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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綃本欲幫他動手,但池星洲執(zhí)意要自己來,全程林綃都沒見他出聲,只是一味地埋頭做事,堅強的令人心疼。 他們將池星洲的父母就近安葬,夫妻二人葬在一起,又做了一個十分簡易的墓碑。 池星洲在父母墳前連磕三個頭。 好幾次,好幾次林綃都見著池星洲眼睛里有淚珠在打轉(zhuǎn),卻都被他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我們回去吧。”池星洲轉(zhuǎn)頭對她說,嘴角勉強扯了個笑,即便這樣他也不想將最喪的情緒帶給她。 “不再多待一會嗎…”林綃不忍心問。 池星洲搖搖頭,“再不走一會回去路上該天黑了…天黑趕路不安全。” 林綃盯著他,心情復雜。 眼前的這個少年理智的讓人心疼,他閃爍的眼眸里正在極力隱藏自己最難過最糟糕的一面。 “…好,我們回去。”她憋了憋道。 第10章 10 “我會保護好你,拼了命也會。”…… 腹部的劇痛遲遲未有緩解,生動來形容那便是像有一把鋸子在來回割動,且只能任由著,別無他法。 林綃不記得自己從前是不是每次生理期都這樣,但她真的快堅持不住,每一分每一秒都萬分煎熬。 內(nèi)褲上傳來的粘膩潮濕感已然印證她的猜想,她痛到渾身都在發(fā)冷汗,后背上的背包好像越變越重的感覺,林綃咬著牙繼續(xù)一步一步走著,盡管腿腳開始發(fā)顫,有站不穩(wěn)的跡象。 她不想也不愿將這一事告知一旁的池星洲,畢竟和自己這點小事相比,剛剛同時失去父母的他,不知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心理煎熬,林綃覺得吧,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不過是生理期肚子疼,她可以扛著的。 一步,兩步,三… 隨著“噗通”一聲,林綃到底還是沒能撐住,整個人跌在地上,她覺得頭暈乎乎的,面無血色。 聽到悶響,獨自沉浸在悲傷中的池星洲恍然回神,已經(jīng)走到前面的他馬不停蹄轉(zhuǎn)身朝林綃奔來,整張臉上寫滿擔憂,緊張到不行問:“你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肚子疼…”林綃還在強撐,試圖著站起來,可是身體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還真是糟糕。 池星洲見狀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背包,將其掛在胸前,而后又趕快脫下林綃身上的背包,也將其掛在胸前,最后再一鼓作氣將林綃整個人給背起,那一瞬間林綃明顯能感受到他的身體顫了顫,幾近摔倒,畢竟這些東西再加上她整個人,太重了,少年并不太寬厚的身板略微有點支撐不住。 不過池星洲最后還是緊咬著牙關(guān)哆嗦站好,待穩(wěn)定后大步向前邁去。 “你把我放下來。”林綃小小的力氣輕拍他的肩,說話有氣而無力。 “不放。”少年有些賭氣地聲音說。 “你把我放下。”林綃很無奈又說了一次。 池星洲不理會。 林綃只好說:“這個樣子要是碰到喪尸,我們都會沒命的。” “我會保護好你,拼了命也會保護好你。”池星洲咬牙切齒道。 那一刻,林綃的心不由一顫,心間的壁壘仿佛那一瞬間被沖破防御,徹底崩塌。 林綃久久沒有出聲。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方才言辭有些激烈,池星洲又換溫和的語氣說:“你別再逞能了,身體不舒服就好好靠著休息,我們會安全到家,一定會。” 家…… 林綃第一次對這個詞抱有期待。 一直以來她對家這個詞便是模糊不清的,在少年的口中,她好像可以提前感覺到溫暖。 那棟小樓,他們目前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就是家吧。 想到這,林綃試著將臉頰輕輕靠在少年的后背上,很結(jié)實,很溫暖。 來時路上還有見到游蕩的行尸,回去的路上竟然一個也沒碰見,林綃靠在池星洲的后背淺睡了一覺,醒來時人已經(jīng)睡在床上,床頭柜點著一根蠟,房間里四處都不見池星洲的身影。 這肚子或許只有睡著時才是不疼的,才剛剛轉(zhuǎn)醒沒多久,林綃便又切身體會到腹部錐心刺骨般的疼,一切又卷土重來。 不過好在的是,此刻不用趕路,不用身負重物,不用擔心隨時會遇見喪尸襲擊。 她也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蓋著棉被,疼痛只要熬一熬就好,總會過去的。 不過今天遇見的事情還真是令她有些費解,為什么那兩只喪尸沒有攻擊她,而是對她視而不見,連個眼神也不給。 林綃想不轉(zhuǎn),想不明白,她的腦子空空。 這時走廊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池星洲端著蠟燭回來了,除此以外,他的手上似乎還端著一只小碗,一路很是小心。 來到床前,池星洲放下蠟燭對林綃說:“我也不懂得如何照顧女孩子,我是看班上的女同學是這么做的,這房子里我找來找去也沒找到紅糖,只能用白糖代替,是用熱水沖的,你喝點。” 眼前的少年局促不安說出這么一大段話,小心翼翼間透著純情。 林綃剛疑惑池星洲如何得知自己來生理期的,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褲子,慌忙掀開被子查看,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還穿著褲子,保持白天的原樣不動,唯一區(qū)別便是池星洲很貼心地在她躺的位置鋪了一層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