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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長生帝君手下音符突然一變,容初敏銳察覺出異樣,下一刻提起風聽劍擋住飛射過來的音刃。 音刃擊打在劍刃之上發出“錚”的一聲刺耳鳴響,容初被那力道逼得后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而其他幾個站在后面的小神仙就未能幸免了,當即被那強勁的音刃擊飛出去,發出陣陣哀嚎。 現下還站在原處的只剩容初與天樞。 經過這么一遭,容初警惕起來,人不可貌相,她不會再覺得眼前這個端坐在亭中的長生帝君是個好相與的角色,握著劍柄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前方琴音漸落,長生帝君一曲終了,終于抬起頭來。 “景珩手底下之人何時這般無禮了?”他目光自天樞面上掃過,最終落在容初身上,對上容初的視線,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還是個女娃娃。” 被點了名,容初的脊背有一瞬間的僵直,心中對丟了景珩的面子有些過意不去,連忙上前一步抱拳道:“見過長生帝君!小仙容初,在這里給帝君賠不是,之所以沖動破了神霄玉府的大門,實在是事出緊急。” “哦?容初?你是破軍星君?”聽到容初自報家門,長生帝君一雙清眸中閃過一抹興味,順勢直起身來,望著容初繼續道,“沒想到竟長得這么大了。” “???”容初不解長生帝君之意,難道他之前還見過她? 雖心有好奇,但是身有要務在身,容初也沒去管那么多,沒有因長生帝君的一句話而錯開話題,而是繼續道,“帝君,天寶閣的往生燈被魔族之人盜取,無妄海封印松動,我等奉北極帝君之命,特意前來向帝君借取歸元儀一用。” “景珩派你等來借取歸元儀,難道就沒有提前與你知會一聲,本君與天界不和許久,天界事務,本君也不會再插手嗎?”長生帝君聲音微涼,沒有絲毫要將歸元儀借出的意思,“天界之事,與本君何干?” “這不僅僅是天界之事!”見長生帝君這樣說,容初不自覺地揚了揚聲,“往生燈失竊,魔君赤淵出世那就是六界的浩劫!” “六界的浩劫?”長生帝君輕笑出聲,對上容初的雙眼,他問道,“你可知五千年前,安穩許久的魔界為何會突然與天界交戰?” 容初面色沉沉,僵站在原地。 她怎會知曉五千年前的事?五千年前她估計還是瑤池的一顆蓮花種子吧。 見容初不答,長生帝君悠悠然自己回答:“幾十萬年前重汜之死,死得其所,但這最多也只是個引子。” “可是自那之后,昊天仍舊對妖魔兩族濫下殺手,人界他早早掌握手中,冥界酆都他借口從景珩手中奪權,再回過頭來看看,野心勃勃的究竟是誰?” “當年赤淵為何突然起兵攻上九重天?還不是因為他昊天強搶魔族公主,甚至連公主那三歲幼子也未曾放過?” “如今本君將這些都告訴你,你可還要繼續為那野心勃勃之人賣命?” 容初身子有些僵硬,她知道,長生帝君沒有必要騙她,也就是說,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容初!”見容初猶豫,一直站在后面的慕巡急了,他急忙上前,來到容初身邊,“不會的,我父君他絕不是,絕不是……” “我不是在為昊天賣命!”容初打斷慕巡那不自信的話,驀然抬頭看向長生帝君,堅定道,“昔日之事我并不知曉,但是眼下,神器落入魔族手中必回帶來禍患,如今我與北極帝君所做的,不是為了天帝,而是為了六界蒼生!” “容初。”聽完容初的話,長生帝君突然一笑,他念叨著容初的名字,“你倒不愧是景珩的人,這冥頑不靈倒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其實這歸元儀倒也并非不是不能借給你……” 一聽長生帝君松口,容初眸子一亮,還沒來得及開口道謝,就聽長生帝君又道,“歸元儀放置在應蒼洞之中,你若能一個人去取出來,本君就借給你。” “好……” “不行!”容初的“好”字剛一出口,就被天樞的聲音打斷。 只見向來面帶笑意的天樞此時神色嚴肅,三步來到容初身前,對長生帝君行了個禮,道:“應蒼洞中有兇獸駐守,容初一人去我不放心,還請帝君允許小仙同容初一起去。” “貪狼星君。”長生帝君悠然開口,“許久不見,貪狼星君也與昔年不同了。” 天樞聞言身子一僵,隨后便露出他那以往的笑意,“帝君說的哪里的話,天樞好歹也是北極帝君座下北斗第一星君,若是十幾萬年來還沒有長進,豈不是叫人笑話?” 天樞這樣說,長生帝君也未再多說什么,而是繼續回到先前的問題上。 “應蒼洞只能破軍星君一人進去,若是不愿,那諸位請回吧。” 天樞噙著笑意的面上有幾分龜裂。 “我去!”容初揚了揚聲,“我自己一個人去!” “容初!”慕巡不滿地喚了容初一聲,而天樞望著容初也是一臉憂色。 湊到容初的身邊,慕巡壓低聲線,“這個長生帝君一看就不像好人,還是算了,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來都來了,怎么能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容初拍了拍慕巡的肩膀,迎面對上天樞擔憂的目光,勾起一個安慰的笑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