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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抓住了景珩的一個破綻,赤淵突然的出掌瞬間將景珩擊飛數米遠。 景珩后退幾步,險險穩住身子, 單膝跪坐在地,捂住胸口,嘔出一口鮮血來。 赤淵不給景珩喘息機會,提起玄麟劍貫足十成功力便向景珩的胸前刺去。 “景珩!”容初瞪大眼睛驚叫出聲,那一刻,她仿佛忘記了身上還受著傷,再不顧的其他, 猛地沖上前去擋在景珩的面前。 強勁的力道吹得容初兩鬢發絲凌亂,然而意料之中的劇痛沒有到來。 容初小心地睜開雙眼,只見鋒利的玄麟劍劍刃堪堪停在她的頸間。 只要那劍刃再往前一點, 便能刺破她脆弱的喉嚨。 此刻, 玄麟劍隨著它主人的動作微微顫抖, 順著劍柄向上看去,容初對上一雙赤色幽深的瞳孔。 赤淵好似有了幾分清明,他死死地握住劍柄, 控制著自己不再往前半分。 戾氣反噬,他的唇角幾滴暗紅的鮮血流出。 “怎么回事?殺啊!給我殺了他們!” 夷虛在赤淵身后,眼睜睜看赤淵在最后關鍵時刻止住了動作。 他只差一點,就一點點,就能殺了北極帝君連同破軍星君! 只要他們二人一死,九重天便是魔族的囊中之物了! 看著僵站著不動的赤淵,夷虛眸中染上怒意,他再一次朝往生燈中注入了打量的魔力。 往生燈紫光更甚。 “容初!” 就在容初僵直地站在原地與赤淵對視之時,身后景珩不知何時站起了身,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至身邊,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護在容初的身前。 “可有受傷?” 他聲音低啞中帶了幾分虛弱。 容初迅速回過神來,雙手攙扶住景珩的左臂,瞥見他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的臉頰,忍不住濕了眼眶,“我沒事,你呢?” 他輕笑一聲,好似是為了讓她安心,“無礙。” 聽他這么說,容初連忙抬起手拭去頰上看看墜落的眼淚。 瞥了一眼遠處地上的玄冥破軍戟,手中最后化出許久不曾用的風聽劍。 此時此刻,他們身受重傷,被無數魔族包圍,面對被控制的赤淵與手持往生燈的夷虛,脫身的可能性寥寥無幾。 他們已至絕境。 可是,哪怕即將面對的是神殞,他還是尋到了她。 容初右手握緊風聽劍。 是的,她沒什么好怕的,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不遠處夷虛一聲令下,無數魔族朝這邊涌來,容初握緊佩劍,幻出一身破軍星君玄甲與景珩一同抵抗。 孤軍奮戰,他們斬殺了一波又一波魔兵,很快便有一波又一波的魔兵涌上來。 被控制的赤淵再次提劍而來,然而這一次,他卻將圍在容初身邊的魔族士兵當做了目標。 數十個魔族士兵被他周身的戾氣掀翻在地。 容初抬頭便對上他染血的雙眼。 此時的赤淵,仍舊是他原本模樣,卻又有幾分不同。 他的赤瞳像是燃起了火焰,面頰上的暗紫色魔紋愈發明顯,他胸前被玄冥破軍戟貫穿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著鮮血。 容初還沒搞清楚他是什么情況,他便已躥至她的身前,擋下了潮安魔王的致命一擊。 潮安魔王原本想要趁機解決容初,沒想到赤淵卻在關鍵時刻阻了他的攻勢。 他抬頭對上那雙赤瞳,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這雙清明的眼睛,分明是赤淵已經恢復了意識! 他是何時擺脫往生燈控制的! 然而沒有給他更多的思索時間,一道罡氣襲來,他登時被震飛數丈遠。 景珩閃身過來,攜著一股血腥氣,已經從赤淵手中將容初再次護到自己的身邊,望著赤淵的一雙銀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然而這一次,赤淵卻并未將景珩放在眼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容初身上,許久之后,才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冶艷的笑。 “她……真的,不在了嗎?”他輕聲問,他分明是笑著的,可是那雙赤紅色的眼中卻有水光閃過。 “……”容初本不想與他再多說什么,可是看他這副模樣,頓了頓。 片刻后,才緩緩開口:“是,她不在了。” “她在神殞最后的時刻,以全部修為護住了腹中胎兒的七魂六魄。” “她確實魂飛魄散,孩子已入輪回。” 容初看得見搖光的記憶,這個時候,她不知為何沒有忍住,將這些說了出來。 赤淵聞言,微微一愣,下一刻扯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抹笑意,像極了被皚皚白雪掩蓋的山頭開出的第一朵紅梅。 眼淚順著他的臉頰落下,他看著容初,卻似透過她看另一人,良久,他道:“謝謝。” 他話音落下,下一刻,滔天的戾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周遭魔族被這股戾氣完全壓制住,寸步都難以上前。 容初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景珩一把扯入懷中。 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微弱的蓮香縈繞鼻尖,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小心!” “他這是……要封印自己……”景珩的話在這一瞬也摻雜了幾分不確定。 聽到景珩的話,容初詫異地看向已經升至半空的赤淵。 他一頭雪色白發散落開浮在空中,周遭環繞的大量戾氣死死地將所有魔族壓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