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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力地掀了掀眼皮,看到喬修在這里便說:“你還在啊。” 喬修緊緊盯著她看, 發現她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看到大黃被照顧得很好的樣子,林綃便又沒精神地說:“謝謝你幫我照看大黃,我想先休息了。” 喬修原本醞釀想說的話被迫憋回去, 輕點了點頭從她房間出去,順帶幫忙關好門。 直到喬修離開,房間里僅剩林綃一人時,她隱忍一路的情緒才終于崩潰,眼淚如同潰堤止不住往外涌。 原來她并不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父母并沒有想要拋下她,林綃是被迫成為孤兒的。 一想到這些, 心里說不上來的酸澀。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她尊敬和愛戴了七年的組織首腦,這既讓人難以置信, 又感到無比惱怒, 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難道自己的存在于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工具人。 一想到這些,林綃連明天的任務都有種想要就此放棄的念頭,可是她不能,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置隊友們的信任于不顧。 所以即使再難,林綃也會完成明天的任務。 總之,在親自確定這件事情之前,林綃不會突然撂桃子不干。 一個人哭過,又一個人重新振作,雖然林綃心里清楚,這只是短暫的振作,但她也必須趕快振作起來,明天一大隊人都指望著她,林綃不能把大家都帶到溝里啊。 不知道在床頭坐了有多久,直到房間里光線變得昏暗,視線也逐漸模糊。 太陽已經下山,就快天黑了,她必須得去洗洗上床睡覺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地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陸以燃的聲音。 “綃綃,你回來了嗎,你在里面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倒有點心神恍惚的感覺,林綃現在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狀態面對他。 而同樣的,隔壁的喬修也默默坐在昏暗的房間里,腦子里一直在琢磨林綃的微表情,心里始終很擔心,他也是在這時聽見門外的聲音,是那個男人來找她了,喬修下意識提起精神,安靜聽著這一切。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綃一不小心弄出動靜聲來,站在門外的陸以燃立即開口道:“綃綃,你在里面對嗎?為什么不開門,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林綃回應,頓了頓才又說:“我已經休息了,有什么事,等我從上都回來再說吧。” 不知道她因何語氣有些冷漠,陸以燃單手扶在門上,微微垂下頭訴說道:“綃綃,別去好嗎,我會去和他們說,換任何一個人去都可以,我只是不想讓你去冒險,我不想再承擔可能會失去你的風險。” 林綃安靜坐在床邊,兩只手卻不由自主抓緊身下的床單,緊緊擰成一團,過后又緩緩松開來。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想再討論,我要睡了,以燃你走吧。” 一門之外的陸以燃無奈地深吸氣,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勸不動她時,索性放棄。 “那好吧,我不攔你了,你也別生我氣,明天我來送你,你早點休息。” 話落,遲遲沒有等到林綃的回應,陸以燃有些失落地轉身離開,背影徒添不少落寞。 待陸以燃離開一陣后,林綃才又繃不住抽泣起來,在安靜的傍晚格外清晰。 尤其是隔音效果并不太好的隔壁,喬修居然聽得一清二楚,在聽見林綃在哭時,他的身子往前沖了沖,下意識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很快,他又重新認清現實,只是默默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好似能靜靜陪伴她一樣。 這天夜里,蜷縮在床上的林綃反復抽泣,反復平復下來,沒多久又陷入悲傷難以自拔,這樣自我折磨到深夜才因疲憊昏昏睡去。 在夢里,林綃又回到了小學時候,那群孩子指著她嘲笑:“哈哈哈你沒有爸爸mama,你是孤兒。” “我才不是孤兒!”小小的林綃雙手叉腰憤怒地與她們據理力爭。 “你就是孤兒,就是孤兒,你是孤兒,孤兒…” 這樣的詞語一遍遍縈繞在耳邊,將她包圍,幾近吞噬。 “叩叩叩。” 林綃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整個人瞬間從喪氣滿滿的夢境中脫離出來,她立即半支起身子問:“誰啊?” 門外的人不說話,腦子半清醒的林綃趕緊看了眼外頭,雖天還是黑的,但也差不多到了該起床收拾的時候,立即下床打開門,只見喬修已經收拾立整站在門口等候。 “啊,你都準備好了嗎?不好意思,我去洗洗臉,馬上就好。”林綃急急忙忙奔去洗手間。 喬修安靜等在門口,并沒有邁腳逾越那扇門。 不過這時候倒是有個小家伙擅自越線跑了出來,可能昨天喬修喂過它,它對喬修格外親近,跑到他腿邊求抱抱。 喬修便把它給抱了起來,唇角不知不覺彎起,一個小小不起眼的弧度。 快速梳洗完畢的林綃出來正好撞見一向寡言對事事仿佛都沒什么興趣的喬修正在興致勃勃和小狗玩,一時有些大開眼界。 不過在察覺到林綃來以后,喬修立即將小狗給放下。 是啊,還有它,林綃這次出門少說也是兩天,大黃總得有個人照應,這個基地里林綃唯一還能想到的人就是陸以燃,盡管自己現在不是太想找他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