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凡人喝狐妖血會被灼傷內(nèi)臟而亡。你別多想。”

    “為什么瞿野可以？”

    “他是驅(qū)妖師，不是普通凡人。”

    樊翊：“如果我練成了他的劍法，也就成了驅(qū)妖師，我就可以喝了，對嗎？”

    雪靈眉心緊蹙：“你別想著成妖，逆天而行的事不會有好下場的。”

    樊翊凝視雪靈：“我不是想成妖，我只是想變強，這樣不僅不需要你保護，我還能保護好你。”

    雪靈輕嘆：“阿翊，你一定會變強大的，別著急。人間不是有句話：欲速而不達？就算是瞿野，他也花了三十年才修煉出這身功夫。”

    樊翊摩挲著雪靈的手：“你可以等我嗎？在我變強大之前不要離開我，好嗎？”

    雪靈的嘴唇翕動幾下，終究只能默默地垂首：“阿翊，我要聽從陛下的吩咐。”這個回答等于婉轉(zhuǎn)地拒絕。

    樊翊緊握她的手：“你帶我去見她。”

    “你去不了妖界。”

    樊翊一臉鄭重：“我太爺花了五十年在海里找瑾王的鈴鐺，我也會花五十年尋找去妖界的方法。我是太爺?shù)脑鴮O，我身體里有這種瘋狂的血液。”

    雪靈怔怔地看著他的堅執(zhí)，說不出話來。他倆都不知道，樊翊的話已經(jīng)完完整整地傳進瞿野耳朵里。

    瞿野靠著墻壁，苦澀一笑：“阿萸，這是不是樊家的詛咒？”

    --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樊翊和華圖就在后花園練劍。兩人各有心思，卻目標一致，練得特別起勁認真。瞿野抱著一大團白色的紗線坐下長椅上，一邊織網(wǎng)一邊看著兩人練劍，不時指點幾句。雪靈悄然而至，看了看瞿野手中的網(wǎng)：“這是什么？”

    “捉妖網(wǎng)。”

    雪靈伸手拿起紗線，手指居然像被灼燒一樣，她急忙松開手。

    瞿野看她一眼：“我說了，這是捉妖網(wǎng)。這些蠶紗是特別為捉金狐準備的，在桃木水里泡了一個月，只要網(wǎng)住金瑩，她絕對跑不掉。”

    雪靈訕然：“難怪陛下說，雖然凡人靈力低微，但狐妖不應(yīng)該去招惹，不然會自食其果。”

    瞿野：“這世間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妖的壽命很長，有漫長歲月去修煉靈力，凡人雖然沒有那么多時間，但也一樣可以練出靈力，加上法器和計謀，幾千年來狐妖沒在人間討到什么好處。”

    雪靈認同：“一千年前，陛下已經(jīng)下令禁止狐妖吸人血來修煉靈力，但金瑩一直陽奉陰違，被金澤大人發(fā)現(xiàn)她去人間吸血，被陛下罰禁閉了一百年。”

    瞿野：“除了金瑩，妖界還有什么妖會對王位虎視眈眈？”

    雪靈細想片刻：“還有兩千年曾經(jīng)造反的狼妖王，和一千年前被陛下擒獲緊閉在獄中的虎妖王。”

    瞿野凝重：“雪靈，冰珠雖然能治好阿萸的傷，但這三十年來阿萸消散的靈力就補不回來。阿萸的傷能治好，但她靈力不再，不可能再當(dāng)王。”

    雪靈怔了怔，悵然一嘆：“那陛下要去哪修養(yǎng)？”她一時沒想到除了靈虛池，還有哪個地方能讓瑾王專心修煉。

    “阿萸在妖界不安全，我會帶她來人間。她靈力不再，正好和我一起慢慢變老。”說完，瞿野嘴角浮起一抹期許的微笑。

    雪靈發(fā)了會愣：“那我也要陪著陛下來人間。”

    瞿野瞥她一眼：“如果金澤同意的話。”

    雪靈眼珠子來回轉(zhuǎn)動：“我來人間陪陛下修養(yǎng)五十年，金澤大人應(yīng)該會同意的。只是五十年而已。”

    五十年而已？瞿野啞然，也是，五十年對于狐妖不算什么，但對于凡人卻是一生。他突然想起昨晚樊翊擲地有聲地說要花五十年找去妖界的方法。她哪里是要陪瑾王，分明另有所圖。

    瞿野窺見雪靈眼里燃起的光：“你是看著他長大的，還想看著他變老？”

    雪靈緊緊地抿著嘴，只是瞪著瞿野，一臉我就是什么也不會說的表情。她卻不知道，她嘴上不說，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透露了一切。

    瞿野默默地注視著樊翊：“他也會像人一樣變老嗎？”像是問句，又像是喃喃自語。

    第24章 . 小野 瞿野的野

    雪靈的喉嚨收緊，看了瞿野一眼，默默地向花叢走去。

    樊翊和華圖都在用心練劍，一個早上過后，就已經(jīng)明顯看出兩人資質(zhì)相差甚遠。樊翊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記住第一套劍法的精髓，他武動起來竟有點行云流水的味道，但華圖依舊停留在用腦子記憶，腦子指使手腳打出招式的階段，整套劍法打下來并不順暢。有對比就有傷害。華圖看著樊翊流暢的劍法，不禁又窘迫又難堪，站在一旁直喘粗氣。

    一直在飯廳里邊吃早餐邊看樊翊和華圖練劍的向北打了個飽嗝，擦了擦嘴，慢悠悠地向華圖走去。“怎么，被我Boss的驚人天賦給震撼了？”

    華圖悶悶不語。

    “你也知道我Boss過去六年都是酒鬼，但我為什么一直跟著他？”

    華圖白他一眼：“為錢啊。”

    向北舉起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你太膚淺了。我承認剛開始時的確是沖錢去的，但是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Boss雖然平日里醉醺醺的，但他清醒時做起事來頭頭是道，特別是學(xué)東西的能力強大到令人發(fā)指。我?guī)W(xué)開小型飛機，別人要學(xué)六十小時理論課程，他六個小時就搞定。后來我這才知道，他讀書時就是個超級學(xué)霸，二十歲就完成了工程碩士學(xué)位，如果不是他哥車禍去世，他沒繼續(xù)博士課程，不然可能已經(jīng)拿了諾貝爾獎。我是打心里佩服他。”向北拍拍華圖的肩膀，“所以啊，別想著和我Boss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