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
容初就這樣暫時被安排在了陸家的客房, 而陸苼則被關(guān)在了柴房,任憑他怎么鬧,阿碧也不肯將人放出。 陸苼的親娘心疼兒子,跑到阿碧院里求了好幾趟, 也沒能求下請來, 只好買通看柴房門的下人, 屆時“通融通融”。 是夜, 烏云蔽月。 容初本躺在榻上小憩,雖闔著眼, 卻六感全開,在懷中歸元儀第一次閃爍時,她便驀地睜開雙眼。 窗外漆黑一片, 除了黑云遮住星月,好似也沒有別的異樣。 可容初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風(fēng)中淡淡的一絲血腥味。 下一秒,她便自敞開的窗戶閃身而出,只留屋內(nèi)一抹殘影和案上搖曳的燭光。 已是深夜,陸府中多數(shù)人早已安歇,只有寥寥幾個家丁打著瞌睡守夜。 那點點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容初快速自房頂上掠過, 可是突然間,耳邊傳來沉悶的rou體墜地聲。 容初一頓,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原本該被關(guān)在柴房中的人通過下人特意為他留的窗戶上的縫隙翻了出來。 而那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 齜牙咧嘴還想叫兩聲。 容初眼疾手快迅速竄了過去緊緊捂住了他的嘴。 陸苼沒有料到會有人忽然從暗處躥出來, 嚇得渾身一抖,直到轉(zhuǎn)頭在黑暗中勉勉強強看清容初的臉后,才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便豎起眉毛, 想要質(zhì)問容初怎么回事,可他被容初緊緊捂住了嘴,什么也說不出口。 容初知道這家伙想說什么,但是她沒時間搭理他,雙目凝重地盯著不遠處的前方。 陸苼掙扎了幾下,失敗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抵不上個小姑娘的力氣,萬分挫敗,最后放棄了掙扎。 低頭間見容初始終看著一個方向,好奇趨勢,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那一刻他看到了令他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陰影。 只見一黑衣女子懷中抱著一名陸家家丁,那名家丁他認得,是今晚故意為他留窗戶的那位。 此刻那家丁癱軟在那黑衣女子懷中,而黑衣女子則埋首在他的頸間。 他的背后,被一只手臂貫穿,那只手臂的手掌心中,還握著一顆滴血跳動的心臟。 女人保持這樣的動作保持了片刻后便將插進男人胸膛的手臂抽出,霎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襲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衣女人,一口吞掉了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確定那蛇妖離開后,容初這才放開陸苼。 果然如她所料,這蛇妖就藏身在這陸府之中。 只是這蛇妖修為身后,哪怕受了這樣重的傷,卻仍來無影去無蹤,若是她貿(mào)然出手,怕是會傷及陸府的無辜。 容初想著,將視線落在已然嚇傻的陸苼身上。 陸苼黑色的瞳仁好不容易聚焦,動了動,容初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抬手一手刀劈在他頸后,將他劈暈過去。 …… 次日,陸苼在自己房中醒來。 猛地驚醒,額頭身上滿是冷汗。 一旁的伺候的丫鬟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少爺,您醒了?” 陸苼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自己房間,一把抓住丫鬟的手臂揚聲問:“我怎么會在這里?” 丫鬟低眉順眼解釋:“今兒晨起,有人發(fā)現(xiàn)少爺在柴房暈倒了,夫人心疼,便忤逆了老婦人將少爺帶回來房中修整。” “暈倒……”陸苼愣了愣,猛地憶起昨夜的恐怖記憶,還有容初! “容初!那女人呢?” “容姑娘在客房休息,老婦人說了,讓少爺無事不許去sao擾容姑娘。” “sao擾?”陸苼憤憤然下榻,一邊穿著鞋子,一邊破口大罵,“本少爺何時sao擾過她?我要去見她!” “不成!”丫鬟見陸苼想出門,連忙攔在陸苼面前,“今日是老婦人生辰,外頭正忙碌著,夫人吩咐了,少爺就算想出門,也得收拾好自己……” 陸苼憶起昨日夜里那離譜的畫面,只想探尋真?zhèn)危倪€有心思聽丫鬟在這念叨,丫鬟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一把撥開。 陸苼身著一身素色單薄里衣,一路尋到了容初安歇的客房,去了卻沒找到人,問了安排在那邊的下人,這才知道原來容初也被請去了壽宴。 老夫人的壽宴被安排在陸府的后花園,是指綠樹繁蔭百花盛開世界,花園中正是一番好景色。 容初不喜與一干陌生人客套,便一人坐在不遠處的小亭中觀察四周布局。 阿碧深知容初秉性,也未多說些什么話,只安排幾個家丁好生酒水瓜果地伺候著。 這邊容初斜倚在欄桿上,還在思索緣何會覺得陸府有幾分熟悉感,那邊陸苼就衣衫不整地跑了過來,口中還大聲嚷著容初的名字,“容初!你給小爺我過來!” 聽到聲音,容初懶懶地抬了個眼皮,看向氣喘吁吁跑向這邊的陸苼,心中大概知曉他想要問什么。 果然,陸苼來到她面前就出聲質(zhì)問:“昨,昨日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那個人?” “什么人?陸公子怕是睡魘著了?聽說今日陸公子在柴房暈倒,怕是還沒清醒過來吧?” “本少爺怎么會暈倒,還不是你打暈的!”陸苼氣得牙癢癢,可是想起昨夜那般血腥畫面,又有些心虛害怕。 容初對陸苼的指控絲毫不以為意,甚至為自己斟了杯茶水輕抿一口,“陸少爺可莫要血口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