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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的前輩們與二年級的后背們勾肩搭背,小澤大野還勒著天童覺的脖子嚷嚷,“天童,叫你平時老攔我,你看你今天就沒攔住吧!” 喝了酒的男高中生簡直就是場噩夢,喝了酒的打排球的男高中生簡直就是噩夢中的噩夢。 桌上的碟子摞了一疊又一疊,淺羽涼周圍的人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搞到現在,坐在淺羽涼對面的竟然是牛島若利。 這家伙哪怕生在這種場合都是一絲不茍,穿著圍裙,拿著夾子一塊塊的烤rou,仔細的樣子仿佛在做練習題。 看起來如此不好相處的人,竟然會一塊塊給人分烤rou,看著碗里烤的金黃的五花rou,再看看牛島若利那張嚴肅的臉。 真是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這家伙…還挺溫柔的。 只顧著思考牛島若利是什么物種,淺羽涼都沒注意到塞進嘴里的是辣椒,不是烤rou。 辛辣感瞬間襲來,淺羽涼的臉頓時脹得通紅,他一把拿過旁邊的水杯就往肚里灌。 勉強止住嘴里的辛辣,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突然又覺得胃里有東西在燃燒。 腦袋莫名發暈,電話卻突然嗡嗡的響。 看著備注的名稱,淺羽涼下意識接通。 溫和的男聲從遠方傳來:“是涼吧?我是真琴。”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該死,怎么就手這么快。 淺羽涼輕聲回復,“恩”。 確定是淺羽涼接的電話后,對面呼出一口氣,“自從你轉學后一直沒聯系上你,今天聽老師說你沒有游泳,而是去打排球了,想問你過得怎么樣,涼…你還好嗎?” 淺羽涼感覺眼睛有些酸澀,但他的語氣格外輕快:“很好,我正在前輩們聚餐呢,打排球也挺開心的,大家都很好!” 仿佛如春日初生的小草,男聲溫柔至極:“那就好,你過得開心我就放心了,我和遙這次也重新組建了游泳部,這次也會參加比賽,我們全國大賽再見吧,有好多話想和涼你說呢。” “好,真琴你們也要加油,我們全國大賽見。” 嘈雜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向對面,電話另一邊的橘真琴也不好多加打擾,確認淺羽涼過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那好,阿涼你繼續慶祝,要是有什么問題記得告訴我啊。” “嗯嗯,你們也是。” 遠方的聲音隨著電話掛斷消失的無影無蹤,淺羽涼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 他現在感覺心臟砰砰直跳,腦子也暈的不行,眼前甚至開始出現重影。 他剛剛是不是誤喝了杯酒啊? 大野前輩太小氣了吧,怎么弄了瓶壞酒。 這酒真酸,酸的他都想要哭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剛剛還開心的人眨眼間就哭的像失去糖果的小孩一樣。 正對面牛島若利被嚇了一跳,急忙掏出手帕遞給他。 淺羽涼右手接住,然后猛地握拳錘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四周都安靜了。 額頭抵著左臂,整個人低頭趴在桌子上,哽咽地抱怨:“你那么溫柔干嘛?怎么那么溫柔?還全國大賽見,見個棒槌,見了我更痛苦。” “嗚嗚嗚嗚嗚嗚” “平時滿嘴的遙就算了,打個電話你還遙。” “嗚嗚嗚嗚嗚” “當竹馬的時候打不過天降就算了,好不容易當了天降,竟然還打不過竹馬,我怎么這么慘呀!” “嗚嗚嗚嗚嗚嗚”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默默聽著淺羽涼抱怨。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們似乎聽到了了不得的事。 以為淺羽涼還要接著抱怨,這家伙卻猛的抬頭看下牛島若利,“喂,你有沒有竹馬或天降啊!” 牛島若利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僵硬著一張臉,動都不敢動。 誰知淺羽涼竟然伸手摸摸他的臉,然后又退回去接著哭著,整個人說話都哽咽,“算了...有...沒有...都一樣,你...一點..都不...溫柔,不是...我的..菜啊!” 說完這句話,他又趴在桌上,徹底安靜了。 牛島若利如同雷劈,臉上的陰影能嚇哭小孩。 大家面面相覷,這...…現在……該怎么辦? 沉默…無止境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先開了口,“這...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喝酒了吧..” 第7章 7 淺羽涼覺得大家很奇怪。 今天一到社團報道就被通知來主體育館進行訓練,他還沒搞清楚鷲匠鍛治的意思,就被一群人的眼神嚇到。 大平獅音安慰他就算了,獅音同學向來為人和善,十分關照周圍的同學。 天童覺也來,這也就算了,畢竟天童雖然看起來奇怪,性格其實也還不錯。 但昨天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瀬見英太也來安慰他,這就讓淺羽涼有些懵逼了。 等他后面碰到牛島若利的時候,這位冷面王牌竟然也揮手和他打招呼,淺羽涼徹底不淡定了。 天啊,這究竟是怎樣的魔幻世界? 那個天天點頭的牛島若利都學會揮手打招呼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啥? 有的人喝酒斷片后,會清晰的記得自己醉酒時間發生的事,而有的人是真的會忘得一干二凈,很不幸,淺羽涼是后者。 但或許對他而言,記不得才是最好的,要是真的想起來了,他絕對今天就要辦退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