子不猜,那便是輸了。” “這賭局來的好生無理,我且不知和何人做賭,更不知與何人較搞下,你叫我如何出牌?”楚留香將人抱在了腿上,然后順勢躺下摟著美人,“可是為了前些日子那白衣渡江卻未能回頭的明公子?” “是,也不是。”姑娘笑了起來,眉宇明朗。楚留香說的是月前南方戰局,閩南府令明瑞一人泛舟南去,無人知曉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是隔日山岳之人便撤了兵再無冒犯之意。只可惜那明公子卻是有去無回。 “哦?我竟是猜錯了啊。”楚留香的語氣里聽不出多大的遺憾,“那倒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他沒讓風煙姑娘解釋前因后果,便已經從她字里行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這般敏銳的思緒,讓風煙姑娘再次笑了起來。 她將頭靠在楚留香的肩膀上,看著一側掀起的簾子,透過簾子瞧著窗外的美景:“我便是在想,明公子那時是何等的心態呢?” 如同無聲的默契,她不講這本應無人只曉得消息自己究竟從何而至,楚留香也沒有問。 他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風煙姑娘的后背,然后摟著她的腰順著她的目光想南看去:“千里奔襲而至的敵軍鋪天蓋地,身后援軍卻不知何時才至。 處處可見的縞素白旗,陽光之下肅殺蕭條的景象,他又是作何感想呢?” 風煙的聲音像是一雙拉開畫卷的手,楚留香很早就注意到了風煙姑娘總是能用簡單的言語,將人帶入她所想象得世界之中,美麗或殘酷,如身臨其境:“枕戈待旦的士兵又是怎樣的心情,揮別了春閨之中的夢里人,一去不返的呢?” “想要去看看么?”楚留香停頓了一下,將下巴墊在了風煙姑娘的頭頂,“你若想去,我便帶你去瞧一瞧。” “去瞧一瞧那河邊枯骨,聽一聽那鬼魂哭啼?”風煙搖頭,“戰場浮屠,眾生哀苦,這諾大天地之間,還是求得無花大師四方普渡,求得凈土平怒的好?!彼]上眼睛枕在楚留香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楚留香失笑,難怪無花常嘆可惜風煙姑娘身作女子,沉入世俗再難自拔了:“你倒是和無花有不少共同言語,”楚留香覺得世間千萬享樂之事,若如出家人那般六根清凈五大皆空,卻太過無趣了。 “他嘆世人妄自癡纏貪嗔過,喜悲苦樂聚散離合,卻也不過百年之后來人墨色筆下勾勒的模糊面容。 來去之間皆為命數,枯榮與否也不過天地佛理,求不得跪不得討不得劫不得。”風煙搖頭,“不過是癡人之惑罷了?!?/br> “卻不像是在說你那曲子了。”楚留香閉著眼睛,任由風煙的手指玩弄著他的墨色長發,“且說遠了,卻為告知究竟是誰家兒郎,在我之前得了風煙姑娘的青瞇,有幸做得了著第一位為姑娘添花之人?” 楚留香的話成功逗樂了風煙,她柔軟的胸膛輕輕抖動。 習武之人自是敏銳,楚留香閉著眼睛略顯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可莫要鬧,”他可不是柳下惠,有那等坐懷不亂的本事,“且讓楚某猜猜?” “你且猜,也猜不得這謎底。”風煙姑娘笑著,“可卻讓你說對了,只是這上闕,下曲講的便是太平盛世明湖歌舞。但你并不感興趣?!?/br> “我并不感興趣?!背粝阈χ?,“你確實了解我。” “楚公子這等的妙人,自是難求。”風煙姑娘也笑,“且未問,我這流蘇可好?”風煙說的是前翻楚留香來時,她一時起興親手挽的冠冕發髻,甚至依照著夕日是兄弟們的樣子,給他帶上了發蘇裝飾。 楚留香想起幾日前見到花瘋子時對方的表情,失笑:“獨具匠心。” “那便教你,總歸要在公子身上留下點兒什么,公子才會記得回白玉京見見故人?!?/br> 風煙輕聲笑著,仿若她不是卑賤入塵的戲子,而是同心上人互許芳心的情人,“下回兒,再同公子彈那鶯晏舞曲吧?!?/br> 楚留香嗯了一聲,他挺喜歡這樣的風煙姑娘,不爭不搶,他來便備上好酒好菜,彈幾首曲子講一講遇上的故事,不問來路不提去處。 無論隔了多久,都是一副昨日剛見舊友的模樣,能同她談及江湖,也可闊論書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