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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淺羽涼現在沒了跑路的想法,但最初他可是真的很想逃離排球部。 淺羽涼稍加思索,“可能會去演奏部吧,坐著彈琴不是很優雅很棒嗎?” 牛島若利注視著淺羽涼:“阿涼,你認真的?” 淺羽涼覺得莫名其妙:“我哪里不認真了?我說的很認真好嗎?” 牛島若利似乎有些苦惱,“嗯…感覺和阿涼有些不搭。” 強勢的淺羽涼跑去乖乖彈琴,牛島若利覺得有點別扭。 淺羽涼來了興趣:“哪里不搭?” “阿涼最適合的應該就是運動社團,對吧?”陌生又熟悉的歡快男聲突然出現。 牛島若利和淺羽涼扭頭看向中間,俊秀的一張臉突然出現,清瀨灰二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呦,好久不見,阿涼,你帶了同學一起來嗎?” 淺羽涼嚇了一跳,掙開手后退兩步,慢慢安撫劇烈跳動的心臟:“灰二哥,我快被你嚇死了!” 牛島若利倒是沒動,但看表情顯然也被嚇到。 清瀨灰二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沒想到竟然造成驚嚇:“抱歉抱歉,你們沒事吧?” 淺羽涼慢慢挪回來:“灰二哥你不是在候賽嗎?怎么跑這里來了?馬上不就到你了嗎?” 清瀨灰二萬分無奈,微微聳肩:“剛剛看到你們了,來打聲招呼。而且阿涼,候賽的地方就在前面。” 順著清瀨灰二指的地方,淺羽涼看到了空置的空間。 淺羽涼看向牛島若利,見對方點頭后終于意識到是自己搞錯了:“抱歉。”他還以為清瀨灰二不顧比賽在亂跑。 清瀨灰二嘖嘖稱奇,睜大的雙眼里滿是興味:“阿涼,你今天一直在道歉呀,這可不像你。” 殘存的歉意頓時消散,淺羽涼終于意識到,去掉不該有的濾鏡后,他喜歡的人都挺白切黑的。 “灰二哥你跑什么?知道不知道六道大的藤岡已經回來了,馬上就到我們了!” 粉色頭發的男生匆匆跑來,呼吸不暢導致說話吞吞吐吐:“阿走快來了!” 不明顯的肌rou,稍顯單薄的身體,再加上那明顯白皙的臉龐,淺羽涼大膽猜測,這應該就是被清瀨灰二拉來跑箱根的倒霉鬼阿宅。 淺羽涼正想和這位交個朋友,詢問一下被強拉來跑步的想法,卻聽清瀨灰二突然驚呼:“那是有點不好,我們馬上回去吧!” 步伐匆匆,準備拉著人就向回跑。 感興趣的人就要消失,淺羽涼感覺不妙。 他還沒說上話就要走?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吧! 清瀨灰二腳步一頓,突然扭頭:“阿涼,你能來我很開心,好好看著。” “前輩的英姿!” 明媚的笑臉宛如從前,清瀨灰二似乎還是那個溫柔的清瀨灰二。 中中念頭突然消散,心里突然涌上的情緒讓淺羽涼鼻頭一酸。 他或許正在看的,是清瀨灰二人生里第一場,也是最后一場箱根驛傳… 牛島若利回到淺羽涼身邊,盯著清瀨灰二的背影,輕聲詢問:“阿涼,這就是你說的前輩嗎?” 淺羽涼點頭,有些苦惱的抓抓頭發,臉上的笑容既無奈又開心,眉眼里有細小的水珠在滾動。 初春綻放的花朵燦爛奪目,他來見證的,是清瀨灰二和他的同伴們共同精心準備的盛大表演。 “若利,我們走吧!”拉著牛島若利向前奔跑,淺羽涼感覺到風正在從地底鉆出:“我們直接去終點!” 不遠千里跑來這里,就是為了證明這點不是嗎? 所謂箱根驛傳,歸根到底就是一場跑步游戲。 比時間、比速度、比實力、更比毅力。 王子接過清瀨灰二脫下的隊服,臉上滿是擔心。 身為這支隊伍里的一員,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清瀨灰二背負的壓力。 寬政大學田徑社與其說是為了田徑而成立的隊伍,不如說是為了清瀨灰二而成立的隊伍。 “灰二哥,請安全回來…”清瀨灰二抬頭看向王子那張漂亮的臉,沒料到對方卻笑著抬起頭,畫風一轉:“盡情的跑吧。” 向著你渴望的地方,向著你想要的一切… 清瀨灰二翹起嘴角,給出堅定的回應:“好。” 淺羽涼不喜歡跑步,非常不喜歡。這點牛島若利聽淺羽涼吐槽過很多次。 呼吸不暢,渾身酸痛,滿滿都是淺羽涼不喜歡的原因。 但今天的他,卻讓牛島若利感覺有些不同,興奮的同時卻有傷感,并不像對田徑不感興趣的人。 穿過嘈雜的人群,淺羽涼帶著牛島若利直接奔向終點。 耳旁的廣播不斷播報學校的名稱,淺羽涼感覺心里有塊重重的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 正月的風格外寒冷,灌入身體中仿佛凍僵了血液,汗珠大量滑落,腳尖抬起又落下… 開道的警車驅散誤入的行人,奔跑在路上的清瀨灰二眼前只有通暢的道路。 他明白,他此刻正在無人阻礙的路上奔跑。 清瀨灰二有時候會思考,為什么要堅持田徑?為什么非要參加箱根驛傳? 身體的痛傳入大腦,止痛的藥物慢慢失去活性,強風迎面而來,汗濕的發絲被冷空氣帶走水氣… 平日里不會思考的事在奔跑時通通會出現,寂寥的奔跑之路上,腦里卻滿載不該在此刻思考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