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容初腳步一頓,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過很快便放松下來,“軍爺還有什么吩咐。” “阮姑娘今日晌午便被皇上遣送出宮了,宮中還有別的阮姑娘嗎?” “……” “……”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容初心中暗罵。 “怎么不說話?”那名士兵已經靠近過來,“低著頭做什么,抬起頭來。” “小姐,我們怎么辦啊?”阿碧站在容初身側,雙腿不助顫抖。 容初握緊了拳頭。 沒有辦法了。 就在士兵的手搭上容初肩膀的那一刻,容初猛地回身一拳將人打暈,下一秒,拉起阿碧的手就跑。 “站住!”另一名士兵大叫。 守在東直門的士兵聽到呼聲,忙向這邊包圍過來…… …… 容初又沒跑成,因為東直門守衛慌亂之下將阿碧砍傷。 容初帶著失血過多的阿碧,沒有跑出多遠,就被士兵給抓了回來。 阿碧被帶去了太醫院,容初則被扔進了沁陽宮。 沁陽宮中,早已有人等候。 容初進入宮中,看見來人,冷笑一聲,道,“稀客啊。” 李景恒聞言,抬眸看向她,眸底是翻涌的黑云,“我本以為你已經放棄離開了。本來我想,只要你不離開,哪怕每日我只能遠遠看你一眼,也好。” 容初在一旁的貴妃椅上坐下,面色冷了下來,轉頭對上李景恒的雙眼,“李景恒,我從不知你是這般自私的人。” “我從來都是自私的人,只不過是你從來沒有想過了解我!”李景恒揚聲,眸中壓抑著什么,他向容初靠近,“這回是誰幫的你?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幫的你?” “……” “是齊王吧?” 容初不語。 李景恒將容初的沉默當作是默認,突然激動起來。 他猛地俯身,兩只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拉近與容初之間的距離,“他有什么好的?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離開我去他的身邊?” 此時的李景恒像個無助的孩童,他紅著眼睛,有些手足無措。 “三年了,你還沒有忘記他嗎?”他眼中有水花閃過,一雙鳳眸的最深處掩著呼之欲出的暗色,那暗色像極了深淵。 李景恒如今的這幅模樣,讓容初想起了他小的時候,彼時沉默的少年也會有歇斯底里的時候。 ……興許他本身就不是個正常的孩子。 他幾歲時,母親就被人陷害,他從此跌入泥淖中,終日與小鬼作伴。 父親忌憚他,兄弟嘲笑他,宮人冷落他…… “你明明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 熾熱的眼淚滴落在容初的頰上,燙的容初心尖一顫,抬眼再次對上他美得離奇的一雙鳳眸,她卻發現他的神色幽深而晦暗。 像是打開的獸籠,有什么東西從中洶涌而出。 “景……” 容初想要喚他,可是下一秒卻被他按住后頸堵住了唇。 他像一只脫籠的猛獸,只會侵略與撕咬。銥誮 容初皺眉想要掙扎,卻被他束縛地更緊。 “容初,你只會是我的……”他埋在她頸間輕輕道,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可是下一秒抱起容初的動作卻異常粗魯。 “放開我!”容初被他的動作嚇到,驚叫出聲,“你不要這樣,放過我,好不好……” 她從未這樣糾結過,心與理智仿佛割裂開來。 一個聲音告訴她,放肆一次吧,就一次,作為凡人的容初。 另一個聲音卻在不斷提醒她,你終究只是九重天上的破軍星君,你有你自己的使命…… 身子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李景恒覆下身來,“容初,成全我,好不好……” 容初抬起手想要擦拭他頰上的淚水,卻被他握住手腕壓在耳側。 …… 床邊輕紗飛舞,衣衫撕扯掉落。 劇痛襲來時,容初隱約聽到有人在耳邊喟嘆。 “容初,我愛你……” …… 次日容初醒來時,李景恒已經不在身邊。 地上的一片狼藉也收拾干凈。 殿外候著的宮女聽到殿中容初起身的聲響,連忙進來伺候,為容初送來新的衣裳。 容初看著眼前陌生的臉龐,一愣,不是阿碧…… 待容初凈了身梳洗好后,已近晌午。 用餐時,容初實在沒忍住,開口打聽:“你知道阿碧在哪里嗎?” 宮女恭敬回答:“回娘娘的話,阿碧姑娘正在太醫局治傷。陛下給娘娘留了話,只要娘娘留在宮里,就能見到健健康康的阿碧姑娘。” “……”容初垂下眼來,“我知道了。” …… 金烏西沉,日薄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殿中候著一排宮人,作用不言而喻。 容初一人坐在窗邊看窗外麻雀在雪地上跳躍,麻雀愜意地吃著地上扔著的谷粒。 突然好似有什么驚動了麻雀,雪地上的麻雀紛紛展翅而飛。 容初察覺到身后的氣息,猛地回頭,就見身后的一排宮女已盡數倒下,而她的身后站著一人…… “天樞?” 天樞神色與昔日不同,此時竟有幾分嚴肅,他上前來到容初身側,“我帶你走。” 容初怔愣站起身:“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