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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靈察覺樊翊走來,繼續(xù)低頭摘花。拉赫 樊翊猶豫片刻,還是忐忑地問:“金澤的事是真的?” 雪靈輕咬著唇:“金澤大人一直對我很好,但我從來只當(dāng)他是很照顧我的哥哥,沒想別的。” 樊翊雙眼霎亮:“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雪靈低聲回:“我沒想過。” 樊翊追問:“那我呢?” 雪靈垂眸:“我只想照顧好你,沒想別的。” 樊翊滿臉失落。一個是照顧她的高強(qiáng)金狐,一個是她想照顧好的普通凡人,如果真要她去選,她為什么要選他?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樊翊開口:“一個星期前,我沒想過自己能戒酒,沒想過會遇上狐妖,更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只狐妖。我知道論能力和地位,我暫時沒法和金澤比,但我會繼續(xù)練劍,直到我不僅能保護(hù)好自己,更能保護(hù)好你為止。我不知道要多久,但是只要你沒真心自愿嫁給金澤,我就不會放手。” 雪靈心頭發(fā)顫,勉力抵抗:“我只是遵守瑾王陛下的命令照顧你,不值得你……” 樊翊逼視著雪靈:“遵守命令?六年前你傾盡靈力去救我、六年后自己靈力不高還為我做一身護(hù)身靈網(wǎng)、為我做花丸,泡花茶,做花菜來調(diào)理身體、在夢里安撫我的痛苦。這一切都只是在遵守命令?” 雪靈的眼里浮起難以掩飾的凌亂。樊翊扶著她的肩膀,對視著她的惶惑:“你根本就不會撒謊。我不相信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沒有感情。我向你保證,你對我的好我要十倍,百倍還給你。” 雪靈的感情難以逃竄,她只能閉上眼,截斷他灼熱的目光,只是卻擋不住他越靠越近的氣息。 樊翊的手向下移摟住她的腰肢,把雪靈拉進(jìn)懷里,毫不猶豫地親上雪靈發(fā)顫的唇。 這應(yīng)是兩人的第一吻,卻帶著種莫名的熟悉感,在記憶深處涌動。 樊翊低頭凝視著雪靈,細(xì)細(xì)回味一會,再次吻上。他確定,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他很久很久前一定親過她。 “我上輩子一定親過你。”樊翊緊緊地環(huán)抱她。 雪靈的臉漲紅得像朵盛放的鳳凰花。她靜靜地靠在他懷里,想起了二十年前,小野粘在她懷里不肯離開。 在瞿野挑破真相后,在樊翊武劍時靈力開始流竄后,她心頭豎起的高墻在一點點崩塌,她堅持保守的秘密仿如包裹在一張薄薄的紙里,輕輕一戳就破。 雪靈靠在他懷里,呢喃:“上輩子,你叫小野。”上輩子,他在妖界時。 “小野?”樊翊霎時回想起第一次雪靈帶他在空中飛跑時,她脫口而出叫他“小野”。樊翊喜不自勝,她承認(rèn)了;她終于承認(rèn)了。他捧著雪靈的臉,親了又親:“我就知道我上輩子一定認(rèn)識你。你上輩子給我表演過花霧,為我做過花餅。” 雪靈甜笑著:“你上輩子很頑皮。” 樊翊詫異:“頑皮?你認(rèn)識我時我還是小孩?”他想起了雪靈不經(jīng)意說出的“你小時候最愛吃……” 雪靈點頭:“嗯,你很喜歡粘著我玩。” 樊翊追問:“那我長大后呢?” “我只陪你到六歲多。” 樊翊禁不住失落,他和她上輩子根本就不是戀人,頂多就是兒時玩伴。他還以為上輩子他和她是才子佳人,纏綿悱惻,因為世俗的壓力才迫不得已分開。原來他還沒長大他們就分開了,這樣的上輩子真沒意思。 樊翊緊握她的手:“上輩子我們還沒開始,這輩子就更要好好把握。” 雪靈嘆了口氣:“就算沒有金澤大人,陛下也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樊翊不解:“為什么?因為我是人?她自己就愛上我太爺和太爺?shù)霓D(zhuǎn)世瞿野,為什么她會不同意你和人在一起?”他的話陡然噫住,“是啊,瞿野傷透了她的心……” 樊翊腦子發(fā)漲,金澤這座大山他還沒轍,現(xiàn)在又弄出另一座。 不過,以瞿野的變態(tài)癡情,他治好瑾王后,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哄回來,只要瞿野能和瑾王重修舊好,瑾王應(yīng)該不會反對他和雪靈。看來他得加把勁討好瞿野讓他對瑾王多吹點枕邊風(fēng)。 至于金澤,第一步和他談判,說他和雪靈兩情相悅,他堂堂狐妖王,想要什么美貌狐妖都行,何必強(qiáng)搶雪靈?如果他油鹽不進(jìn),那就只能用武力智取。瞿野這三十年收過那么多狐妖,他一定有本事對付金澤。無論是請他幫忙,還是跟他學(xué)對付狐妖的武藝,瞿野都是極為重要的人物。 窩塞,現(xiàn)在看來,他和雪靈之間的紅線握在瞿野手里,得好好想辦法收買他? 樊翊腦子里一頓琢磨,沒留意雪靈的手握著他的手腕,完全洞悉他的想法。最后的結(jié)論竟然是收買瞿野,雪靈不禁啞然。 “如果瞿野反對我們在一起呢?”瞿野昨晚已經(jīng)明言不希望樊翊和金澤成為情敵。 樊翊一愣,頓時明白雪靈讀了他的思想:“他為什么會反對?他是我太爺,他就很明白他既然放不下感情,我也一樣絕不放手。他當(dāng)時被逼著娶妻生子,現(xiàn)在可沒人能逼得了我。他該不會想樊家絕后吧。” 雪靈輕嘆:“我們的事還是等治好陛下再說吧。” 樊翊摟著她:“只要你喜歡我,其他一切阻礙我都能解決。” 雪靈輕輕推開他:“我要去做干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