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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好好生活。” 樊翊:“如果我們救回瑾王,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雪靈沉默了一會:“阿翊,別多想了,睡吧!”她的聲音好似有某種魔力,樊翊想繼續和她聊天,但眼皮子卻不聽使喚地合了起來,很快就沉沉入睡。 雪靈轉身看著樊翊,無奈地長吁口氣,輕輕地吻著他的額頭:“小野,瑾王陛下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她要你好好做人。” -- 早上九點多,瞿野身穿泥色布衣,背著背包去到三清觀,吩咐道士去通報后,他就走到正殿后的清泉院,凝視著院中長著一棵屈曲虬蟠的桃樹,這棵樹靜靜地在道苑里生長了上千年,看遍世事變遷,悲歡離合。 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一晃三十年,無憂桃樹還是一樣無憂,我們卻已物是人非。” 瞿野轉身看向承德道長,承德道長的腳步陡然打住,驚愕地盯著眼前的瞿野。如果不是看出他眸中掩藏不了的滄桑和落寞,他幾乎以為是不是樊翊換了個打扮又來忽悠他。三十年了,瞿野除了眼神變得深邃沉冷,外表幾乎毫無變化,還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你是……”承德道長的目光凝結。你是人?是妖? 瞿野勾勾嘴角:“你現在明白為什么我一直來只給你打電話,卻不肯來見你。” 承德道長只是靜靜地凝視他,等著他的回答。 瞿野:“我這次來是向你告別的。此次一別,可能后會無期。” “你要去妖界?” “對,我要去治好瑾萸的傷。” 承德道長的喉結滾了滾,眉頭緊鎖:“為了救她,你把自己變得人不人,妖不妖,值得嗎?” 瞿野不假思索:“值得!” 他表面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實際已是五十多歲看盡千帆的中年人。他的“值得”兩字說得輕松,卻是他經歷了三十年的風霜也難以撼動的堅持。 承德道長長嘆口氣:“來吧,我請你喝杯茶。” “謝道長。” 兩人慢步走到左殿客廳,道士奉上茱萸茶時忍不住打量瞿野幾眼。道士離開后,瞿野:“你門下的弟子那么厲害,能察覺我的異樣?” 承德道長品了口茶:“他只是疑惑這幾天怎么總是‘你’來找我。你的冒牌兒子和你長得太像了。” “確定他是冒牌的?” 承德道長:“他親口承認冒認是你的兒子只是為了能見到我。怎么?你期待他不是冒牌的?” 瞿野搖搖頭,自我譏哨:“是我想多了。他是什么來歷?” “他叫樊翊,他的家族在H市赫赫有名。” 瞿野目光震動:“樊翊?把他的事全告訴我。” 承德道長就把樊翊和雪靈的事一五一十盡數說出。 瞿野思緒翻騰,眼中浮起喜悅期許之色:“她終于派狐妖來了。” 承德道長:“你可以把冰珠給雪靈帶回妖界,就不用親身去妖界。” 瞿野搖頭:“是我害她受了重傷,我要親自去贖罪。有雪靈帶路,事情就好辦多了。” 承德道長嘆息:“當年嚴隆說你被狐妖王迷惑,當時看你對她的袒護,我相信了嚴隆的話。只是沒想到嚴隆為了布局殺她,竟然勾結另一只金狐,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學生,再利用你分散她的防備才刺殺成功。如果不是你找到是另一只金狐害死學生的證據,我真的難以相信嚴隆竟然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 瞿野眼里透出濃重的哀傷和忿恨:“都怪我,竟然懷疑瑾萸。如果不是我失去理智地質問她,讓她亂了心神,以她的靈力,嚴隆怎么可能傷她?” 承德道長悵然:“自古以來,人與妖互不相容,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好結果。” 瞿野冷然:“所以,我決定成妖。既然人間容不下她,我就去妖界和她相會。” 承德道長凝視著他毋庸置喙的目光,除了嘆息,竟無言以對。 道士前來通報,樊翊三人已在右殿客廳等候。 承德道長:“來,去見見你的冒牌兒子。不過你們倆站在一起更像孿生兄弟。” 瞿野:“既然是樊家的后代,我也想去會會他。” 當承德道長和瞿野去到右殿客廳,大家都見到彼此后,一如所料,樊翊,向北和華圖都驚駭得瞠目結舌。 向北的眼瞪成了銅鈴,結結巴巴地問承德道長:“他,他是誰啊?” 瞿野:“我叫瞿野,承德道長是我的前師叔。” 向北頭皮發麻:“你……你不是應該快六十歲嗎?” “嗯,我今年五十五。” 向北咽了咽口水,來回打量瞿野和樊翊,照片上他倆有八分相像,真人一看竟然有九成了。 瞿野盯著樊翊:“樊夜是你什么人?” 樊翊驚訝:“他是我太爺。” 瞿野:“你為什么要找救狐妖的法子?” 樊翊被他高高在上的逼視弄得很不爽:“那還不簡單,我要救狐妖。你是驅妖師,你為什么要找救狐妖的法子?” 瞿野:“那還不簡單,我也要救狐妖。” 樊翊:“如果你真有法子,隨便開個價。” “樊家是挺有錢的,不過老子不稀罕。”瞿野伸手按住樊翊的肩膀,眉頭一緊,“果然,護身靈網。只不過你那只小狐妖的靈力太低,這靈網起不了什么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