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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睏n伏看著眼前兩個一同共事十幾萬年的人,搖頭道,“君上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什么一統六界,你們又何必逼他去做這些他從來不想甚至是厭惡的事?” “梟伏,你太年輕了,眼界太低了。”夷虛與梟伏擦肩而過,面向廣闊的無妄海張開雙臂。 攜卷著戾氣的海風撲面而來,卷起他墨色的衣袍,夷虛的眼中滿是野心,他道:“只有君上手中掌握了最高的權力,我們魔界才能恢復往日那般繁盛!只有殺了北極帝君和天帝昊天,魔君重汜的仇才能大仇得報!” “……” …… 行了半日之久,容初等人總算到了南極神霄玉清府之外。 同天界建于云上的樓臺宮闕有所不同,神霄玉府綿延的建筑群皆是建在山巔之上。 高聳的山崖斷壁陡峭,自山腳往上看只能見高山插入云霄,若是凡人爬個十幾年,也夠嗆能爬上山頂。 好在來這兒的都是些神仙,只需使個騰云駕霧之術,便可飛上山去。 神霄玉府的建筑也與天界白石筑成宮闕不同,相比天界威嚴肅穆的宮闕,神霄玉府的建筑更接近凡間宮廷樓閣,更多幾分人情味。 落到神霄玉清府門前,容初只見大門敞開,卻不見有看門的仙童,猶豫了片刻,還是率先抬步向前走去。 只是剛要抬腿邁過門檻,一人突然出現擋在容初面前。 容初只來得及看到那人胸前的一身銀甲,便被沖上來的慕巡一把拽住拉到后面。 慕巡上前一步擋到她的面前,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容初別怕,我保護你!” “何人擅闖神霄玉府?”嚴肅又有幾分耳熟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容初疑惑探頭望去,只見神霄玉府大門前出現了一個身著銀甲的人。 只需一眼,容初便認出了這人是誰。 謝懷裕! 這人不正是在人間時一直守在李景恒身邊的謝懷裕嗎?他竟也是神仙? 還沒等容初搞清楚狀況,擋在她面前的慕巡已然破口大罵:“小子,竟然在這讓本殿下遇見你!當日你欺負本殿下和容初,今日本殿下要討回公道!” 慕巡說罷,掄起拳頭就要沖上去。 容初看著慕巡的背影,這才想起來,當年在人間時,謝瓊蕭與阮惜雪聯手陷害她,讓慕巡去做她的“jian夫”。 彼時李景恒起了殺意,直接命人將“段辛”拖出去殺了,而當時對“段辛”下殺手的,正是謝懷裕。 慕沒膽子尋景珩出氣,如今見了謝懷裕,自然是要將滿腔怒意撒到他身上的。 但是不出容初意料,慕巡與謝懷裕沒過兩招,便已落于下風。 謝懷裕冷著臉一把將慕巡推回容初身邊,冷聲道:“這位小仙君怕是認錯人了,本星君并不認得二位?!?/br> “你這家伙!你再裝!”慕巡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要上去將謝懷裕大卸八塊。 容初見狀,連忙按住慕巡的肩膀,示意他老實一點。 她擔心慕巡這家伙一個激動,將她下凡的事情也給捅了出去。 “七殺星君,許久不見,今日我等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于長生帝君。”就在這時,站在后面一直沉默的天樞走上前來,他似乎是認得謝懷裕,溫聲開口。 聽到天樞口中對謝懷裕的稱呼,容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謝懷裕竟然是南極長生帝君座下的南斗六星君之一的七殺星君。 “貪狼星君應該知曉,帝君從不參與九重天之事,也不愿見九重天之人,貪狼星君請回吧?!逼邭⑿蔷f罷,轉身就要走。 容初不知長生帝君與天界曾發生過什么矛盾,也從未聽說過這一茬,但是眼下急需長生帝君手中的歸元儀,沒有辦法,她只能上前將七殺星君攔下。 “這位星君,我們尋長生帝君是為借取歸元儀,此事事關六界,還請……” 容初的話還未說完,七殺星君便進入神霄玉府大門,反手關上門,險些砸到容初的臉。 “這家伙,真是囂張!”慕巡見狀,再次不滿地開口罵道。 容初更加好奇的卻是神霄玉清府與天界間的矛盾,長生帝君明明是四御之一,為何卻不參與九重天之事,也不愿見九重天之人呢? 似乎是看出容初的疑惑,一旁的天樞幽幽嘆了口氣,從寬大的袖中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折扇,甩開扇子搖了起來,“本星君就說吧,長生帝君甚是麻煩。” “帝君為何與天界不和?”容初順勢問道。 “此事還得從三十萬年前說起。”天樞輕搖折扇,一副說書人的架勢,“三十萬年前,天界與魔界勢均力敵,神魔兩界戰事頻頻?!?/br> “彼時的魔君正是赤淵之父,重汜?!碧鞓姓f著,面上玩笑的神色漸收,而周圍聽著話的小神仙神色也跟著一緊。 “魔君重汜野心勃勃,妄圖一統六界。當時正是魔族最繁盛之時,他手下百萬魔軍,攻上九重天,直搗凌霄神殿,眼看就要生擒天帝昊天時,北極帝君出關了。” “彼時北極帝君手中掌天界半數天兵天將,在帝君的帶領之下,魔族很快被趕出天界。帝君乘勝追擊,設下計策,終于取下重汜首級?!?/br> “魔尊重汜死后,魔界大亂,直到赤淵任魔君后,才安穩下來?!?/br> 天樞這樣說著,身旁的幾人聽得很是認真,沒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