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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他們一天的遭遇,也不完全都是壞事,雖然先后經(jīng)歷補給被搶,木屋淪陷,池星洲被揍一頓,林綃差點也被…但至少后來補給又失而復(fù)得,兩人也還都活著沒被咬,這算是零星的一點寬慰吧。 日頭西沉,暮色蒼蒼,殘陽如血,遠處的天空被晚霞映成紫紅色,美得像幅畫卷,周遭安靜無聲,只剩下樹葉搖動的窸窣聲響,公路上失去往日災(zāi)難前車輛來往的熱鬧,一路沒遇見一個活人,有種這個世界只剩他們兩人的錯覺,眼前的景象不免有一種失落美滄桑美。 走著走著,前面終于出現(xiàn)一棟民房,是棟三層小樓,孤零零一棟矗立在那。 像是看見希望,林綃腿腳都利索不少,下意識加快步伐。 “我們晚上就住那。” “萬一有喪尸怎么辦?”池星洲考慮到一個最實際的問題。 “有一個殺一個。”林綃好歹有過一次經(jīng)驗,她相信這事情熟能生巧,畢竟活在這樣的世道下,不可能永遠固步自封,想著一步步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硬道理。 池星洲也知道眼下只有這條路可走,放棄這棟房子,前面還不知道究竟要走多遠,天色漸晚他們別無選擇。 還沒到門口,林綃已經(jīng)拿出水果刀備著,池星洲第一時間攔下她,頗有點大男孩的強勢:“你在我身后,我先進。” 林綃咂了咂嘴,也不甘示弱:“得了吧,你現(xiàn)在是傷員,我先進。”就這樣,她不顧池星洲的反對,已經(jīng)一股腦鉆進房子。 池星洲又氣又沒辦法,只能趕快跟上。 門是輕掩著的,興許是刮風(fēng)導(dǎo)致,林綃剛進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陳舊潮濕腐敗的氣味,房子里一地狼藉,有打斗的痕跡,四處布滿灰塵,明明災(zāi)難爆發(fā)不到一月,這里就像是一年沒住人一樣荒涼。 來到一面墻邊,上邊掛著的一張相框引起林綃的注意,相框里是一家人的照片,有爸爸有mama有小女兒,或許在災(zāi)難來臨前,這里也曾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如今卻變成這樣,林綃胸中有難以言喻的惋傷。 “小心!”只聽一聲疾呼,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喪尸朝林綃撲去,林綃還未反應(yīng)過來,池星洲已經(jīng)將喪尸推開,林綃免于被攻擊,但池星洲卻和喪尸扭打起來,成了新的攻擊對象。 被壓在地上的池星洲盡力別讓喪尸咬到自己,林綃心慌得厲害,危急關(guān)頭下抄起手上的水果刀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就這樣一把穿刺喪尸的后腦勺,動作干凈利落。 渾身疲憊的池星洲總算舒了口氣,費力地將壓在身上不動彈的喪尸推至一邊。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林綃前去扶他,池星洲正要起身,二人不約而同說出這句話。 “我沒事。”林綃搖頭。 “我也沒事。”池星洲輕松一笑,后又接連控制不住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林綃不懂。 “笑你剛剛好厲害,你看起來比我厲害多了,我真糟糕,居然還要讓一個女孩保護。”池星洲居然自嘲起來。 “沒有,你別這么說啊,剛剛?cè)舨皇悄阕o著我,我早被咬了。”林綃趕緊把他從地上拉起,害羞而不自知轉(zhuǎn)移話題:“我們趕快找找房子里還有沒有。” 池星洲點點頭,一副悉聽她吩咐差遣的樣子。 一樓很顯然只有這一只,而且看面相并不是照片里的男主人,說明是從外游蕩進來的行尸。 繼續(xù)向二樓進發(fā),頗有種探險的意味,不知前路是猛獸還是洪水。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不打算分開行動,兩個菜雞如若不能相互配合,那這個隊伍會更快分崩離析。 他們先是進入一間兒童房,裝修得很溫馨,粉色的墻布,星星燈,布娃娃,繪本,小帳篷,一眼望到底這里是安全。 二樓另外還有一間房,應(yīng)該是主臥,除了灰塵較多,和原先幾乎沒什么兩樣,依舊是安全。 在依次確認衛(wèi)生間以及陽臺安全后,二人繼續(xù)來到三樓,其實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三樓,這是一層小閣樓,堆放的大多是雜物,這上頭似乎沒有喪尸到過的痕跡,在確定安全時兩人同時都松了口氣。 “我去樓下處理尸體,順便把門鎖好。”池星洲說完轉(zhuǎn)身急急忙忙下樓。 林綃有點不放心索性一并跟上。 將一樓的尸體丟到房子外頭,拖動沙發(fā)抵住門,拉上房子里所有的窗簾,兩人提著行李一起來到二樓,相比最接近馬路的一樓,二樓以上可能更加安全。 在主臥室內(nèi)點上一根從房子里找出的蠟燭,視野一下變得開闊明亮。 林綃又從衣柜里取出干凈的床單被套麻利換上,欣慰又不可置信道:“今天晚上我們有床可以睡了。” 要知道她從富川逃出來的這些天每天都睡在硬到咯骨頭的地板上,沒有一天不在想念柔軟舒適的大床。 看到只有唯一的床,池星洲瞬間紅了臉,主動說:“你睡床就好,晚上我打地鋪。” 林綃頓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有兩個人啊,而且是一男一女,想了想她說:“還是你睡床,我打地鋪。” 池星洲剛想開口說話便被林綃給打斷:“你身體不適,怎么能讓你睡地上。” “你是女生,我一個男生怎么能讓你睡地上我一個人睡床呢,還是我睡地上。”池星洲無奈開口。 --