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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不。 咬著牙一鼓作氣沖出喪尸的包圍圈, 林綃直奔倉庫內唯一一根木梁,快且迅速地爬上去,趕在被喪尸扯下來的最后一刻, 林綃收回自己的腿,整個人蹲在那根只有兩米高的木梁上,而下方的喪尸們紛紛朝她撲騰著手,張嘴叫囂著想要將她撕碎吃了。 林綃的肩部很疼,剛剛被猛咬了一口并沒有注意到,而且此時此刻她的手也在淌血,是殺出重圍的時候被咬得, 她現在哪哪都是痛的,已經沒有心思去糾集自己到底被咬了幾口。 這里到底是哪,是在基地內部嗎?為什么基地內部會有這樣一個裝滿喪尸的倉庫。 如果不是, 那秦絲絲又是哪來的本事將林綃帶出基地的, 江司韞曾說過, 沒有首領的首肯,任何人都沒辦法擅自走出基地,所以她目前還在基地內部的可能性較大。 蹲在木梁上的林綃渾身都在發抖, 只要在這里一直等著,江司韞一定會發現自己不見的吧,說不定就會找到這里,抱著這樣的希望,林綃打算先歇一歇,因為迷藥的緣故,她的腦子并沒有特別清醒,這種狀態下也不適合拼殺。 篤定林綃會死,快速逃離現場的秦絲絲此刻正在房間內開開心心梳妝打扮,落入喪尸口中,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這次啊,首領一定可以回心轉意,畢竟沒了林綃,她又成為整個基地最美的女人。 等林綃那個狐媚子被倉庫里的喪尸分食殆盡,就再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個事實,不會有人知道她死在那里,大家只會以為她是不是偷偷跑出了基地。 就算是首領,他幾乎從不去倉庫,更加不會發現,退一萬步,即使這件事敗露,秦絲絲也是不會答應的,反正她還找了個替死鬼,到時候就說他見色起意讓他當個背鍋俠好了。 秦絲絲坐在鏡子前為自己梳頭發,從現在開始,她也不主動去貼央佐那個臭男人,她要等他親自過來哄她。 江司韞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工作時心不在焉,差點犯了致命性的錯誤——給病人用錯藥,還好他反應及時及時糾正過來。 或許是昨晚那事,央佐看林綃的眼神,就像是獅子看著獵物,一副勢在必得的態勢,這令江司韞極其不安。 他發現自己對林綃的情感已經不僅僅是醫生對待病人,不僅僅是不愿意看到一個無辜的女孩被央佐荼毒。 他發現自己擁有了更多更為復雜的情感,想起昨晚床邊的沖動,他對林綃,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想要完全把她占有的原始欲望。 可即便清醒認知如此,江司韞發現靠自己依然改變不了任何,手無寸鐵只會拿手術刀的他,完全不能和擁有一眾人馬并且拿槍的央佐抗衡。 他就是個廢物。 認清這點后,江司韞內心一陣沮喪與挫敗。 放下手里無謂的研究工作,他再無任何心思去做,索性給自己放半天假,江司韞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恰好他也想早點見到她了。 從實驗室出來,外面的風刮得一陣一陣,自從進入冬天,原先變得破敗的世界又增添不少荒涼。 江司韞加快腳步往回走,到公寓門前拿鑰匙開門時心里竟有一種緊張感,既緊張又迫切。 打開門,并沒有在客廳見到人,難道在臥室休息? 興許吧。 江司韞轉身帶上門,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臥室里邊依舊安安靜靜,可能在睡覺,江司韞想著還是不要去打擾,直到他注意到臥室門是開著的,上前幾步才瞥見里面的床上壓根就沒有人。 此時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敲打了一下,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林綃,林綃你在嗎?” 無人回應。 江司韞開始滿屋子尋找,可是他的一室一廳公寓就這么大,不可能藏著人不被他發現。 林綃離奇消失不見,江司韞腦子里只能想到一個可能,也只有這個可能。 這時,站在陽臺上的他恰好看見央佐的車從不遠處開來,江司韞咬咬牙,當即捏著拳頭轉身下樓。 從公寓樓里出來的江司韞二話不說攔在央佐的車前,眼神里寫滿了興師問罪。 央佐命人停下車,他從車窗探出頭來,笑瞇瞇同他打招呼:“江醫生,你今天下班挺早啊,昨天晚上受了傷,今天是該早點休息。” 江司韞沒心情和他扯有的沒的,直接開口:“你把林綃弄哪去了?” 央佐蹙眉,“你這話聽起來,是在向我興師問罪?” “她身上還有傷,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江司韞說這話時整個人怒氣沖沖,全然不顧先前佯裝的禮數。 “江司韞,雖說我確實很想要得到她,但也不是那么分不清主次,在你的研究結果還沒出來前,我不會去動她。” 聽到這里,江司韞心里才有些慌了,迷惑道:“林綃不是你抓走的?” 央佐也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些,臉色變得不大好,立即回頭下令封鎖全基地,逐一排查,就是翻個底朝天務必也要把人給他找出來。 看到這一幕,江司韞心臟縮了縮,茫然無措,居然不是央佐,那會是誰,誰還會帶走她。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變成一個仿佛自己也不認識的人。 林綃不知道自己在木梁上待了有多久,已然有些麻木。 眼看著外邊的天色越來越晚,一會她什么都看不見后局勢會變得更加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