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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慘淡的賀茂憂傷地喚了聲:“兄長。” 扎著丸子頭的青年站明暗交接的位置,半張臉映著香燭的光,半張藏匿在暗處。 原本還在進行欺負社畜行為的宇迦,看到那張臉,頓時就胃痛了。 加茂羂索居然跟著陰陽師一起行動,彼時他站在金堂前,背后是高聳的堂柱支撐起開闊的穹頂。 咒術(shù)師狹長的眼睛先是望著五條家主,而后落在宇迦身上。 “初次見面,禪院羽化。” 第42章 五條家主 東寺的金堂里供奉著一尊將近三米的如來像, 左右有菩薩侍立,羂索站在正門外時,宇迦便看到他身后的神佛們無聲垂目,緘默地容這個人自由來去。 這畫面有種詭異的禪意, 而羂索始終神色恬靜, 絲毫不見上一個支線里那種嘲笑法皇時的輕蔑或者與自己對戰(zhàn)時的凝重。 宇迦定了心神, 不動聲色道:“初次見面。” “禪院大人, 這是我兄長, 就是上回我說的,那個加茂家的咒術(shù)師,您還記得吧。” 陰陽師記起兩人應該不認識,于是從中介紹一番, 按照時間線,給宇迦占卜的日子沒過去幾天呢, 賀茂光信覺得對方應該還記得羂索這個名字。 宇迦:我可太記得了,這貨害我讀檔三次,掐過我脖子砍過我的腿。 【系統(tǒng)提示:宿主記仇.jpg】 “呵呵, 在下只是加茂氏麾下的一個普通術(shù)師而已。”羂索輕描淡寫說著,聳聳肩便踏入金堂, 對著那尊佛像合十手掌拜了拜。 宇迦:虛假的普通人,真實的切開黑, 斯文優(yōu)雅的模樣都是偽裝,你騙不過我。 【系統(tǒng)提示:宿主在心里比中指.jpg】 心里的提防只增不減, 背景音樂是系統(tǒng)的附和聲, 宇迦又聽到五條知在問賀茂:“我記得你結(jié)界術(shù)挺爛的, 天元怎么叫你來東寺?” 陰陽師臉上微微一紅, 解釋:“別瞎說, 我占卜還是很棒的……再說我不是來檢查結(jié)界的。” “哦,叫著哥哥一起來,莫非……是來培養(yǎng)兄弟感情嗎?” 賀茂光信掛著痛苦面具,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該假裝看不見這倆個家主。 他們打情罵俏最后上樹了又如何呢,否則現(xiàn)在自己就不用在這接受五條家主的毒舌推殘了。 “我是辦正事的,兄長是擔心有危險來幫忙的……算了告訴你就是了,灌佛會的日子臨近,那尊典禮上要用的佛像有點問題,天元大人讓我來調(diào)查一下。”挨不住五條知的盤問,陰陽師終于說出了緣由,他看過面前兩個咒術(shù)師,努力給自己找臺階下“二位若是關(guān)心這個,不如一塊來幫忙,要是遇上奇怪的東西,還能祓除一下。” 【背景提示:四月八日為釋迦牟尼生日,當天信徒將以名貴香料浸水灌洗佛像,警醒自身常清凈】 宇迦:跟法皇有關(guān)啊,而且之前五條知說京都的結(jié)界地基有一部分在東寺,羂索這種有滅世傾向的BOSS級人物會隨隨便便出動嗎?就照顧兄弟情這種理由?肯定有詐。 于是,他當即回答:“好,我來幫忙。” 五條知牽起唇角,道:“那我也來。” 賀茂原本想著,這兩個路人本來是來玩的,聽到要幫忙差不多就自動勸退走人了,結(jié)果,對方還真就答應了。 陰陽師硬邦邦地道了聲謝,有種自己搬磚頭砸腳的感覺,木然帶著兩條尾巴走進金堂。 羂索用僧人給的油壺為香燈加了油,結(jié)果一回頭,看到自家弟弟面如死灰地領(lǐng)著兩個咒術(shù)御三家的家主來了,有些迷惑問:“你剛才干了什么?” 賀茂:“我勸他們來幫忙,他們答應了。” 羂索:“……你真棒。” 賀茂:嗚嗚嗚。 供奉香油的僧人為這一行帶路,整個東寺的筑造風格是唐晉特色,地鋪石磚,建筑錯落有致,待走到依山而建的藏經(jīng)殿時,便能看到這里有許多垮塌的房間,僧人解釋著:“那里是以前空海大師的講堂,但不知怎么的,自從金佛請進寺中后,這片建筑便被大風吹毀了。” 坍塌的木質(zhì)建筑下,依稀能看到斷裂的神像,羂索走進瞧了眼,問僧人:“這是護持佛法的五大明王嗎?” “是的。” 宇迦也開啟視覺識別想靠近搜集點線索,卻聽羂索問:“禪院大人是否知道,東密的明王和原本的有差異?” 青年說話聲音很輕,宇迦奇怪看他一眼,邊上的僧人以及術(shù)師都沒有聽到羂索這突然的詢問。 “常見的明王是盤石而坐,怒相負火,右手持劍,左手……”說到這,羂索頓了下,眼神有點冷。 “后來明王的形象變得多遠,有了四臂、多面,拿著的武器也有了金剛杵,鉞斧,魁梧怒相,讓邪祟見而生畏,”青年語氣很平緩,娓娓道來的描述能讓人耐心聽下去,話到此處,他同宇迦對視“您不覺得,很像某個認識的人嗎?” 宇迦眨眨眼,表情有些無辜,像是聽不懂最后的問題,只是問起之前的話:“明王左手拿著什么?” “嘖,無視我么。”羂索遺憾地哼了聲,“拿著法器,禪院大人對東密了解的真少。” “嗯,我比較信稻荷神啦。”自然地接話,也算是默認了羂索的抱怨,宇迦把視覺識別里的信息記在腦子里,忽的就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撲在后背上,友人歡快的聲音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